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風吹來的一陣酸味

草店尾的鹹菜巷

在草店尾的「鹹菜巷」裡,幾乎家家戶戶都以醃製酸菜為副業,鹹菜桶四處可見

酸菜,閩南語稱為「鹹菜」,十幾年前,走進麻豆草店尾(現今的興農里)的巷子當中,會看到家家戶戶的門前都置著一個個的大木桶,初次驅車經過,見到這些超級大木桶,心中正在納悶、猜想這些木桶的用途時,一陣風夾帶著鹹菜散發在空氣中的酸味襲來,原來木桶是用來醃製酸菜用的,每戶人家庭院裡佇立的大木桶正是當地俗稱的「鹹菜桶」,每桶裡面都醃製了一大桶的鹹菜。

別小看那一個個的「鹹菜桶」,裡面的鹹菜醃製可大有學問,古法醃製鹹菜的過程相當地熱鬧有趣;酸溜溜的鹹菜是由芥菜醃製而成的,因此每到芥菜的收成時節,為鹹菜的醃製拉開了序幕……

當一袋袋的芥菜運回來,婦人們忙著將這些剛採收的芥菜一株株清洗的乾乾淨淨,家中的壯丁則要忙著清理鹹菜桶的裡裡外外、讓鹹菜桶一塵不染,並在每個鹹菜桶鋪上一層塑膠布或帆布,小孩們則在一旁滿心地期待踩鹹菜那一刻的到來,待到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就緒,醃製鹹菜即將開始。

這一刻,全家大小集合在庭院裡,大人們忙著將清洗好的芥菜和粗鹽倒進小木桶中,小孩子迫不及待地跳進小木桶,在裡面踩得不亦樂乎,要將鹽份均勻地滲入芥菜的每一部份,大人們還要忙著將已經踩過、充分和著鹽份的芥菜放進鹹菜桶中,桶中的芥菜愈堆愈高,到了一定的高度後,須用黑色塑膠帆布再蓋上,並在上端放上幾顆大石頭壓鎮,大約經過數十天後,酸味開始浮現並竄出桶外,就可以循序漸進地取出食用或賣出。

以前在草店尾的「鹹菜巷」裡,幾乎家家戶戶都以醃製酸菜為副業,鹹菜桶四處可見,如今雖然還能見到諸多的鹹菜桶,但是都以空桶居多,實際上有在醃製者只剩下一、兩家,過去那種全家忙著醃製酸菜的和樂融融景象,只有在老一輩的年長者口中會再提起。

隨著「鹹菜巷」的沒落,田園栽種的芥菜也隨著減少,再次經過草店尾,還有幾戶人家的婦女們正在清洗芥菜、慢慢地在芥菜上面抹上鹽巴,醃製的容器也從大木桶變成小瓷甕,小孩子們踩鹹菜的「腳工」已不復見,現在醃製鹹菜可說是「純手工」,「手工」醃製的鹹菜已不做商業用途,純粹自己食用為主。

空木桶還存留著一絲絲的酸味,只不過「菜」去「桶」空,醃製鹹菜的情景只待成追憶。@(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