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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風:他們終於沉不住氣了!

——臨沂市野蠻計生調查手記之三

【大紀元9月30日訊】 開始講第三天的故事,這一天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第三天(8月13日)

上午七點多,東師古村的一個村民來敲門把我們都驚醒了。是陳光誠安排他來的,除了送了些衣物來以外,還帶來了一些消息。村子現在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那些幹部在村頭村尾輪流值班,石橋上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外,添了很多嘈雜的人聲。

另外一個消息是鎮上一個副書記打電話透露的。他給陳光誠的大哥打了電話詢問光誠下落,還說光誠這回把天捅漏了,連聯合國都知道了。

我們聽到這些消息後第一個反應是笑。老百姓老實,你們就可以肆意作威作福了?這回慌了吧?最後一個反應是沉重,如果不是外界投來一些目光,他們啥事幹不出來?他們又何曾顧忌過法律?

蘭山區

今天的行程安排稍微輕鬆點。我們計畫轉移到臨沂市蘭山區。那裏也有一些受害者,我們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另外,我們今天得花些時間把訴狀寫出來。昨晚上從費縣回來時,就計畫著要在我們走之前幫一些村民到法院立案。

此前,在陳光誠的介入下,已經有一些村民到法院控告那些幹部做出的野蠻行徑。從立案的情況看,臨沂市處理的方法是,原地法院不受理,村民只有到中院指定的異地法院提起訴訟,可是,在臨沂,異地法院居然要收取500塊的汽油費!

法院賺錢這件事情在中國大概也不算新鮮事。多數人為了案子,不敢得罪法院,只有交錢了事。不過遇到認真的人,也會有例外。回北京後,就聽說李蘇濱律師連續兩次把法院的不合理收費給“端掉”,覺得真是痛快。

寫訴狀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正好一個村民小劉的幾個姐妹在臨沂市蘭山區定居,可以幫忙找個安靜的地方。於是我們坐了客車,又倒了小三輪,找到小劉妹妹家。

中午到的蘭山區,這裏屬於臨沂市區了。街道很寬,建築也很斬新。中午吃飯時,聽小劉妹妹介紹說,蘭山區這邊幾乎都沒有聽說二胎之後不去結紮的。老百姓都已經形成了一個根深蒂固的觀點,似乎二胎(指第一胎是女孩的情況)之後就該結紮。

我們都覺得詫異,真不知道臨沂市怎麼能做到這一點。即使結紮手術成功率再高,總是個手術。而且並不見得比其他避孕方式更安全。而且沒有一部法律規定必須要結紮。這之後應該還有很多情況可以瞭解的:現狀、如何形成的,民眾的真實心理等等。

不過當天已經無法做這樣的調查工作了。我們休息了沒多久,又改變了行程。就出發前往蘭山區義堂鎮下坡村找當地一個受害者村民陳百高。他的遭遇挺悲慘的。他原來是當地小學裏的老師,從66年開始連續任教二十年,文革後期還擔任過學校負責人。到了八十年代當地“教育改革”時被莫名其妙的淘汰了。因為他的教學表現在淘汰標準以上,所以他非常不服氣,就開始上訪,至今已經上訪了20年了。

上訪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今年又發生了強制結紮抓人的事情。鎮上懷疑他的大兒子要超生,就派人來抓陳百高,沒抓著他,就把他的二兒媳和兩歲的孩子都抓到“學習班”裏。孩子當晚被接回來,但是二兒媳被關了12天,在裏面遭到多次毒打,開始打臉,後來就用棍子抽腰,直到陳百高和二兒子把她換出來為止。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為了抓到大兒媳,又把大兒媳的媽媽也抓了,甚至到費縣去抓陳百高的女兒,在這些無辜的人受到持續的威脅和毒打後,陳百高的大兒媳終於被他們逼著他去做了結紮。

未遂的調查

陳百高現在的職業是開客運小三輪。我們並沒有他的確切住址,不過我們坐路車到小坡村車站時,找了一個開三輪一問,說回家睡覺去了。於是我們請他把我們帶到陳百高家裏。從大馬路拐到一條村道,在烈日下走了有五六分鐘,就到了陳家門口。

可是陳並不在家。他的妻子告訴我們,陳被大隊幹部叫到大隊部去了,而且據說是計生幹部讓去的。我們決定在陳家裏等陳回來。他家裏和我們去過的其他村民家裏差不多,都非常簡陋,幾乎是家徒四壁。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幾張桌子和凳子,屋裏很暗,和屋外強烈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妻子告訴我們,前段時間,隊裏幹部特地把他叫過去,說上次來調查的是假記者(指李健來的那一次),是來騙人的。我們聽了後苦笑不得。

我們坐了沒多久,他就回來了。見到陳光誠,他非常高興。他告訴我們,隊裏叫他去,問他知不知道陳光誠的下落。還警告不要和陳接觸什麼的。我們給他拍了些照片,然後讓他說說前段時間的遭遇。

他一下子就哽咽住了。情緒非常激動,好像二十年的話一下子要全部湧出來,結果卡在喉嚨裏了。二十年的上訪給他造成了多少屈辱和傷害,歲月也無情的從他臉上身上奪走了青春的光環和活力,他現在面容黝黑,滿臉皺紋。

家裏看來不是一個很好的談話地方,陳決定帶我們去另外一個安靜場所。他還告訴我們,附近有一個村子的一個村民,因為反對村裏書記,前些日子被書記叫人打斷腿了。所以附近的村民都很害怕,不敢說什麼。

他開車把我們帶到我們來時的車站,然後我們呆在車上,他下去張羅。我沒有坐在車裏,也跟著下車,四處張望。大約過了五分鐘,我看見他叫了一輛紅色昌河車來,然後在遠處向我招手。原來他打算讓昌河車把我們拉到那個地方(直到最後我們都不知道這地方在哪),他再去安排其他人過來談話。

後來我們回顧時,發現我們太不敏感了。在車站停留的時間過長,開始在陳百高的三輪車上,我看見兩輛白色警車巡遊過來,其中有個司機非常眼熟,很象前天在沂南縣時跟蹤我們那群人中的一個。我跟大夥兒說了,他們還覺得我疑神疑鬼。不過小劉後來說他看到幾輛警車往前開了一陣又停下來了。這本來都是可疑的事情,可惜我們都沒有什麼警惕心。畢竟,太陽那麼大,日子那麼亮堂,而我們正做著堂堂正正的事情。

很快就出狀況了。我們在紅色昌河車上離開車站走了沒多久,小劉忽然很緊張的叫了一聲:鎮長!原來雙堠鎮長就站在路邊。我們急忙開車和他擦身而過,然後繼續往前跑。我們原本要去的地方在路的西邊,這時大家都判斷,陳百高在車站很可能已經被控制住了。原來要去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於是我們果斷的往路東邊一個路口拐,拐進來之後馬上找了一個向南的路口繼續拐。朝南的路口很小,也比較泥濘。才拐進來不久,大馬路上也跟著進來一輛跟蹤的車。不過它呼嘯著向東開去了。

給我們開車的師傅是陳百高的親戚,顯然對地勢很熟。他帶著我們七繞八繞,在走了很多小馬路,穿過幾個集市,轉了很多路口後,把我們帶到了離原來那個車站好幾公里的地方。期間,陳百高和司機的家屬都打電話詢問我們在哪,出於謹慎,我們都沒有回答。

這次調研被尾隨而至的政府就這麼破壞了。我們躲避政府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不受干擾的情況下掌握一些實際情況。但是還是低估了政府的動員程度。從我們聽到的各種情況來看,至少是市一級下的動員令。

半程鎮韓家村

甩掉尾巴後,大家商量去哪。開始計畫還是回到蘭山區寫訴狀。後來感覺到紅色昌河車很顯眼,一時又難以換一輛車,於是決定乾脆背道而馳,回到沂南縣半程鎮。那裏陳光誠和一些受害者也有聯繫。

很快就到了半程鎮,聯繫好之後去了韓家村。在這個村裏,陸陸續續又聽到了一些慘案。依然是打人,抓人,還有砸房子。受害面積也是不分青年老年,除非家裏兄弟多或者在鎮上、縣裏有關係才會好一點。而且在韓家村聽到的消息和其他地方大同小異,也是鎮上幹部分片負責,韓家村和附近幾個村子屬於鎮上一個武裝部長負責,其人從村民的論述看非常兇殘。

我們在韓家村和蘭山區下坡村,都聽到村民隱隱約約提到當地有很多黑社會橫行。大概就是很多幹部都和黑社會都有牽連。這些都構成了野蠻計生事件發生和村民恐懼、慌亂情緒的背景。

在韓家村的時候,特別能感受到村民那種緊張和害怕的氣氛。這是一個小村子,我們的到來猶如小石子投入池塘,激起了陣陣漣漪。我們才呆了一會兒,村路口就聚齊很多村民在那指指點點。

我們聽說有一家屋子被砸,就決定去探視並且交談。路上見到的村民都好奇的看著我們,尤其我衣服裏鼓鼓囊囊的明顯是裝著照相器材。到了那戶村民家,家裏男人不在,就是一個女人和孩子在。幾個月過去了,她家鐵門現在還有被砸的痕跡。進去院子,用瓷磚砌成的擋壁據說當時壁面被砸的粉碎,現在已經重修過了。院子裏空空蕩蕩的,東面有兩間屋子,門窗都被砸壞了,屋裏還堆著一些被砸壞的傢俱,包括砸壞的床架。正面屋子的門窗也被砸了。進到客廳,屋頂天花板裝修過,不過被捅了幾個窟窿,特別扎眼。可以想像,數月之前,一群自稱計生辦幹部的土匪,強行闖進這個與他們毫無恩怨的院子,肆意的砸、捅、摔能破壞的一切。不知道那時候在他們心裏流淌著的是什麼樣的快意和情緒?

看來世上是有無緣無故的恨。只要人願意變成禽獸。

但是,我們在屋裏拍照並和這戶人家主婦交談時,她表現的非常冷漠。這種冷漠裏帶著一種懷疑,似乎她已經絕望於一切;而且我們和她交談時我發現她經常冷笑,這種冷笑讓我非常不舒服。很大很大的太陽也一下子變得寒冷起來。

我們很快離開她家。另外有一戶,陪我們的村民試著聯繫了一下,他們很害怕,並不希望我們去打擾。這個村子,我們就沒有再去別人家裏,而是選擇了離開。現在回憶起這個村子,記憶裏總是跳出那個冷笑的表情和似乎無處不在彌漫在村裏的一種氣氛,一種充滿了謹慎、恐懼和不信任的氣氛。非常不舒服。沒法讓人舒服。

賓館裏的衝突

村裏叫的一輛紅色昌河車一直把我們送上一輛開往臨沂市區的大巴。小劉的妹妹已經幫我們找了一個賓館,有空調,這幾乎是我們這幾日最好的一次住宿,我們六個人,一共兩個房間,我、滕彪、塗畢聲一個房間,陳光誠和其他兩個村民小劉、小蘇一個房間。大夥兒又累又乏,到了賓館後,紛紛洗浴了一番。

不過該來總要來的,躲也躲不過。而且我們實在不算小心。在吃飯前,小劉就說看到兩個公安在前臺查登記表。這時我們到賓館才不過大幾十分鐘。因為下午我們曾經成功的甩掉了他們,大夥兒依然沒有對這個反常現象有多大反應。之後,我們中間又有人說,在走廊上的兩個趴在窗臺的女士看來也很可疑,似乎在監視我們。我還特地出去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回來後大夥兒也就閒扯了下就過去了。都沒有把這些事情當回事。

結果,當我們吃完飯後正分別在房間裏休息時,忽然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人,戴著眼鏡,夾著個公事包,他身後看來還有很多人跟著。滕彪當時在門口位置,就問他,你是誰,來者還沒回答,忽然後面湧出幾個人,魚貫而入,也不打招呼好像跟在自家一樣,大模大樣的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他們的目標顯然主要是滕彪。幾個人圍著滕彪坐了下來。為首那位斯文人自我介紹說,他是臨沂市司法局的秘書長,姓賀,出示了證件,而後滕彪也給他們看了他的律師證。我和塗畢聲坐在這群人身後,陪我身邊的是老朋友了,雙堠鎮的朱鎮長。

這次不再象上次在雙堠鎮開始那樣繞圈子,對方直接提出,說我們來臨沂調查,作為律師同行,非常歡迎,希望能拜訪下,同時也希望我們有什麼行動能及時告知。滕彪回答的非常好,滕彪說,我們得先明確下,我們今天這個談話只能是一個私人性談話,不存在任何正式關係。你們來,也只能作為朋友坐在這裏和我們交流。

就這樣雙方都很緊張的開始初步的交涉,沒多久,忽然,聽到隔壁“砰”的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那是陳光誠律師的房間。我們慌忙趕過去。一出我們呆的房間,才知道來了那麼多人,走廊上擠的滿滿的,能看的見都有大十來人。我們跑到光誠住的房間,房門敞著,陳光誠站在門口,面朝向房內方向,而在屋裏按三個方位站著三個人,對陳光誠呈一個合圍趨勢,看來是這三個人動手了,陳光誠非常的激動和憤懣。而且陪同他的兩個村民,小劉和小蘇也不見了。

我們過去後,急忙把陳光誠保護起來,送到我們在的屋子,對他動手的那三個人,情急之下並沒有看清楚相貌。不過我認得在雙堠鎮和我們交涉過的劉文冰副局長(沂南縣計生局)當時也在陳光誠房間門口。在我們趕過去把陳光誠救出來之後,他才和圍著陳光誠三人中的一人一起往樓梯方向走,他把著此人的肩膀邊走邊交談。那個人長的比劉副局長高了半個頭,胖了一圈。

陳光誠到我們房裏後情緒非常高昂,拍著桌子怒斥包括司法局秘書長在內的這些官僚:剛才(對陳光誠動手的)那個人是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必須把他找出來!

這時那位劉副局長也來到屋裏。看來他們今晚本來做的準備非常充分,把我們北京來的三個人和陳光誠分開處理。我們這裏因為有律師,就由市司法局的來“接待”,而陳光誠那邊,應該是叫的刑警隊或者公安來處理。只是他們在進入陳光誠房間時,沒有出示任何正式手續,同時又要蠻橫的限制陳光誠的行動,當然這會遭到陳光誠的堅決抵抗,動靜大了,被我們聽到,結果分而治之的目的並未能達到。

而我們和司法局的人接觸,一開始就提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正式關係,等於堵住了他們的嘴巴。這些官僚和中國其他地方的官僚一樣,長於密室謀劃,卻短于正面交鋒。等到陳光誠被我們接過來,形勢更是急轉直下。司法局的斯文人一下子處於很尷尬的地位。明明是一起來的,現在只能拼命否認,明明知道發生什麼,也只有狠著心說,不瞭解任何情況。

但是劉文冰副局長的心情就不一樣了。他來,就是希望能在計生調查問題上和我們有一個交流或者交涉。而突然發生的肢體衝突,和陳光誠表現出來的正氣凜然及憤怒,都破壞了他們原來的計畫和分工。

在此下的交涉中,陳光誠一再打斷劉副局長企圖重新把話題轉移到計生調查上的企圖,陳光誠堅持:必須把這個流氓找出來!今晚這個事情不解決,一切免談!陳律師還一再追問,這個人是不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和滕彪都同時提出了抗議。我們再次重申,我們和司法局以及其他來的政府幹部沒有任何正式關係,他們來只能是朋友身份。但是即使是朋友,對於他們不挑選時間、不事先打聲明的突然拜訪,我們也表示了我們的不歡迎;不過出於善意,我們願意另外約個時間登門拜訪,而且作為律師同行我們有很多共同特點,都要維護當事人的權益,都要維護法律的尊嚴等等。同時,鑒於今晚發生在這裏的一個流氓對一個普通公民、一個殘疾人的粗暴行為,我們認為,在座的政府官員應當及時履行維護社會秩序的職責,對當事人加以追究,要保護一個公民免遭無辜的傷害。

我們這種提法,司法局的斯文人挺受不了,不斷的擺手說我們扯遠了,扯遠了。

他們的氣焰在消退,錯誤在產生。

在陳光誠一再追問下,劉副局長終於承認,那個動手的流氓是和他一起來的,姓劉,是公安部門的。而那位司法局的斯文人看著局勢變的這麼被動,最後受不了了,起身準備離開。這時陳光誠還上去將了他一軍,上去和他握手,正式要求他做法律援助,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好!而那個姓劉的流氓,這位劉副局長也保證,如果今晚不能把他找來,他就不走了。

可惜,這種保證從來當不得數。在那位斯文人拍拍屁股退場後,劉副局長也找了一個口渴喝水的藉口走了。不過事情可沒有結束。既然劉副局長承認動手的劉姓公安流氓是和他一起來的,那麼理所當然的必須把被他們強行帶走的兩位村民,小劉和小蘇,完好無損的送回來。還好,他們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在賓館大廳裏被強制剝奪了近一個小時的行動自由。

縣計生局的劉局長和市司法局的秘書長都退場之後,一片狼藉的房間裏還留著雙堠鎮朱鎮長,我請他做見證人,對發生暴力衝突的房間做了拍照,對被限制自由和發生身體傷害的小劉、小蘇還有陳光誠律師一一做了筆錄。

之後的時間,陳光誠還和朱鎮長講了一個故事,發生在成都的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三歲的小李思怡被活活餓死的故事。陳律師開了個頭,然後是我把這個補充講完。沒等說完,陳光誠律師忽然抑制不住嚎啕大哭。為了這個故事,陳光誠一路上不知哭了幾次,掉了多少回眼淚。

就這樣,這個我們本來可以好好休息的夜晚,在陳光誠的淚水中落幕了。

回東師古村

將近十二點,所有的官員都退場了。房間裏重新只有我們六個人。當然,陪我們的還有窗外樓底下的兩輛車和幾個便衣。我們商議了一陣,覺得與其在這裏被盯的牢牢的,還不如回村裏方便,反正那裏是眼線密佈,這裏也是密佈眼線。

計議妥當,我們打了電話給朱鎮長,請他安排讓我們回東師古村。過了許久,終於來了輛車,把我們浩浩蕩蕩的送回東師古村。我們離開賓館時,特地拉著鎮長在賓館前合影,奇怪的是,這個賓館似乎被什麼籠罩著,那麼大的燈光,居然怎麼都拍不出清晰的照片,總是雜亂的燈影中一群晃動的模糊的人影。

淩晨兩點,車子回到村子。過了石板橋,並沒有看到傳說中在監視的人群和晝夜換班的車輛。不過全村的狗都沸騰了,使勁的吠著,似乎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

陳光誠家裏的老人已經睡了,被我們吵醒了,起來安排床鋪,接待深夜到來的鎮上領導,這樣折騰了一陣,終於結束了這一天的所有熱鬧。

(第三天故事結束)(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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