青松絮語：笑「噴」

笑得很過火，有「笑噴」的說法。一般我說「笑翻」，因為自己的經歷，經常笑得前仰後合，厲害的時候直接蹲到地上笑個夠。至於說「笑噴」，噴水應該有過吧，記憶不深刻；噴飯，是絕對沒有的，但今晚上，真的「噴」飯了。

白天和一個好久好久沒聯絡的初中同學Y聊天。記得上學那會兒，就玩兒不到一家。這麼多年過去了，聊聊天按說也挺好吧，但她說話的方式就讓我覺得彆扭。

Y問：「你結婚了嗎？」我回：「快了，你呢？」Y十分吃驚似的：「你沒看我博客嗎？我早結了……」真不知該說啥，憑什麼我非要看你的博客啊？

Y評價香港和大陸，我不小心說錯一個字，Y厲聲批評：「要注意措辭！」就算國家領導人，也不至於這麼神經質吧，不就朋友之間聊天嘛，用得著去高呼「我愛祖國我愛人民」嘛。

和Y聊完，中午吃飯時，氣呼呼地和男朋友抱怨。抱怨完了，也就忘了。晚上吃飯時，又想起來，於是一邊漫不經心地嚼著米飯，一邊繼續向男朋友抱怨，說Y的種種。他很無辜地評論道：「你今天是夠倒楣的，怎麼碰到兩個這樣的人……」

一聽這話，我登時笑噴，是真的噴飯了……在他眼裏，中午的事兒早就過去了，所以誤以為我前後說的是兩個人。相比之下，我真是小題大做。

玩笑過後，想想也不是真生Y的氣。她可能已經養成習慣，形成那樣的說話方式。就像一個習慣用左手寫字的人，我們用右手寫字的總不能說人家不好吧。話雖這樣說，要學會容忍不同的臉色，要學會容忍不同的聲音。但是，從Y身上，我也看到大陸教育的惡果。

想起以前在學校裏，校領導管著班主任，班主任管著學生，一定不能搞什麼抗議之類的活動，連抗議食堂的服務也不行，學生已經形成習慣，尤其考試答題，一定要「維護祖國的統一」。比如說香港吧，必須是「中國」，說「海外」也是不被支援的。學生沒有信仰，純粹為了個人的事業或所謂的成功而奮鬥，這樣的追求中，人與人之間的關愛，即便有，也不純了。

想來真是可悲。一旦形成那樣的行事為人方式，再改起來好難。但問題是，他們自己並不覺得。就說Y吧，她始終認為自己過得很好、很成功，和我說話肯定是沒意思的，覺得我太自由、太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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