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遷入夢巢，此次重返野鴨塘，感覺變了。
野鴨塘現在除了啞默的那幢房子，山上的幾顆檬子樹，幾乎已經對我失去昔日的魅力。應該說對我還殘留魅力的還有啞默房間裏的書和音樂。這兒的農舍、菜地、公路和山都仿佛突然被什麼箍住了，縮成一堆，整個自然環境包括精神世界都是一個名符其實的野鴨塘。這是一個人幾十年被困在其中的狹小的生存的空間。現在這裏的安靜顯得粗糙和死寂。不再富有詩的寧靜，更多的是如潮而至的窒息感。
我們是昨夜到達的。
啞默為我們放了一部構思新穎的電視片《人生哲學的一課》，這是四川電視臺和中央電視臺共拍的一套「中國當代著名作家電視系列文庫」之一。聽說還有《山峽中》，可惜他沒有翻拍到。接著看了一部翻拍得模糊的《茶花女》，但感覺上並不模糊。前幾次來這兒看過幾部他精選的電視片《戰爭與和平》、《約翰”O克利斯朵夫》、《斯特林堡》、《太陽系夢幻曲》、《不朽的情侶》、 《湖畔奏鳴曲》。
清晨他播放俄語和漢語唱的《山楂樹》、《在遙遠的地方》、《草原》、《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紡織姑娘》、《三套車》和一首不知名的俄羅斯（現名獨聯體）舞曲。現在這個國家已經成了殘骸，但俄羅斯的文學和音樂美麗依舊。
啞默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未挪動過，那尊水晶石一樣透明的磨砂玻璃裸體女人依然放在原來的地方。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灣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3段333巷9號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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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57-8221-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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