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幽默

周宇新:揭開中共對待美國的市儈嘴臉

【大紀元1月4日訊】只要一提到美國,如今我輩腦子裡仍會本能般的一下冒出「美帝國主義」這個詞。

這也難怪,對於我們這些「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大陸人來說,關於大洋彼岸的這個世界頭號強國,「黨」從小到大灌輸給我們的,幾乎全是負面信息:

甚麼美帝國主義一向敵視和欺負中國和中國人民拉;

甚麼美國是剝削階級的天堂,勞動人民毫無政治權利可言,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拉;

甚麼美帝國主義侵略成性,是世界人民與和平的死敵拉;

還有,甚麼美國的民主自由都是虛假騙人的拉。

記得毛主席他老人家當年曾諄諄教導我們,「東方各國,沒有一國不受到美國的侵略。美國侵略中國的台灣省。日本、朝鮮、菲律賓、越南、巴基斯坦,都受到美國的侵略,其中有些還是美國的盟國」。

他老人家也曾反復告誡過我們,「美國確實有科學,有技術,可惜抓在資本家手裡,不抓在人民手裡,其用處就是對內剝削和壓迫,對外侵略和殺人。美國也有『民主政治』,可惜只是資產階級一個階級的獨裁統治的別名。」

關於美帝國主義,他老人家還說過一系列我們至今仍記憶猶新的名言:甚麼「我們看到帝國主義就不舒服。要帝國主義幹甚麼?中國人民不要帝國主義,全世界人民也不要帝國主義。帝國主義無存在之必要。」甚麼「整個美帝國主義在中國人民中的威信已經破產了」,甚麼「美帝國主義是紙老虎」,甚麼「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敗美帝國主義及其一切走狗!」

……

一句話,正因為從小到大腦子裡灌進的都是這種負面信息,在我們的印象中,美國整個就是一個邪惡至極的象徵。所以,直到「改革開放」前,對於大洋彼岸的這個國家,我們一直都習慣性的稱之為「美帝國主義」,而不是美國。這種印象真是太深了,簡直可以說就是刻骨銘心,想抹都抹不掉。

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中美建交後,特別是「改革開放」後,「我黨」對「美帝國主義」變的漸漸客氣起來,「美帝國主義」這個詞用的也越來越少了,但不論怎麼變,「我黨」仇美的老脾氣依舊未改,骨子裡還是「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只是不明說而已,畢竟「我黨」需要美國佬的投資啊!

說句公道話,「我黨」如此仇美罵美,我以為既合乎邏輯,也在情理之中。因為世界上的共產黨都是馬列主義的忠實信徒,而馬列主義是主張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專政的,是否定資本主義民主的,早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就直言不諱的向世人公開聲明,共產黨人的全部目地就是埋葬資本主義,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那美國不正是資本主義在當今世界最典型的代表嗎?!

正因為「美帝國主義」在「我黨」的宣傳中一直是那麼一個壞透了也糟透了的形象,所以當我頭一次看見《歷史的先聲》這本書中收集的「我黨」當年對「美帝國主義」連篇累牘的頌詞時,實在是難以置信。「有沒有搞錯,不會是美帝國主義耍的又一個陰謀吧(『我黨』一貫告誡我們美帝國主義特別狡猾)?」但白紙黑字,而且明明白白都登在「我黨」的「喉舌」——《新華日報》《解放日報》上,絕對不會有假!諒「美帝國主義」再怎麼狡猾,也沒本事如此偷梁換柱吧。

這些對「美帝國主義」歌功頌德的宏文實在是太寶貴了!本著奇文共欣賞的考慮,特將其中的精彩篇章與片段摘錄於下,以便無緣讀到全書的讀者諸公也能開開眼界,見識一番當年這段已被淹沒的歷史。

首先讓我們來看看發表在1943年7月4日《新華日報》上的一首詩,題目叫《為了人類》。詩中寫到:

「 為了人類!為了人類!

於是年輕的美國,升起了旗,

吹起了號角,擊響了戰鼓,

在新的土地上,新的天空下,

結集了世界愛自由的人,

開始實驗著新政體,直到今天。

古老的有宿疾的歐洲,

早他六年就說了「自由、平等、博愛」,

年輕的美國卻從出世嬰兒

那時就實行了「民治、民有、民享」,

她沒有高高的巴斯蒂爾要攻打,

她建立了高高的自由女神。

只有一種歷史——人類的歷史,

人類的結合——不是分離——的歷史,

年輕的美國一章又一章的寫

喬治.華盛頓寫,傑弗遜寫,

林肯寫,而惠特曼歌唱,

如今是羅斯福在爐旁著述。

我們該如何羨慕年輕的美國,

像一個圓球的民主國家,

能平滑地滾動,富於彈性的蹦跳,

不像多邊多角的法西斯統治。

年輕的美國沒有對人類失望,

將來人要知道世界本是個圓球。」

這首詩雖然藝術水平平平,卻高度濃縮了中共當年對「美帝國主義」的讚賞之詞。

在「我黨」當年的筆下,美國最偉大也最值得頌揚的東西莫過於它的理想和民主精神。那時的《新華日報》《解放日報》上,充斥著以此為主題的大量美文和形形色色的頌揚之詞。

刊登於1943年9月12日《新華日報》上的《美國人民的理想與民主精神》一文是其中的一個典型。這篇文章在文前專門引了一段法國作家莫洛亞頌揚美國的詩句作為題詞:「我愛美國,因為在這兒我看到那使人生活高尚的自由的光輝……我愛美國,因為在這兒我看到了在別的國度裡時常成為戰爭的導因,在這兒卻能夠整然不紊的用民主的方法來解決。」接著,文章一開始就以詩一般的抒情語氣吟頌到,「三百年以前,當英國的歷史還充滿著迷妄的各式宗教和君主威權的時候,一群一群的叛逆者,帶著憂鬱的心情,懷著自己的信念,渡過大西洋,流徙到這塊沒有開墾過的荒地上來了,幸福的陽光和暖地照射著他們,他們在這裡坦開胸懷,盡情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他們把自己的全部努力,投向了大自然。忠貞的墾荒者啊,你們的樹不盡的血汗辛勞,已給自由民主的理想開闢了一條廣袤的道路來了。他們為了完全擺脫加在他們身上的鐵枷,1776年的獨立戰爭爆發了,獨立宣言淋漓地發揮了他們對自由民主的信念,『一切人類生而平等』的誓言,永遠地鐫刻在每一個美國人的心上,他們堅決地認為創造者給了他們若干不可轉讓的權利,這些權利包括了每一個人的生命、自由及幸福的追求。為了自己獲得這些權利,他們才犧牲無數人的生命來進行獨立戰爭;為了別人也能獲得這些權利,他們才從血泊中解放了那南方被人當作牛馬的黑奴,這就是美國追求人類自由人類幸福的可佩的精神。在這次反法西斯戰爭中,美國全國人民又挺身進到戰爭中來了,在全世界各個角落的許多火線上,都已有了美國健兒的身影,當你向他們發問對於戰爭的感想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你一句:『該死的戰爭!』但他們為甚麼又是那麼急切地爭著降低年齡而參加戰爭呢?這正是美國人的自由理想和羅斯福總統所宣示的四大自由鼓舞著他們,正如傑弗遜總統所說的一樣:『一百年或數百年之間,喪失幾條生命,又有甚麼關係呢?自由的樹常常要用志士和暴君的血去培植的啊。』戰爭的黑手已暫時地掩隱了紐約港口自由神手中火炬的光芒,民主世界不正遭到法西斯暴烈的摧殘嗎?

美國人民認為任何形式的政府,它的行為均不能超出保障人民的天賦權益的範圍,他們認為:『政府皆由人民組織而成,從被統治者的同意而產生他們的公正的權利,任何形式的政府如一旦變成破壞了這些目標,人民就有權利改變它或廢棄它。』傑弗遜告訴美國人,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就在於制止政府的壓迫,林肯更告訴美國人:『若不得他人的同意,沒有一個人善良得足以統治另一個人。』因此,統治美國人的政府必須是由他們自己選舉出來的政府,政府或政黨要想存在就不能不依靠人民,不能不保障人民的權益。美國人民當然更有對於(政府)進行批評的權利。假如一旦有了如社會救濟、勞工關係及國家防禦等問題的發生,全國各地選出來的代表就都在國會中發表他們正面或反面的意見甚至於對政府提出嚴厲的批評。沒有一個人能夠不讓別人發表意見:『看上帝份上,請讓我們聽到問題的兩方面吧』(傑弗遜語)。——美國人當然更要有言論和出版自由來表達他們的意見的權利,首先憲法上就規定了他們的這種權利,並且還規定了國會不得剝奪人民的這種權利(遵檢)。這正是衡量一個國家民主制度的尺度,社會輿論雖然並不就等於行政措施,但政府對於社會輿論的重視,在他們採取行動的時候是有著決定的意義的。即使是一個很小的外交問題,國務院也要聽取報紙評論及新聞、雜誌記事及無線電廣播等的個人意見或團體意見。國務院聽取這些意見以後,就以縝密的整理方法對這些加以檢討或採納。

為了使人民能夠經常明瞭政府的措施,羅斯福總統從1933年又恢復了招待新聞記者會議的辦法。記者招待會和普通會議不同,總統出席的目的是在儘可能詳細的回答記者們所提出來的問題。一個國家的總統,隨時出席和記者們談論並準備答覆記者們所提出來的問題,不能不說是民主國家的特有的風格。在美國人民的心目中,政黨的作用是在為人民謀福利,和表達他們的意見與實行他們的主張,任何政黨要想獲得勝利只有用自己的足以代表人民的行動來爭取。」

如果你讀過1943年4月15日的《新華日報》,一定會對短評《民主主義的利刃——美國的民主傳統》留下深刻印象。文中寫到,「不論程度之深淺,美國是始終保有一種傳統精神的國家,那傳統就是民主。從華盛頓總統直到林肯總統,美國歷次的戰爭,都是為民主而打的;美國目前所參加的世界反法西斯侵略戰爭,也就是為民主,應當是為民主。這原因一半是美國的立國是由於人民要求民主而來(獨立戰爭);一半是從這個立國基礎,使美國人得到一種體念,就是羅斯福總統對傑斐遜所下的評語:『傑斐遜對於人類之所相信者與今日之所相信者同:彼與吾人同信人類有自治之能力;任何帝王暴君獨裁者之統治人類,均不若彼等之自治。』

這信念是美國兩百多年民主政治的結論,不但是教訓著美國人民,而且應當是全世界人類的教訓。『任何帝王暴君與獨裁者之統治人類,均不若彼等之自治』!旨哉斯言,這正是打破一切法西斯侵略統治者任何藉口的一把利刃,一個鋼錘。」(《新華日報》1943年4月15日短評)

7月4日是美國的獨立紀念日。1943年的這一天,《新華日報》專門為此發表了社論《民主頌——獻給美國的獨立紀念日》。文中激情洋溢的寫到,「每年這一天,世界上每個善良而誠實的人都會感到喜悅和光榮;自從世界上誕生了這個新的國家之後,民主和科學才在自由的新世界裡種下了根基。一百六十七年,每天每夜,從地球最黑暗的角落也可以望到自由神手裡的火炬的光芒,——它使一切受難的人感到溫暖,覺得這世界還有希望。

……更基本地說,中國人對美國的好感,是發源於從美國國民性中發散出來的民主的風度,博大的心懷。

在中國,每個小學生都知道華盛頓的誠實,每個中學生都知道林肯的公正與怛惻,傑弗遜的博大與真誠。這些光輝的名字,在我們國土上已經是一切美德的象徵。他們所代表的,也早已經不止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榮譽了。瑪克吐溫、惠特曼、愛瑪生教育了我們這一代。是他們使年青的東方人知道了人的尊嚴,自由的寶貴;也是他們,在我們沒有民主傳統的精神領域裡,築起了在今天使我們可以有效地抗拒了法西斯思想的長城。這一切以心傳心的精神道德上的寄與,是不能用數字和價值來計算的。中國人感謝著『美麥』,感謝著『庚款』,感謝抗戰以來的一切一切的寄贈與援助;但是,在這一切之前,之上,美國在民主政治上對落後的中國做了一個示範的先驅,教育了中國人學習華盛頓、學習林肯,學習傑弗遜,使我們懂得了建立一個民主自由的中國需要大膽、公正、誠實。……我們相信,這才是使中美兩大民族不論在戰時,在戰後,一定能夠永遠地親密合作的最基本的成因。」

一年之後的同一天,為慶祝美國獨立紀念日,《新華日報》又專門發表了社論《美國國慶日——自由民主的偉大鬥爭節日》。文中說,「今天是美國國慶日。1776年7月4日,美國人民在華盛頓、傑佛遜等民主主義偉大先驅的領導下,宣佈了民族的獨立。美國的獨立是處於這樣的歷史條件:它不但代表美國的民族利益,而且代表美國的民主利益,代表美國要求自由的多數人民而與美國當時的保皇黨—— 大地主、大商人、職業宗教家的集團相對立。這樣,領導獨立戰爭的華盛頓就不但完成了民族的任務,同時還完成了政治上、經濟上的民主任務,而被選舉為人類歷史上破天荒第一次的民主共和國的第一個大總統了。同樣,傑佛遜總統,不但是《獨立宣言》的起草者,同時也是消滅大地主法案、思想自由法案、全民教育法案、禁止輸入奴隸和限制奴隸法案的起草者。這個事實,就說明了美國獨立運動的豐富歷史內容,也就說明了美國為甚麼成為資本主義世界最典型的民主國;而且直到今天,也與社會主義的蘇聯成為民主世界的雙璧。」此文竟將「美帝國主義」與「蘇聯老大哥」相提並論,可見對美國民主評價之高。更令吾等後輩萬分驚訝的是,這篇社論在結尾處甚至高呼:「七月四日萬歲!民主的美國萬歲!」

1945年7月4日,為慶祝美國獨立紀念日,《新華日報》再次發表了社論《象徵民主自由的日子》,文中說,「今天是美國的獨立紀念日,這是一個自由和民主的象徵的日子,這是一個由人民的力量在世界上建立第一個共和國的日子。它的光輝不僅照耀著新大陸和舊大陸,而且照耀著幾個世紀,直到今天,美國還是民主世界中最年青的向上的國家之一。」“年青的民主的美國,曾經產生過華盛頓、傑弗遜、林肯、威爾遜,也產生過在這一次世界大戰中領導反法西斯戰爭的民主領袖羅斯福。這些偉大的公民們有一個傳統的特點,就是民主,就是為多數的人民爭取自由和民主。」

美國的民主精神和傳統,是由美國的開國英雄和美國歷史上眾多的民主主義戰士共同創立的。當年,這些英雄豪傑也曾是《新華日報》《解放日報》上經常被「我黨」謳歌的對象。

1943年7月4日的《新華日報》曾發表《真實的民主戰士》一文,稱頌他們說,「雖然美國是全世界最早的一個民主國家,但是要從美國開國史中去找尋關於民主主義的完全的理論,我們不免是要大失所望的吧。已成為民主主義的經典的《獨立宣言》,內容是何等單純,所謂『天賦人權』的說法,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已不免會覺得太幼稚了。

但是我們若真正的用歷史的眼光,把自己也好像置身於十八世紀中葉的時代中間,那麼我們一定會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象的罷?我們可以看到一批真實的民主戰士,他們是何等堅決,何等勇敢!他們的信念雖然單純,但他們是何等頑強地堅守著他們的信念,而且大聲地說出他們的信念,毫不含糊,毫無顧忌,而且在行動中貫徹他們的信念,再不掉頭回顧一下。他們雖然說不出一套漂亮的理論,但一切學究的理論在他們的偉大作為之前豈不都是蒼白可憐的存在了麼?

假如歷史的運行究竟不是在紙面上,而是在實踐中;假如民主主義並不只是一套自圓其說的理論,而是在實踐中的信念、硬是非這樣干不可的生活態度,那麼我們不能不景仰這些在一百六十年前的從新大陸的『賤民』中站起來的民主戰士。他們建造了新的天地,開創了新的歷史;一直到今天,在全世界人類為反對法西斯、保衛民主而戰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從他們所言所行中得到無限的鼓舞。美國的開國英雄共同持有一個信念,就是:人與人是生來平等的。關於這點,他們並沒有引經據典,寫出有系統的理論,而或許在他們看來也不必要做甚麼理論的說明,因為他們覺得這本是自明的道理。他們演講,就講這個信念;他們寫小冊子,寫論文,就寫這個信念;他們行動,就要在行動中貫徹這個信念;他們流血戰鬥,仍只是為了實現這個信念。脫離這個信念而生活,那就是說,不把旁人看做是和自己平等的人,或者忍受旁人不把自己看做是和他平等的人的待遇,——對於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試摘錄點當時美國獨立戰爭中的英雄的話來,就可看出他們的信念是何等單純而又何等執著。像年青的哈密爾頓(A.Hamilton)說:『人的神聖權利,絕不是從陳舊的字紙堆裡找得出來的,而是用神聖的大手筆,好像用太陽的光輝一樣,寫錄在人類的天性的全部中;那是永遠不能被人間的權威所塗抹或者遮蔽掉的』。這是何等的堅信啊!霍布金(S.Hopkings)又說:『一個人倘若有服從他人意志的必要,他就真是那人的奴隸!他有個惡劣的主人,他固然是奴隸;他的主人,縱然善良,他也仍舊還是個奴隸』。這又是何等鮮明的昭告啊!美國革命時代的民主戰士們就是這樣地尊重著他的民主的理想,而又這樣地判然劃分奴隸與自由人的道路,絕沒有徘徊中間的餘地。因此,當時還有一個人說:『在唯一可憎的出路只是執役作卑賤的奴隸的時候,誰又能不去拿起卜魯特斯(Brutus)的無情的刀,克林威爾 (Cromwell)的鮮紅的斧,或者拉瓦雅克(Ravaillac,刺死法王享利第四者)的血染的刀呢?』於是當時的十三州的殖民地的人民就毫不遲疑地拿起他們的刀斧,打了七年仗,爭得了他們不做奴隸、而做自由人的地位。這一切看來真是再平易不過的了。但假如不是真心誠意地承認並尊重自己以及旁人做人的權利,那還有甚麼民主可言呢?所以在美國獨立戰爭發動的那一年,有名的托馬斯.潘恩 (Thomas Paine)發表了一本宣揚民主觀念最有力量、對革命的發生有直接影響的小書,這本書的題目不過是《常識》二字(Common Sence)。歐洲的王公貴族所視為毒蛇猛獸的民主主義,對他們不過是常識,因為那已浸透在他們的全部生命中了。在這小冊中有這樣一句警句道:『在上帝眼光裡,一個誠實真摯的人,比古今所有的戴著冠冕的惡漢,對於社會還有價值些。』真正的民主戰士,就不過是最誠實最真摯的人。獨立戰爭的領袖,美國的開國元勳華盛頓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小學教科書上的斫櫻桃的故事是已經使我們知道的了。

解放黑奴隸固然還是在獨立戰爭後數十年的事,但獨立戰爭中的人物如華盛頓和起草獨立宣言的傑弗遜是已反對奴隸制度的了。因為這種制度顯然和他們的信念不和。領導反對奴隸制度成功的林肯曾根據了獨立宣言的精神而說:『方今是一個交換的世界,凡不願給旁人做奴隸的人,就應當不願以旁人做奴隸。凡拒絕旁人享用自由的人,自己也不應該享用自由;既然是立身在公平的上帝之下,這樣的人縱然有了自由也絕無久享之理』。這正是說,壓迫旁人的人自己也不能有自由,這是何等輝煌的真理啊。而林肯自己是出自於木匠的職業,和華盛頓同樣是最『真誠懇』不過的人。

就從這裡面,我們可以看到真實的民主精神和真實的民主的戰士。」

傑斐遜是美國《獨立宣言》的起草人,《權利法案》的倡導者,對美國民主曾做出過巨大的貢獻。1945年4月13日,恰逢傑斐遜誕生二百零二年的紀念日,《新華日報》為此專門發表社論《紀念傑斐遜先生》。文中說,「今天,四月十三日,是盟邦美國開國元勳傑斐遜先生的誕生二百零二年的紀念日。他是美國《獨立宣言》的起草人,《權利法案》的倡導者,他以對人民的無比的信心與堅決的態度,在這新世界上的新國家中奠定了民主政治的基礎。他畢生為平民的利益而奮鬥,特別是堅信著農民是美國文化的基礎,所以他就畢生為農民生活的改善與文化的普及而努力。他堅信著人類不分膚色、宗教、國籍、男女,都應該平等自由,所以他在有名的給馬迪遜的信札中,強調地指出了一定要把人民的權利法案明確地列入美國憲章裡面。很明白,因為人民沒有這種權利,就不足以「明確規定宗教自由、言論自由與不受威脅。」“上帝給我人以生命,同時即給我人以自由」,這是他早年就懷抱了的思想。這種思想發展而成為《獨立宣言》,而成為《權利法案》,而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民主政治的根深蒂固的基礎,到今天,在民主潮流的洶湧奔流的時候,也就成為整個民主世界的基本觀念了。人有天賦的人權,人的自由與尊嚴不該為不正勢力所侵犯與褻瀆,人民是政府的主人而不是奴隸,……這從十八世紀以來,應該早已經是全人類共知公認的常識了。可是,在今天,在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世界上還有根本不承認人民權利的法西斯蒂,還有企圖用不正暴力來強使人民屈服的暴君魔鬼,還有想用一切醜惡卑劣的方法來箝制人民自由、剝奪人民權利的『法規』,『條例』,『體制』;還有想用『民主』的外衣來掩藏法西斯本體的魔術家和騙子,那麼我們在今天這個民主先鋒的誕生的日子,就格外覺得自己的責任的重大,也就格外覺得傑斐遜先生精神的崇高與偉大了。

民主是不可分割的,這正和和平不能單獨在一個國家單獨存在一樣的真實。我們要在戰後創造一個普遍的世界和平,我們就必須根絕世界上任何一地任何一國的干涉人民自由權利的法西斯思想與體制,忽略乃至縱容法西斯殘餘及其變形擬態,是有害而有罪的。傑斐遜先生寫過:「權利法案為人民所有,可以對待全世界上任何政府(不論其為一般性的或特殊性的政府),公正的政府不應拒絕或加以干涉。」在戰後和平方案正要在舊金山會議中籌議的今天,我們認為重新提出傑斐遜先生的這句名言是有它重大的意義的。」

「傑斐遜的民主精神孕育了兩個世紀以來的美國民主政治,傑斐遜的民主精神也推進和教育了整個人類的歷史行進。」

當年「我黨」不但經常著文頌揚美國歷史上的開國英雄和民主人士,而且對當時的美國領導人也推崇備至。

《美國國慶日——自由民主的偉大鬥爭節日》說,「美國的戰鬥民主主義不但在十八、十九世紀的獨立戰爭和黑奴解放戰爭中產生了它的偉大代表人物,在二十世紀的反法西斯戰爭中也產生了它的偉大代表人物。毫無疑問的,今天美國以羅斯福總統、華萊士副總統為首的進步政治家和將領,就是這樣的代表人物。盡人皆知,羅斯福總統和華萊士副總統,在國際關係上是竭力主張迅速開闢第二戰場、堅決打擊希特勒和日本軍閥,聯合蘇聯、援助中國,要求中國團結民主,把大西洋憲章的自由民主原則推行於全世界的;在國內關係上是竭力主張改善工人生活、保障工人與士兵權利、反對大資本家的壟斷的。因些,和他們的先驅者一樣,他們也受到國內的反動派、孤立派、頑固派及其國際應聲蟲所攻擊。但是也因此,他們卻得到了美國從開明資產階級直到廣大勞動人民的押護,得到了共產主義者的合作,得到了全世界的同情。」

二戰期間,美國總統羅斯福曾發表著名的廣播演說《四大自由》,倡導言論出版、結社集會等四大自由。 1943年7月31日,《新華日報》專門發表社論《羅斯福的廣播演說:四大自由》稱頌羅斯福說,「羅斯福所倡導的四大自由,也是中國所一致崇奉的,讓我們試引一點他的話:

『……我們在任何方面,都不致於和法西斯主義談商,我們不容法西斯主義有絲毫的殘留,意大利最終必將重新建立它自己;擔任這工作的,就是意大利民

眾,他們將依照自由平等的民主主義基本原則,選擇他們本身的政府,同時聯合國家也不致遵循墨索里尼希特勒待遇它所佔領各國的方式,就是說擄掠和饑饉的方式。』

『在納粹法西斯或日本軍閥佔領的每一國土中、人民都已被貶至奴隸的地位,我們決心為這些被征服的民族,恢復人類的尊嚴,使為本身命運的主宰,有言論和自由,宗教信仰的自由,免於匱乏的自由,和免於恐懼的自由。我們已開始履行這一諾言了。』

只有徹底反法西斯的,堅決擁護民主的人物,才能這樣自信的提出這樣的民主主張。羅斯福說這些話,更可見其偉大處。

羅斯福的民主主張,正是意大利和一切法西斯國家內人民的主張。眼前的事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意大利的人民,不是在呼喊『和平,自由,不流血』的口號嗎? 意大利的人民,不是在直接懲罰法西斯的組織和領袖嗎?是的!『我們不容法西斯主義有絲毫的殘留』!意大利的人民,不是在要求解散和摧毀法西斯黨嗎?(被略)是的,意大利的人民是在為四大自由而鬥爭,是在依照自由平等的民主主義基本原而做本身命運的主宰!

羅斯福和邱吉爾是應該受尊敬的,因為他們能夠代表民主主義的精神。

我們聽到羅斯福和邱吉爾的民主呼聲,真是興奮。因為這是勝利的保障。」

在當年的中共筆下,美國不僅是一個民主自由的國家,「美國還是充沛著青春力的國家,青年人正在毫無阻攔掘發著對於民主的將來,實驗著自己將來的民主生活。這些青年政治家們還在1934年集合在加利福尼亞州的蒙脫查馬學校舉行了一次『美國理想青年會議,』隨即『青年州政府』就宣告成立了。 1936年4月他們更聯合教師在加利福尼亞大學開過一次憲法會議,此後曾一年舉行兩次立法會議。在大學校園裡的美國青年,他們對於民主的理想,自然也受著同樣的訓練。一個社會觀察家,某次隨意的選擇了幾個學生,問他們美國的民主主義已有了甚麼成就和具有怎樣的潛在力,一個學生回答這一個問題說:『美國的民主主義已在世界歷史中把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大無畏精神給與他的人民了。』另一個學生說:『學校的訓導使我們開了眼界,使我們知道民主制度是怎樣具有不可數計的價值,使我們對這種制度發生了最深的信念。並鼓勵了我們在探討怎樣才是保持和擴充這種制度的最好方法。』這些回答,不過是許多答案中的兩個例子罷了。」(《新華日報》1943年9月12日《美國人民的理想與民主精神》)

「美國還是一個朝氣勃勃的國家,他們不怕困難,他們更不怕新的事物,須要和平的時候,他們會在和平中努力於開拓幸福的生活;須要戰爭的時候,他們也會談笑自若的從三十層的高樓,從千百的小城鎮上夾在丁香叢裡的大街,從草原上的褐色磚房中走出來,回頭向自己的家門說聲『「再會』,走上千萬哩以外的炮火連天的戰場,獻身於保衛民主的戰爭。他們相互間有著最純潔的友愛,他們見面時互相親切的招呼著『老兄』,他們的友愛不僅及於所有的美國人,而是如林肯所說的『一切的人』」。(同上)

美國的教育制度也是共產黨當年十分青睞和讚賞的。1944年6月25日《新華日報》發表的《美國的教育和民主》一文說,「不論在歐洲戰場或太平洋戰場,聯合國家今天正在取得勝利,主要地是因為英美的教育制度優於軸心國家的教育制度。那結果,可以在許多方面看到。由於人民教育程度早,美國就能夠很快地重新組織全國的生活,從平時生活轉入戰時生活,美國就可能生產已為全世界知道的令人難於置信的大量的軍需物品,練出一支全世界最大的戰鬥的力量之一的部隊。要沒有民主的民眾教育,那是不可能的。

那成為可能,因為在美國的學校裡,青年人不但學到基本的語文和科學,學到各國的政治和歷史,而且學習如何思想,如何去發現真的和假的,如何組織自己,實行合作的團體活動。美國青年在踏進學校的第一天起,就學習如何負責任,如何獨立思考。不論在課程中,在學校生活中,教的都是這些東西。在美國現代化的小學中,教學的進行,是教師和學生之間的有趣的合作事業。學生學到和自己切身有關的一切材料,這樣就對於學習發生興趣。在教授各科中,經常使用問題法,把學生必須解決的問題放在學生的面前。問題的解決,也許需要參考圖書館裡的書本裡的一些材料,也許學生們不得不去請教鎮市上的某一個商人,才有辦法;這之後,也許還得運用自己的數學知識,計算一下。最後,教師和全體學生把各人所得的材料匯合攏來,開會自由討論,在會上,判斷了各人所得的事實和知識之後,才得出結論,解決問題。美國學校裡的教師們幫助孩子們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有很多諸如此類的經驗。

這種教育的結果,使美國人民具有十分熟練的才能,而且一方面注重個人的責任,另一方面注重個人和別人合作解決各種問題的能力。這些本領在戰爭中發揮了很大的效用。美國參戰後的二年半中,受訓練學習新的工作的人在三千萬以上。美國工廠裡今天有好幾百萬人是短短的幾個月以前還沒有夢想到會在工廠裡作工的人。現在美國武裝部隊有一千二百餘萬人。兩年以前,這些人之中大多數還不知道如何使用現代化武器。但現在,他們都學會了。他們都明白為甚麼要學習作戰所需要的新的技術。他們在學校裡所學到的能力已經救了國家。

這種教育制度在戰爭中發揮了很大的效用。小學和中學是戰時許多社會活動的中心。美國小學生已經收集了幾百萬噸的廢鐵、廢橡皮,廢紙和廢油脂。學校對戰爭盡了很多的力量,而且賣出戰爭郵票和公債票,募集了巨額的款項。中學的課程已經改動了,改得更適合於美國青年進入軍隊或工廠服務。美國青年滿了十八歲的,差不多全部進軍隊服役。專科學校和大學,沒有一所是像平時一樣照常開課的。美國教育制度所以能在短時期內作這些變革,因為它是由負責的和受過民主教育的人民所管理的,這些人的思想和工作,是在使教育成為人民生活中的真正的一部份,使學生的知識和品性的發展,成為民族的力量的真正的工具。

的確,美國民主的基礎是自由和民眾化的教育。這次世界大戰中,民主國家正在勝利,因為民主國家不僅教育了它的青年,而且教育了全體公民。」

當年,共產黨不僅不厭其煩的歌頌美國的民主自由和美國社會的活力,還曾頌揚美國是一個對中國友善,讓中國感到可親的國家。《民主頌——獻給美國的獨立紀念日》一文滿含深情的說,「從年幼的時候起,我們就覺得美國是個特別可親的國家。我們相信,這該不單因為她沒有強佔過中國的土地,她也沒對中國發動過侵略性的戰爭。」

1944年7月,時任中印緬戰區司令官兼蔣介石參謀長史迪威將軍政治顧問謝偉思陪同美軍觀察組到延安,毛主席他老人家在與謝偉思談話時說,「中美兩國人民之間存在著相互同情、彼此瞭解和利害相關的緊密聯繫。雙方從根本上來說都是主張民主、尊重個人的;本質上是熱愛和平、不搞侵略和不當帝國主義的。」 「中美兩國人民之間不應該也不可能產生任何衝突、隔閡或誤解。」(《黨史通訊》1983年第20-21期)

中美友誼也是當年一再被中共反復歌頌的。刊登在1944年3月15日《新華日報》上的社論《加強中美人民的合作》稱:「自太平洋戰爭爆發後,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在反對法西斯黑暗勢力的共同鬥爭中,是更加增進了,鞏固了。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已經在戰爭中用血來凝固了。從前的飛虎隊,現在的第十四航空隊,他們在中國的上空作戰,勳功卓著,已博得兩國人民同聲的讚美。他們的血流在中國的大地上,已與我國人民的血膠固在一起。在中印緬戰區,我國遠征軍,從美國那裏得到精良的武器,又受到美國軍事專家的訓練,已經變成了一支新的勁旅。現在,中美軍隊在印緬邊境併肩作戰,在野人山的叢林裡,在胡康河邊,獲到了不斷的勝利,他們的血流在了一起。中國人民特別不會忘記美國人民這幾年來在精神上和物質上的援助。我們從美國那裏不斷得到軍火,也不止一次得到信用貸款。美國還派了許多技術專家來幫助我們,也派了許多學者來華講學。最近中美又合組東南訓練團,由美國軍事專家來訓練我國軍官,幫助我們編練新軍。我們的苦難和不幸,在美國引起了共鳴。我們在軍事上政治上經濟上的作戰努力,在美國引起了興趣和討論。所有這些,無疑的,都是貫注著美國人民的那種民主思想和進步行動的崇高的信念。事實證明著:中美兩國友誼合作的增進,是關係著兩國人民的生存攸關的利益,是關係著他們的力量的增長、他們的生活的幸福與繁榮的獲得的。這就是為甚麼,我們有理由要求美國援助我國一切抗日部隊;我們歡迎尼米茲將軍的戰略,也贊成史迪威將軍的聲明;我們重視美國朋友對我們的善意的批評和建議。」“中美是太平洋的兩個大國,兩國人民的親密合作,併肩作戰,對擊潰日寇,有著極大的作用。我們應該團結得更堅固,合作得更緊密,抗戰得更積極!」

當年的中共不僅對中美友誼大唱讚歌,還向美國竭誠表白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呼籲美國幫助中國推行民主自由。

1943年7月4日《新華日報》社論《民主頌——獻給美國的獨立紀念日》動情的說,「我們離得很遠。百十年來,我們之間接觸著的也還不過是我們兩大民族間的極少數極特殊的一部。但,我們堅信,太平洋是不會阻隔我們人民與人民間的交誼的。在患難中,我們的心嚮往著西方。而在不遠的將來,當我們同心協力,消滅了法西斯蒂的暴力之後,為著要在戰爭上建立了一個現代化的中國,在科學的領域裡更有待於盟邦的援助。在過去,民主潤澤了我們的心;在今後,科學將會增長我們的力。讓民主與科學成為結合中美兩大民族的紐帶,光榮將永遠屬於公正、誠實的民族與人民。」

1944年7月,在與謝偉司談話時,毛主席他老人家特別強調,「美國不必擔心我們不合作。我們應該合作。我們必須得到美國的幫助。所以我們共產黨人認為十分重要的是需要瞭解你們美國人的想法和打算。我們不能貿然反對你們——不能貿然和你們發生任何衝突。」(《黨史通訊》1983年第20-21期)「我們並不害怕民主的美國影響,我們歡迎它。」 他還要求「每一個在中國的美國士兵都應當成為民主的活廣告。他應當對他遇到的每一個中國人談論民主。美國官員應當對中國官員談論民主。」(同上)

毛主席他老人家甚至認為,只要是真正為了中國人民的利益,為中國人民所歡迎,那怕是美國把軍隊和物資給予共產黨,那也不是對中國內政的干涉。「美國已經干涉了有它的軍隊和物資運入的每一個國家。這種干涉不一定是有意的,也不一定是直接的。但是只要有美國的影響存在,干涉仍然是客觀存在的。假如美國堅持把那些武器給予包括共產黨在內的所有抗日軍隊,那就不是干涉。如果美國只把武器給國民黨,實際上就是干涉。因為它使國民黨有可能繼續反對中國人民的意志。『干涉』[毛澤東指出,他對這個詞是有異議的,因為這個詞用在下面這種情況下已失去了它的原意。]以增進中國人民的真正利益,就不是干涉,它將為中國廣大群眾所歡迎,因為他們需要民主,只有國民黨才反對它。」

考慮到篇幅,還有許多精彩的篇章與段落無法一一摘錄於此,有興趣做更深一步瞭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讀《歷史的先聲》。不過,即使僅僅讀過本文摘錄的這些有限的篇章與段落,相信也足以能讓你切身的體會和感受到,當年共產黨對美國的態度與它後來灌輸給我們的那套東西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回事。

這不能不讓人納悶!

如果當年如此親美崇美頌美的是國民黨而非共產黨,那一點都不奇怪,可這些話竟然全都出自「我們黨」,多年來「我們黨」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要「打倒美帝國主義」麼,當年怎麼會在「美帝國主義」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呢?要不,是「我們黨」一時犯了糊塗?可一貫「英明偉大」的它又怎麼會在這麼重大的問題上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其實,這也沒甚麼不可理解的,只要你不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只要你深入歷史的內部探察一番,你就會發現,這決不是「我們黨」的一時糊塗,而是它有意識有目地的所為。

「我黨」與美國熱乎那會正是二戰時期,也就是中國的抗戰時期。抗戰開始後,中共雖然因為國共第二次合作取得了合法地位,擺脫了之前的生存危機,但唯我獨尊的本性決定了它決不會甘心讓國民黨當「老大」。只不過當時的中共畢竟還勢單力薄,羽毛未滿,要想奪取國家最高權力,首先就得做大自己的勢力。怎麼做大?除了竭力擴充自己的地盤和武裝,最重要的莫過於跟國民黨爭奪民眾。而在當時,鼓吹和爭取民主自由則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再好不過的工具。

抗戰開始後的中國,民主自由的熱情和呼聲空前高漲,尤其是知識份子和各民主黨派,更是積極踴躍,衝鋒在前。在這種形勢下,憑藉中共已有的實力和影響,趁勢加入中國民主運動的陣營,打出民主自由的大旗,搖旗吶喊,呼風喚雨,一來可以贏得民眾的好感與追隨,壯大自己的隊伍和聲勢,從而在與國民黨的權力角逐中增添自己的砝碼;二來可以利用壯大後的隊伍和聲勢,向國民黨施加壓力,擴展自己的政治空間,更好的削弱直至顛覆國民黨的統治。正因為如此,共產黨審時度勢,及時收斂了自己的政治鋒芒,淡化了自己的政治色彩,甚至聲稱「既不要求也不計劃無產階級專政」,把自己迅速裝扮成了中國民主運動的旗手和主將。而在當時,作為二戰時期全世界民主領袖的美國,不但對中國的民主運動有著極大的影響,對國民黨的國內政策時有批評,而且正實行著援共抗日的政策。顯然,在這種情況下,與美國套近乎,搞好關係,既有利於獲得更多的美援,還可以此贏得嚮往美國民主的知識份子和民族資產階級的好感與支持,並借美國的民主影響對國民黨施壓,真可謂一舉多得。這就是中共為甚麼會裝出一付親美頌美的模樣,主動向其示好的關鍵所在。說穿了,這不過是一種別有所圖的虛情假意

另一方面,共產黨也深知,它不但需要在與國民黨的政治角逐中藉助美國援己壓蔣,而且一旦奪得國家的統治權之後,還需要藉助美國的幫助發展經濟。對於這一點,毛澤東當年在延安與謝偉思等人談話時講的十分坦白直露。他說,「中國戰後的最大需要是發展經濟。但中國缺乏獨立完成這一任務的必要的資本主義的基礎。中國的生活水平這麼低,不能採用進一步降低生活水平的辦法來籌措所需要的資金。美中兩國經濟上可以互相取長補短,雙方將不會發生競爭。中國不具備建設大規模重工業的必要條件,她不希望在高級的特製產品上與美國競爭。而美國為了它的重工業和這一類產品,需要出口市場,它同時還需要為投資尋找出路。中國必須建立輕工業以滿足本國市場的需要,並提高本國人民的生活水平。中國最終可以向遠東其他國家提供這類產品。中國所擁有的原料和農產品,可以作為外貿和外國投資的補償。」“美國不但是援助中國經濟發展的最合宜的國家,而且也是完全有能力合作的唯一國家。」“即使是最保守的美國實業家也不能從我們的綱領中找到可反對的東西。中國必須工業化。在中國,工業化只能通過自由企業和外國資本幫助之下才能做到。中國和美國的利益是相同的和互相關聯的。我們可以在經濟上和政治上互相配合。我們可以而且必須合作。」(《黨史通訊》1983年第20-21期)

不料抗戰結束後,為了遏止共產主義在世界範圍內的發展,美國的對華政策由原來的援共抗日一下變成了援蔣反共,明確站在了敵視和反對共產黨的立場上。不用說,在這種情況下,共產黨再想從美國那裏得到幫助,當然是絕無可能了。更讓中共惱羞成怒的是,得不到幫助且不說,美國竟還指使和幫著國民黨打自己,既然如此,「我黨」當然要收回之前的頌詞,翻臉不認人了。

呸!甚麼「自由的新世界」,甚麼「世界最典型的民主國」,整個就是一個腐朽沒落的「美帝國主義」。其實,這才是「我黨」真正的心聲,馬列老祖宗對它的一貫教導。

可見,在對待美國的態度上中共完全是一個典型的市儈(當年對待越南不也是同樣如此嗎?!)。明明最終目地是要推翻資本主義,明明骨子裡排斥民主自由,明明心裏可能恨你恨的要命,但為了獲得一時的利益,嘴上卻可以跟你稱兄道弟,滿口的甜言蜜語。反之,一旦無利可圖,立刻就翻臉不認人,又把你罵的一錢不值。

這就是共產黨,重利輕義的共產黨,口是心非的共產黨,慣於說謊的共產黨。凡是它嘴裡說出的話,你可千萬別當真!

共產黨到底是甚麼玩意,只要看看它是怎麼一會親美頌美,一會又仇美罵美的,你也該明白個大概了吧?!

再留在這樣的黨內,豈不是對自己的侮辱?!趁早退了,清清白白的做人。@(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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