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書法和射擊

【大紀元4月3日訊】書法和射擊,這兩樣互不相干的技藝,都是筆者的愛好。書法是求學時代學校規定的週記,必須用毛筆寫大小字各一頁;而射擊卻是服兵役時,因受射擊訓練(打靶)才第一次接觸到的。

民國四十七年八二三砲戰那一年年底,隨部隊調防而進駐金門。翌年年初,砲戰未停,日有數萬發。因戰地需要,連部舉辦卡賓槍打靶,筆者僥倖獲得全連第三名。而這三個前三名都是四眼田雞,可見射擊成績不受近視眼的影響─只要戴上適當的矯正度數鏡片,能看清靶心,按照射擊要領,一樣可以打到好成績。然而射擊成績之好壞,似乎與先天的稟賦脫不了關係;如能加上後天的訓練與培養,必可進步神速,出人頭地。這兩種項目既涉及技藝問題,其良窳與精進,也就攀上了類似的關係。就其修煉效果而言,確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次精於射擊的人,縱然不能每發必中,但綜觀其留在靶紙上彈著點的散佈,必定相當密集,不致過於擴散。離開靶心的彈著點越遠,所獲得的分段越差,這是任何參賽射擊選手都了然於胸的。至於規定的子彈數,如能在限定的時間內射完,且每發都中了靶心,自然是最高成績。但畢竟這是相當高難度的技藝,以常人來說,真是難上加難的事;這就正像書法,不管你運筆如何穩健而熟練,字數一多,總有幾個字難免有若干敗筆。這幾個帶上敗筆的字,猶如射擊時未能擊中靶心的彈痕,令人扼腕。越是特等射手,這些未中靶心的彈痕就越少;一如名書法家,下筆展現出來的敗筆字數,必定少之又少。這也是書法和射擊,雖然不同門道,卻極為相似的地方。

世界上越是高層次的,最優秀最頂尖的人才,本就極端的少。一如彈無虛發,每發必中靶心的超級射手,畢竟少之又少。試想要讓一位書法家,在兩張同樣大小的宣紙上,分兩次揮筆寫上同一首詩,同一字體(楷書或隸書,非用墊底描紅方式),竟能如影印機印出來一樣幾乎分毫不差的精準度,這不是神手其技是什麼?

這種極少數令人難以置信的超級技藝,筆者喜歡以算術上的分數中的分母數字來表現。分母的數字越大,表示技藝越高超,當然分子始終都是一。如連上最佳射手,以百分之一射手來標示或定位;那麼以營為單位,其最佳狙擊手,自然給予四百分之一了。以此類推,越往上的上級單位(如軍、旅等)最佳射手依其逐級增多的分母,來評斷其射擊精準度之佳,應屬令人首肯的事。

因此傑出的書法家,不妨也按人口比例來標示:如鄉鎮級的、縣市級的、乃至全國級的;分母越多,其猶如神助的絕好技藝,自然高居不下,令人嘆為觀止了。

再說不管書法或射擊,凡是面對文房四寶,或持槍就射擊位置,必須屏棄一切,專心致意,一心不亂地「下手」;稍受些微干擾,其成績立刻受到影響。因此有書法家字寫到一半,因事不得不離席而再度就位時,捨棄原已書半之作品,另行書寫。國家級射擊選手參賽時,除了教練外尚須有心理輔導專職人員隨行照護,其原因不言自明。古時有些書法家甚至於還有臨池運氣調息,禪定後下筆之舉,可見其重視臨場心境。如此看來,射擊與書法要求臨場心情的沉穩鎮靜,修練到越是近乎登峰造極時,不無「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相同點。

書法和射擊,看似不相干的這兩門技藝,屈指一數,卻有如此相似的地方,說起來頗令人感到意外而饒有趣味。不知方家以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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