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0日訊】歷來在共產党的所有宣傳上,地主資本家永遠是“万惡的”。人們一提起地主,就是劉文采、南霸天、黃世仁和周扒皮的形象。實際上,這是共產党的邪惡用心,是共產党為把自己描繪成老百姓的大救星而肆意歪曲歷史。我的外公就是個地主也是個資本家,但是他的慈善,他高尚的為人在當地有口皆碑。
(續)
共產党打過來了
過去的興隆地界也時常有土匪作亂,所以外公壓根儿沒把共產党放在眼里。外公是何等的聰明,但是這次卻看走了眼。直到1947年共產党打過來,親眼見到那個陣勢,接著又接管了縣的政權,外公真的有點儿慌了手腳。
共產党接管了興隆縣,縣里武裝部長不是別人,乃是外公的老朋友張仁。外公的心理稍微踏實了些。雖然他倆私下里交情深厚,可是大面儿上卻不敢有絲毫親近的表示,以避嫌疑。另外,張仁是一名共產党員,党的紀律和党性的要求是極嚴的。
還沒有站穩腳跟的共產党一開始還沒有大張旗鼓的搞起運動,當時北京尚在國民党政府的控制之下。但是外公已經感覺到了形勢的險峻。共產党的宣傳使外公睡臥不安心惊肉跳,當時的共產党急需物資支持,就是所謂的吃大戶。說白了就是搶,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財產上繳給共產党享用是大勢所趨,而且口气越來越強硬。張仁對共產党的政策比較了解,就敦促外公看清形勢。根据張仁的忠告,外公上繳了六輛馬車和一部分財產以及所有的土地。
本來外公的產業是通過艱苦的創業一點一點掙下來的,白白上交外公心疼啊。而后來形勢又是越來越緊了。外公去和張仁商量,按照張仁的判斷,就外公的財產規模來說六輛馬車等一部分財產是過不了關的,應該采取主動,財產上繳越多越有利。可是外公不甘心。
當時的北京叫做北平,仍然還是國民党政府的天下。外公決意攜帶財產出走北平,躲開共產党,再圖發展。但是為時已晚,從“解放區”到國民党政府統治區的北京已經不能隨便往來。當時盧溝橋是一個關卡,需要有路條才可放行,也就是通行證。張仁這個武裝部長正是掌管路條的官員,這一下真把他給難住了。如果給開了路條被上級查下來丟官是小恐怕命都保不住。
一方是身為共產党的干部,有党的政策和組織原則約束,另一方是莫逆之交的朋友,怎么辦?思來想去,張仁最終選擇了朋友,人性站了上風。在他心里,外公還是過去那個在一起討飯的伙伴和如今勤勞善良的生意人。況且外公對張家有恩。為了這樣的朋友他甘愿去冒險。就這樣他給外公開了路條。經過周密的准備,外公一行人赶著十輛馬車,拉著他大半輩子掙的金錢和細軟,帶著大部分家屬和包括陳把式在內的兩名長工星夜赶往北京。時間是1947年底。
外婆是當地人,舍不得离開家,舍不得离開一手置起的深深的宅院。到外公臨走時,留有一條街的房產,這都是外公創下的產業。故土難离呀。也好,留下來看家也好,說不准國民党還能收复回來呢。就是在興隆縣落入共產党手里后的日子里,一家人不也是沒出什么大事嗎?再說,即使共了產,把大部分房產交給了共產党,留下兩間几口人有地方住就行了。對將來尚存有一絲的幻想和僥幸心理。由于外婆的堅持,外婆与我媽媽和老姨還有一個二姥姥生的舅舅留了下來。
外婆因受惊嚇而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全國“解放”后,1950年土改期間,全部房產充公,外婆母子四人被掃地出門,夜間住在原來她們家的馬棚里。白天出去討飯,說是討飯,實際上她們受到了很多過去外公接濟過的人們的救助。外婆很多時候讓媽媽一個人去要飯,要回來全家吃,而且要來的飯好吃的總是給舅舅吃。因為舅舅不是外婆親生的,所以更是特別照顧他,宁可讓她親生的女儿受委屈,外婆的賢良可見一斑。那時媽媽出去要飯,人們也都接濟她們,無論去誰家,只要媽媽去了,沒有不給的,他們一般還盡可能多的給媽媽,盡管人們那時都不算富裕。這也是外公過去為人的回報吧。
要飯的日子雖然苦,但還能過去,可是緊接著新的斗爭就開始了。沒完沒了的斗爭大會,每次外婆都要陪斗。會場上前面站一排地主,胸前挂個大牌子,后面有人按著脖子撅著屁股。外婆本是良家婦女,裹著小腳,沒見過這樣的陣勢。那一次縣里召開万人斗爭大會,外婆又被拉去陪斗,有兩個地主當場被棍棒打死。外婆當時給嚇得渾身哆嗦。還有一次槍斃几個地主時又讓外婆陪著,給外婆嚇出病了。因為事先并不知道是不是被槍斃。
在北京的外公早就想把外婆母子接走,但始終有顧慮。后來有人捎信說外婆病的已經不能照料三個孩子,外公終于決定鋌而走險。赶在夜間溜進興隆縣城,把外婆母子四人接出來。
雖然是夜間行動,也還是被几個人撞到,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匯報。如果有人去匯報,按照當時的形勢,外公是肯定會被抓起來。人們都銘記著外公過去的為人的好處。
外婆來到北京,病情并沒有好轉,渾身不受控制的哆嗦。僅僅一個月就去世了。外婆是受惊嚇而死的。
自首
回頭再說外公。外公帶著家眷和陳把式等隨從在北京安頓了下來,置辦房屋,又与一個王姓商人合開了一家運輸貨棧。大半生的磨練,外公現在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商人了。在北京城里,靠馬車已經顯得有些落后,外公又投資購買了兩輛汽車。生意又順利運作了起來。可是好景不長,記得是1948年年底,北京守城吃緊。此時的共產党大兵圍城已成破竹之勢。國民党政府已無回天之力,守軍傅作義率部投降,宣告北京和平易手。
共產党接管北京以后,外公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先是公私合營,接下來1951年底開展了三反五反運動,形勢極其恐怖,眼看著那些熟識的資本家一個接一個被槍斃,外公如坐針氈。就是那個運輸貨棧与外公合伙的王姓商人,在出門以后便給抓走了,兩天以后在朝陽門外被槍決。外公整天處于極度的恐慌狀態,即使白天也很少出門,怕被人抓走。每次不得不出門的時候,總是讓二舅先到門外看一看有沒有可疑的生人。外公已成惊弓之鳥。
因為外公在北京時間不長,影響不是很大,還沒有多少人認識他,所以初期還沒有被公開揪出來。
共產党善于心理戰術,大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外公在極度恐懼之下,終于到政府去自首,希望能得到從寬處理。
外公自從离開家去自首以后,就再也沒有回家。是死是活,毫無音信。
當時的朝陽門外是行刑的地方,隔几天就有一批人在那里被槍斃。在外公自首离家一個月后,朝陽門外一次就槍斃300多口人。每次槍斃人的時候家里人都特別注意,每當槍斃完人以后,外公的二房,就是二姥姥,和陳把式都去現場辨認死尸,看有沒有外公。如果沒有家里人就去廟里燒香,求菩薩保佑。因為始終沒有找到外公的尸體,所以總還抱有一線希望。
實際上,外公自首后被政府定成了逃亡地主成份,被押回了興隆縣審判。只是家人不知道。
入獄
外公被押回興隆縣。在共產党號召下,大規模的斗爭運動如火如荼。對于地主或者資本家只要有人檢舉或指證者一律嚴懲。對于外公,共產党干部啟發誘導群眾,揭發檢舉。但是始終沒有人說外公的坏話,确實讓共產党的干部犯了難。但是因為過去家大業大,成份畢竟是地主,是資本家,而且共產党為了給自己的存在找理由,說明如何“解放”了水深火熱的勞苦大眾,讓人民翻了身,就只有把地主說成是多么的坏,把地主和資本家極力妖魔化,好讓人們感謝共產党的恩情,證明共產党的英明偉大。
在沒有指出外公所犯任何罪行情況下,只是以逃亡為借口最終判了外公3年徒刑。服刑1年后,外公在監獄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患上了肺病。獲准監外就醫。
外公在興隆已經沒有直系親屬,張仁派人把外公接回了他的家,偷偷安頓下來。這在當時的形勢下,也是冒著極大的壓力和風險,非常難能可貴。雖然外公獲得了細心的照料,但終因病情嚴重,醫治無效而亡。
葬禮由張仁出資辦理,他給外公買了口棺材,使外公安心的入了土。外公出殯時,很多的人都主動的出來為外公送葬,人們為他送了好多的紙錢。也算是外公積德行善的好處了。
后來張仁捎信到北京的家里。家里人才知道這么長時間音信全無的外公原來是在獄中服刑,而此時已經是長眠地下了。
外公自從离開北京以后,陳把式就擔負起了照料孩子們的義務。孩子們也都把陳把式當作家長一樣看待。孩子們長大成人以后,都和陳把式保持著聯系,逢年過節都要去看望他。
張仁在文化大革命中因為外公的事被打成反革命,挨了很多次批斗,罪名是協助資本家外逃,与資本家同流合污,被開除公職,回到老家務農。
結語
外公的一生是充滿苦難的一生。從幼年艱辛的生活,少年的四處流浪和壯年的牢獄之災,如果說幼年和少年對生活寄予希望的話,那么是共產党毀掉了他的事業,毀掉了他的幸福,更毀掉了他的生命。
外公的一生是光明磊落的一生。始終樂善好施,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外公的一生是勤勞奮斗的一生。他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由創業到發家,不折不撓,一步一個腳印,是我們后人生活的楷模。
外公在我出生前就已作古,他的故事是媽媽平常一段一段隨口講述出來的。在過去共產党的宣傳中,凡是提到地主資本家的,無不充滿了對他們的極度丑化和誣蔑,這在中國社會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現在抽空把媽媽講給我的故事整理出來,也算是為還原真實的歷史,同時為消除現在的年輕人因過去共產党的欺騙宣傳給人們造成的歷史偏見提供一些素材。更謹以此文慰藉外公在天之靈。@(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