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文集

茉莉:無根的流浪者尋找家園

——談克萊齊獲獎

【大紀元10月22日訊】 一百多年前,諾貝爾的遺囑繼承人拜訪瑞典文學院,希望瑞典文學院按照諾貝爾的遺願,承擔頒發文學獎項的任務。那時,文學院內部曾經有過激烈的爭論,一些院士反對接受這個額外任務,其理由之一就是,他們擔心文學院成為一個世界文學法庭,因為不能勝任從而遭受很多批評,引出許多麻煩。

果然,每年一度頒發諾貝爾文學獎,經常引起眾聲喧嘩。今年更是特別,獎項尚未揭曉,瑞典文學院常務秘書長賀拉斯.英達爾,就和美國人爆發了一場口水戰。賀拉斯稱「世界文學的中心仍然在歐洲,而不是美國」,並批評「美國人太偏狹太孤立」。

美國人的反擊也非常猛烈。他們對常務秘書的智慧表示懷疑,要開一張美國文學書單給瑞典人補課。他們甚至用「秘密團體」一詞,促狹地形容只有十幾個人的瑞典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

一個小時之前我們終於獲知,本年度的諾貝爾文學獎桂冠,給戴著法國作家勒.克萊齊奧頭上。在筆者看來,對激烈叫戰的瑞典人和美國人,這個結果應該是可以令雙方熄火的。

雖然克萊齊奧是法國的白人作家,但他自八歲起,便隨著家庭移居非洲的尼日利亞。此後往返於第三世界與西方世界之間,因此,這位作家自稱是一個無根的人,是一個流浪者。他偏愛旅行,在旅行中,他以獨特的眼光發現世界。

克萊齊奧的作品充滿多元文化,如非洲的、拉美的、歐洲的文化。他用詩意的語言,去描繪他遭遇的黑人、印地人等各種膚色的人民,去關注那些人的命運。雖然他是歐洲作家,但國籍對他已經不重要了,他應該被視為「世界公民」。

「人們不能沒有記憶而生活,雖然記憶不一定愉快。」這是克萊齊奧在接受瑞典記者的一個採訪中提及的觀點。他的作品一個重要主題就是「記憶和流亡」。他的具有自傳性質的作品,寫一個孩子回到非洲尋找家園的記憶,寫自己年邁的父親,以及他和父母的感情,從而認證自己的身份。

他被視為一位人文主義者,在他的小說裡,充滿了對人性的探索,對人類生存狀態的關注。在與戈達爾的談話中,他說:「如果作家沒有人類高深的思想,如果對世上一切基本的東西、一切不愉快的東西沒有一種情感的話,就不可能寫出好東西,就無法寫東西,無法自我表達。」

將近七十歲的克萊齊奧獲得今年的桂冠,他幾十年辛勤寫作的偉大成果,當然是主要原因。但筆者還是聯想到其他的因素,2005年上任的諾獎評委主席維斯特伯,就是關注第三世界的小說家兼文學批評家,他被瑞典媒體喻為一個「進步作家有道德威望的人」。世上會有惺惺相惜的事情。

瑞典文學界普遍認為,這個頒獎名至實歸。筆者認為,作為「新小說」之後「新寓言」派的主將,克萊齊奧院不但符合瑞典文學院早就設定了的「道德價值參照系」,也符合「實驗性藝術」的要求。@

──原載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20081015)(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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