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文集

顧則徐:哀網

【大紀元3月22日訊】月初兩個勝利的大會勝利地召開的同一天,我的個人網站終於被關閉了,永遠被關閉了。幾乎同時,大簷帽朋友也來談話,關照不要對勝利的大會發言。

  對勝利的大會,我本是不准備發言的,也實在沒甚麼好發言,雖然會議都稱為「人民」的會議;我顯然不屬於「人民」,雖然我是個真正的小老百姓,而且發言也一向是對著人民,但我不並不被欽定入「人民」的範圍。因此,勝利的大會不是我的大會,怎樣的「勝利」都跟我無關,——我想有關,也是沒有權利有關的。

  再者,我膽子很小,只有綠豆大小。大簷帽一來,即使如何地和藹可親,我的心還是嚇得顫慄,七上八下著,即使有心發言,此時也已經無心。既已無心,就是非人;非人了,也就沒有了發言的權利——發言,不管怎麼發言、發甚麼言,總是人的權利。人而非人,就是言而不發、不敢發、不能發。

  朋友建議,我再做個網站,假使不願做獨立的,只要願意,一定有很多的網站歡迎我去,給我設專門的版塊。我的網站僅我個人的文字,從不宣傳,也不經營BBS,甚至連留言也不能夠,兩年裡訪者的人次已近十萬,是個很不錯的成績了;僅此一點,便會有很多的網站歡迎我去。但我是不願意的。

  在哪裏跌倒,就當從哪裏爬起;原地爬不起,就寧願死去。死去了,是我的恥辱,那就讓我連著這恥辱,隨著這時代一起腐爛。我一向低調,不鼓吹自己,但在這一條上,我偏要鼓吹一聲:我顧某人注定是當代最卓越的思想家,我的思想將影響以後千年的精神,天地將由於孕育了我而靈動、而驕傲;因此,所有「盛世」的光芒,將因加予我恥辱而消亡、而在後世的眼睛裡成為罪孽。

  其實我畢竟是不願意作如此鼓吹的;這不是我的性格和涵養。但我最近實在有了很哀傷的心情。北京有天則研究所,聚集了些優秀的學者,今年的年檢突然生出許多枝節,以我的判斷無非是最好要它關門,最低是迫它不要隨自己意願研究、討論題目。我的網站先也不直說是關閉,而是北京的服務商告知說今年不再為南方客戶提供服務,——實際就是只不為我提供服務,以此對我實行關閉。這幾天又有清華大學的「水木清華」 BBS,一是局限為校園內,二是必須用實名註冊ID;其實這「水木清華」本就是極庸俗的一個東西,多是男女飲食的議論,作為高等學府的BBS已經夠羞恥,但現在連這起碼的羞恥也容納不得了。

  網絡是中國惟一的半自由言論領地,它的半自由特徵不是社會的賦予,而只是由它技術的現代性所賦予,這一矛盾注定了它的半自由性將被沉重打壓。因此,中國真正網絡自由的時代,希望唯在時代演進的未來上。建國後「陽謀」運動不斷,今天執掌社會的都是經了 「陽謀」熏陶出來的幾代人,都是很善於「陽謀」的;因此,希望只能寄托在這幾代人都死光,寄托在現在天真的孩子們成長為執掌社會的人,並在成長中沒有能夠學會「陽謀」。當然,我,我這年齡的人,一定是死了,也必須死光——只能活著時存些希望,卻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2005-3-20

  來源: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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