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鼠樂土》第一部《祥龍風雲》選載(19)

——演繹《九評》的長篇政治小說問世
曾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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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大雨已經停了,路上還有積漬的雨水。縣委和縣政府是相隔不太遠的兩個大院。龍天任直奔停在縣政府大院內的小車。早上石傳聲接他時,他已把鑰匙拿在手裏,要和範豔霖去為油畫中的小主人公家裏新蓋的房子竣工慶賀。小玉兒的父母只有一個希望:請她這個大恩人來看一看,吃一頓飯。

他掏出鑰匙,打開車門鑽了進去。這時,王中文的司機小劉急匆匆地走來,扒在車窗口說:“龍縣長,王書記叫我跟您說,他在水上娛樂城等您,叫您到那兒吃中飯!”龍天任一愣,迷茫的道:“哦,可我已答應了別人了呀。”小劉微笑道:“這是王書記叫我給您轉告的,您如果不去,可以打電話給王書記解釋一下哦。”

小劉走後,龍天任心裏就象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猶豫了半天,他才鼓起勇氣拔通了範豔霖宿舍的電話,只聽範豔霖一接就埋怨地說:“你又有事了?”龍天任歉意地說:“豔霖,我吃了飯陪你去好嗎?是王書記接客,我不好不去呀!”範豔霖在電話裏無可奈何的說:“你是縣領導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能說什麼喲!”龍天任輕輕一笑,發自內心的說:“是呵,我這一生一世欠你太多了,彌補不了了呵!”

水上娛樂城座落在城外青山綠水的湖邊。這裏山水相映,風景如畫,是個靜謐而舒適的地方。半年前,龍天任曾在這兒招待過曾有興、孫伯江等人。

他開進娛樂城的院落,就看到王中文的車和魏進生的車停在那兒了,他心裏犯嘀咕:“王中文是心情不好請客?故意要熱鬧一下?還是對我今天的表現不滿意要‘治’一下我?”走到娛樂城大門口,迎賓小姐就彬彬有理地點頭說:“歡迎光臨!”他就問那兩輛車的主人在哪個地方,迎賓小姐說在三樓的洗腳城。龍天任踏階而上,洗腳城的門口,只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士背對著樓梯與小姐聊天。看到龍天任上來,樓梯口的小姐忙說:“這位先生是嗎?”矮胖的中年人轉過頭來,龍天任驚訝地張大了嘴。——此人正是半個多小時前通過任免廣電局局長的鐵建樹。鐵建樹滿臉堆笑的迎上來:“龍縣長,您好,我在這兒等您的到來。”

龍天任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裝腔作勢地一笑說:“呵哈,鐵局長呀,你怎麼會在這裏?真是巧哦!”鐵建樹緊緊地握著龍天任的手說:“王書記他們都在洗頭洗面,您是先洗面還是洗頭?”龍天任心裏暗暗好笑:“想必陳傳桂和關卿白也來了?”想到這兒試探的問:“陳書記和關書記來了嗎?”鐵建樹忙道:“來了,都在裏面。”龍天任一句言中,差點笑出聲來。走進室內,只見除了王中文和魏進生在洗頭外,陳傳桂和關卿白在洗面;他與他們打了招呼,服務小姐就引導他到一個空床位。躺在潔白的床上,享受著小姐在他臉上輕柔的揉搓,心裏在想:“現在的人真是太現實了。如果這四個拼命為鐵建樹爭廣電局長位置的人相聚,那麼,被任免為計委主任的楊開武是不是正在招待陳青棟等四個常委?慶賀他們的勝利了?……這是多麼有趣現實的遊戲喲。”

洗頭洗面結束後,一群人來到吃飯的包房,鐵建樹將功能表遞給龍天任說:“龍縣長,我們先點了幾個菜,不知您的口味,請您加幾道菜。”龍天任一面接菜單一面說:“只要是王書記喜歡吃的我們都喜歡吃。”王中文臉上一直沒有笑容,聽了龍天任這句話,沒生好氣地說:“我有一碟鹹蘿蔔幹、一碟花生米就夠了,你們吃得來?”魏進生笑道:“屈原說過這麼一句話: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看來,歷史上的偉人都不注重吃呀!”這次終於把王中文逗笑了,大家都笑了一陣,王中文說:“老子是什麼歷史偉人了?我也不想當那什麼清苦的歷史偉人。”龍天任舉起菜單看起來,只見寫著:烏龜火鍋、一蛇三吃、火燒鸚鶉、紅燒仔鴿……,龍天任念念有詞的道:“烏龜是大補,補肝和脾,蛇肉是溫補,補腎最好,好,這些都是我們王書記要補的……”王中文嗔怪道:“剛才魏進生這老小子也說烏龜火鍋為我補這補那,現在你又來了?”龍天任笑道:“那正好是我與魏部長不謀而合喲,哈哈……”

一會兒,菜就上來了,鐵建樹叫小姐拿來茅臺酒開始酌酒,王中文現在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他微笑著說:“這頓飯鐵部長早就要請,只因幾個人一直聚不到一起,今天是個好機會,正好又通過了他的廣電局長的任命,借這個機會,他就找了這個安靜的地方——幾個人在一起玩一玩。”鐵建樹親切地一笑說:“感謝在坐的各位領導看得起我,我只有努力工作來報答各位的恩情……”說著從手提包裏拿出幾個信封來說:“我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集一下郵什麼的,這是我今年初購的幾張金鉑首日封,正好五個領導一人一張,送給您們做個紀念。”王中文忙道:“對了……,有個好消息可能大家還不知道,他去年在民間花二百多元收的一枚民國清朝晚期的郵票,後來經過鑒別是奇珍異寶,在省城賣了六十多萬元呢。”王中文一說完,就是一噓喝聲,龍天任心想:“原來如此,這六十多萬元,可能已有幾‘方’到了你的戶頭了吧?!”

鐵建樹不好意思的一笑說:“機遇、機遇……我開始也不知道它的價值,是個老朋友鑒別出來的。”說著就把手裏的首日封往五個人手裏遞,王中文不接,他面帶微笑說:“等一下,……有紀委書記在坐,這首日封不算是受賄吧?”陳傳桂憨厚地一笑說:“人家給的是紙張製作的紀念品嘛,怎麼叫受賄呀!”魏進生插嘴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鐵局長送這首日封是很有深意的呢,代表著我們在首腦王書記的領導下,旗開得勝,一日千里是吧?”鐵建樹忙點頭說:“是這個意思,魏部長不愧是領導幹部,就是會歸納總結。”王中文第一個接了,龍天任是最後一個接在手裏,他正想打開看一看是什麼樣的金鉑首日封,鐵建樹忙說:“龍縣長,這首日封是怕見光的,還是拿回去看好嗎?”龍天任不知他在賣什麼玄虛,看別人不言語地裝進了公事包裏,只好也裝進自己的公事包裏。

通過曾有興跑回來兩千萬元的世界銀行貸款資金後,龍天任對於繼續投入常化凱興辦的三個企業產生了疑慮。早晨一上班,他就不動聲色地喊了工辦副主任易新傑到三個新辦的企業進行走訪、調查。先到了活塞廠、爾後又到減震器廠和精製掛麵廠,他一個一個的實地勘察。三個新辦企業廠房只建到了一半,荒草遍野,殘牆破壁,場地只有幾個值班的老頭。望著鏽跡斑斑的腳手架,龍天任心裏一片淒涼。看了場地,他又來到這三企業的主管部門,每到一處,他都過細的向企業負責人詢問市場行情、原材科來源、面臨困難。最後得出結論:投資數千萬元辦的活塞廠、減震器廠和精製掛麵廠都是盲目上馬的過熱企業;這些企業上馬後,不僅市場早已飽和、供大於求,而且原材料緊缺,進貨路途遙遠。投資的資金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投資多少就會虧損多少。

下午上班時,他在辦公室裏渡來渡去,心煩意亂,憂心如焚。他想:“常化凱辦的這三個企業是盲目投資,揮霍了那麼多的資金,還會是無底洞。我現在給他擦拭屁股,擦乾淨了,是他和陳青棟的功勞,擦不乾淨全是我的過失。我弄到的貸款,不能再投入進去。”又想:“不投入進去,兩千萬元用於哪方面呢?……我不如另外辦幾個企業!”

想到這裏,展開筆墨寫下可行性證證報告。題目是《關於三個新辦企業可行性報告》。快寫結束時,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只聽是一個男人客氣的聲音,對方自我介紹說,他是楊開武,龍天任才知道是幾天前討論通過的計委主任。龍天任心情不好,但還是強做高興說了幾句恭賀進城的話。楊開武連聲不迭地感謝龍縣長的關心,接著說,來電話是專門請龍縣長和幾個領導晚上在一起“坐一坐”的,龍天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想:“原來他還沒請客,如果沒有陳青棟在場,我還是回避為好。”於是,婉轉地拒絕起來。這時,只聽電話中斷了一會,接著是陳青棟的聲音說:“怎麼?我在這裏你還不想來呀。”龍天任一驚,心想:“果然是陳青棟的一派,想必常化凱等人也在那裏了,陳青棟可不敢得罪。”於是說道:“我不知道你陳縣長也在呵,你的指示我能不聽?”陳青棟嘿嘿笑道:“那你現在就到長江大飯店來。”

龍天任不敢怠慢,驅車前去,到了長江飯店“九頭鳥”包房,除陳青棟和楊開武外,還有常化凱、兩個副書記溫之順和顧晉,工辦主任丁蓮也在場。龍天任想:“我看常化凱不順眼,常化凱看我不順眼,現在我單身赳宴,他會不會借喝酒整我?”

不出所料,酒席上,常化凱先是聳恿楊開武等人與龍天任喝酒,接著他本人又與龍天任狡酒,兩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這裏都是陳青棟的人,龍天任沒有逞機潑酒的機會,後來自然是喝醉了,出門時就吐了一糊塗。後來,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第二天,楊菊花對他說,是楊開武與司機將他抬回來的,楊開武在他枕頭旁放下了一個信封。龍天任打開一看,是五千元的現金……

陳青棟主持的縣長辦公會議,內容是“大力發展地方經濟、爭取撤縣建市”。他的方案通過後,就準備召開全縣經濟體制改革動員大會。

這兒是陳青棟的天下,他攤開秘書寫的列印材料,叫胡芬娟為每個人發了一份。陳青棟趾高氣揚,揚揚萬語地念了近二個小時,一面念一面揮舞著手勢解釋他的方案。龍天任將陳青棟用嘴說的、列印材料上沒有的進行了記錄。

陳青棟看起來雄心勃勃,勢在必得,對於創建文明城市、爭取撤縣建市信心十足。他念一會兒檔後,又看看十幾位副縣長說:“為撤縣建市打下基礎,首先必須解決幾個達標的問題:一是財政收入要達到二個億,目前我我縣的財政收入是1、5個億,還有五千萬的缺口,因此,必須要增加工商稅收三千萬元;必須靈活運用屠宰稅政策,確定農民為扣繳義務人,下達屠宰稅任務一千萬元;必須增加農林特產稅任務一千萬元,當然,我要說明的是,增加三千萬元的工商稅收可以下達任務,一千萬元的屠宰稅任務和增加的一千萬元農林特產稅任務只用口頭下達,不行成文字,以防止出現麻煩。”龍天任聽到這裏,心裏直犯嘀咕:“中央三令五申要減輕農民負擔,而陳青棟要增加農民負擔,這漏子一湧出去還得了呀?”正在胡思亂想,陳青棟又大聲說道:“創建文明城市、撤縣建市自然要有硬性達標指針,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一動就要錢;常縣長找我,說這也要錢那也要錢,沒錢如何辦事?我說,你是管城建的,就要多想點子。

昨天他與我說,點子就想出來了,現在中央放開‘非農業戶口’的政策,轉‘非農業戶口’沒有前些年的限制了,很多人現在即使找不到工作,還想成為‘非農業戶口’,因此,他建議出售‘非農業戶口’,我認為他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在你們副縣長中,為錢的問題,有幾個副縣長為我著急了?哼?”他這句話一出口,十幾個副縣長都議論紛紛起來。龍天任心想:“將‘非農業戶口’變成‘商品’出售?‘非農業戶口’多了到哪兒找工作?我是勞人局長出來的,現在待業的青年就有成千上萬的沒有解決,這豈不是騙人的把戲?他和常化凱配合的還很默契呢,一唱一合。”接著談起工業經濟這一塊,要求分管工業的副縣長龍天任儘快跑回資金,儘快將停產的企業開工。

陳青棟做完報告,輪到十四個副縣長表達發言,常化凱又是第一個發言,他對陳青棟的報告讚不絕口。龍天任這次不再與其他副縣長爭搶發言,他一直靜靜地等十三個副縣長都講完後,才清了清嗓子說:“陳縣長經濟改革的思路是清晰的,目標是明確的,眼光是遠大的,我完全贊成……。現在,我僅針對陳縣長工業改革思路,針對工業這一塊進一步談談我的看法。第一,我認為我們要大力引進外資,吸引沿海城市的企業家來我們這裏投資開工廠,將我們一些很不適應市場經濟要求的企業進行租賃或者賣出去。第二,調整產業結構,努力開發本地資源。我們縣投資興辦民四個企業,現在除棉紡廠上馬生產外,還有三個廠停工等貸款投資;鑒於目前市場行情發生了變化,我建議三個已停工的企業重新進行投資論證,改變產業結構……”“改變產業?談何容易呀?”龍天任還沒說完,常化凱面帶微笑的打斷他的話說。無疑的,要改變產業,就是否定了前期投資,否定前期的投資,就是否定了常化凱的作用。

常化凱接著說道:“龍縣長,你認為將那三個廠轉換成什麼廠好呵?”龍天任心裏極其複雜,他想:“我現在已沒有退路,雖然不想與常化凱對著幹,但我跑回來的貸款可不能白白地投進冰窿窟裏。”想到這裏,攤開早已準備好的文稿念道:“其一,減震器廠目前的鋼材已漲到每頓三千六元,鋼板漲到五千二,在原來價格的基礎上上浮32%,而目前減震器銷大於供,市場價僅增長了11、3%;活塞廠的情況也只不過如此,這都不是關鍵的,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拿錢找別人高價進原材料,市場一波動就要愁銷路;其二,現在運費平均每噸增長了2,1元/公里,每噸鋼材運進廠區就得兩百三十元的運費,如果投產上馬,無利可圖。我建議將這個廠轉換成高檔高密度板生產廠,利用本地廉價木材資源生產出強硬的高密度板,那只會盈利不會虧;另外,利用我們這裏價廉的糧食資源生產高檔的餅乾、利用我們這裏低廉的梨子、李子、桃子生產綠色食品是很合適的……”“龍縣長,我不是與你說了我的想法、要調整產品結構嗎?”這時,陳青棟微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這些細節我們以後再研究,我們今天研究的是大框架,沒時間研究細節,……你還有什麼別的意見了嗎?”龍天任心裏暗暗好笑:“他什麼時候與我說了要調整產品結構的想法?現在我說出來,他卻往自己臉上帖金。看來,他已同意了我的想法和觀點。”想到這兒,輕輕一笑說:“沒有別的意見了。”

散會後,陳青棟叫住龍天任,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陳青棟用挑釁的眼神緊盯著他,似笑非笑地說:“你說我們縣的企業要大膽改革,你有幾分把握?”龍天任讀懂了他那眼神,他鼓足勇氣說:“我們的國營企業,主要是內部機制問題,關鍵是標本兼治,只要是花大力氣,是可以起死回生的;我現在可以跑回來五千萬元左右的貸款,但是,毫無客氣地說,我已考察了那三個企業,我不想再投進去,再投進去——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以,我想新辦幾個企業,你如果不考慮我的想法,那些貸款我是不同意投入到別的地方的,到時候,你我都不好向祥龍縣人民交待!”

陳青棟吃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龍天任說完了,他仍然沈默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斬釘截鐵地說:“好,我相信你的能力。說句實話,常化凱投資辦的四個企業,成功了一個企業,還有三個沒有成功,我也惱恨他缺少調查,所以基於這個原因,我才堅決要你管工業這一塊嘛。你大膽地幹,我支持你。”龍天任聽了他一番肯定的話語,才輕鬆地歎口氣,笑道:“有了你這句話,我才好著手工作,但有一點,幹好幹壞都有你的責任呢,這一點我要申明的。”陳青棟狡猾地眼神盯著他,突然得意地大笑起來:“龍縣長呵,我們很多相似之處,很多想法一致。要是我倆配合工作,是珠連鐾合的一對呢。”聽了這話,龍天任先是一呆,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這句話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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