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臨別的禮物》 (42)

班.艾瑞克森 譯者: 趙秀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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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出現了一個平靜的破浪處,馬克迅速地划過去。

  「好吧,至少他成功了一次。」克里斯說著,把一滴正從甜筒旁邊流下來的冰淇淋舔掉,以免冰淇琳滴到自己的手上去。

  海潮把馬克衝到靠近碼頭的地方,現在,他們可以在很近的距離內清楚地看到他。他坐在衝浪板上休息,像個軟木塞似的在洶湧的海浪間起起浮浮,他抬起頭來看到他們,於是把手舉過頭來向他們打招呼。

  「他想讓我們永遠記得這一刻。」喬吉說,向他揮手回去。

  馬克轉身回去,看到浪正在他的後方迅速地隆起來。他選了其中的一個浪,用力往上一推,從陡峭的浪上往底部衝下去。

  「他不會成功的。」當他們一起看著馬克加速地衝上去,他的衝浪板大聲地打在洶湧的海浪上時,克里斯說道。

  馬克奮力地要達到一個平衡點,膝蓋搖擺得像一個吸震器似的。他到達了浪潮的谷底,然後轉了個彎,慢慢地加快他的速度,爬上浪端,然後,就在浪花碎開掉下來的時候,往外一拉,在被衝到浪裡頭之前,迅速地划動,又越過了下一個巨浪的浪頂。

  「伙伴,你看到那個了沒有!」克里斯說。「我想,他確實是個無可救藥的人。」

  「沒錯,但他還是離碼頭太近了。」喬吉說著,身體靠近欄杆,探身出去憂慮地看著底下的水泥防波堤。

  馬克知道自己危險的處境,向後滑離那些水泥防坡堤,然後,慢慢地增加了自己與防波堤的距離,喬吉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隨著那些水泥防波堤往上看,看到防波堤上面坐了兩個人在釣魚─儘管有人在那裡衝浪,他們還是繼續釣著魚。

  那個離他比較近的人正小聲地在跟他的同伴說著話,但喬吉距離他們太遠了,沒有辦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他那種向著馬克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就足以說明一切。喬吉看著他把旁邊那支用來拋漁線的巨大釣竿上那個輪軸換掉,然後在線上夾了一個鉤子暗樁。他推了一下克里斯,視線並沒有離開那兩個人。

  「好好盯著那兩個人。」他說著,用頭指著他們的方向。

  「為什麼?」克里斯問。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喬吉說著,轉身再往海面上看過去。

  就在馬克正要划到迎接下一個浪的地點時,碼頭上的那個人把原本的釣線拉回來,盡其所能地再把釣線拋出去。喬吉看到釣鉤「啪」地一聲落到水裡,剛好與馬克擦身而過,而馬克卻因為過度專注於下一個浪而沒有發現那個落下的釣鉤。然後,那個漁夫又迅速地把釣線拉回,再用力地甩了一下釣竿,把釣線往前拋。當喬吉看到馬克無助地連人帶著衝浪板被拖進海裡,他覺得自己的胃整個縮了起來。而那個漁夫在那裡高興地亂叫歡呼著,把釣竿緊緊地扯回來,穩穩地控制住釣竿上的輪軸,拉著釣線。當巨浪向馬克打過來時,他掙扎地要浮到水面上,卻讓釣鉤扎得更深更緊。他死命地掙扎著要在自己被拖著撞到碼頭的防波堤之前,把衝浪板解開。

  「我的天啊!」克里斯叫著,他的冰淇淋從他的指間落下,掉到了旁邊的地面上。

  「去找別人來幫忙!」喬吉在自己跳下欄杆的時候對克里斯說,然後開始向防波堤那邊跑。

  克里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動都動不了。

  「現在立刻去!」喬吉向著他的背後對他大喊著。他越過了那扇開著的門跑出去,跑進了防波堤。

  「喂!」守衛在他背後叫著他。「你必須買門票才能進去!」

  那些漁夫正專心地捕捉他們的獵物,當他們注意到喬吉衝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狠狠地向前衝,放低肩膀和重心,然後整個人衝向他們,於是他們三個人全都被撞倒在地上掙扎。

  喬吉是第一個爬起來的。「把他放開!」他對著倒在地面上的人大聲喊著,而那個人仍是緊緊握著釣竿。

  那兩個漁夫掙扎地站了起來,轉身過來面對著喬吉。

  「你膽子很大嘛,小伙子,」那個拿著釣竿的人盛怒地說。

  喬吉看到他那件骯髒的襯衫底下那雙肌肉發達的臂膀,知道自己無法與他匹敵。

  「我們現在正要拉一條大魚上岸,而你卻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似的,不看路地衝了過來。」那個人繼續講著,把手上的釣竿交給了另外一個人。

  他低下頭來,拿起他頭上的那頂已經褪色的棒球帽,然後又把它戴回頭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的那個男孩。

  「看來,你好像需要一點教訓,才懂得什麼叫做禮貌。」他說著,眼睛瞇了起來。

  喬吉在他靠近的時候,慢慢地向後退著,視線沒有離開過他的對手。那個人往欄杆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喬吉從他視線的餘光中,看到一把插在軟木中的刀子。

  「我想,你在這裡好像有點脫隊了,小伙子。」那人說著,從旁邊走到那把小刀那裡。

  「喂!」那個守衛叫著,向他們這邊走過來。「你們必須付門票才能進到這裡面來。」

  當那個漁夫衝過去要拿那把刀子時,喬吉先一步拿到了刀子。喬吉拿到刀子後,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在他前面晃動著刀子,把那個人逼退。(待續)

  

書名: 臨別的禮物
新苗文化出版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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