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文集

楊銀波:不滅的理想

——楊銀波的人生故事和寫作經歷

【大紀元9月28日訊】楊銀波按:自2003年4月7日起,楊銀波迄今發表文章200多篇,共計80多萬字。請聽張敏採訪編輯、主持製作的有關楊銀波人生故事和寫作經歷的報導。

節目:自由亞洲電臺《心靈之旅》,2004年9月18日首播,隨後連續四次重播。主持:張敏;受訪、整理:楊銀波;受訪嘉賓:洪哲勝、張偉國、余樟法(東海一梟)、張耀杰。

張:聽衆朋友,歡迎您收聽自由亞洲電臺的《心靈之旅》節目,我是主持人張敏。也許您還記得,在幾周前的《心靈之旅》節目中,曾經播出過一首新歌–《不滅的理想》。《不滅的理想》這首歌,由盤古樂隊作曲、演唱並製作,歌詞作者是網路作家楊銀波先生。今天請聽專題報導《楊銀波的理想》,先請聽楊銀波先生關於《不滅的理想》這首歌的一段談話。

楊:《不滅的理想》這首歌所包括的,一個是激情,另一個就是悶雷般的感覺。

張:你說的是“悶雷般的感覺”。

楊:對,悶雷。激情,它是呼喚一代又一代的崛起者,爲創立民主社會而不斷奮鬥,力掃專制污穢。在這種激情的背後,實際上有很多淤積在我心中的苦悶,以及親眼目睹目前這個社會的廣大民憤,感歎這個國家真的是積重難返、覆水難收。有這樣一種深深的苦悶,深深的壓抑。

張:楊銀波先生出生在重慶永川市農村,他現年21歲,住在廣州,父母親都是外出打工十年以上的農民工。四年前,17歲的楊銀波是重點中學高中拔尖的學生,這年他決定申請退學,從此走上寫作道路。他先以筆名“金甄”寫作,後以筆名“鬥志”進入互聯網,去年他創辦了電子刊物《百年鬥志周刊》,已經發行了80多期。近年來楊銀波先生發表《鄭貽春採訪錄》等多篇採訪錄,《東升農場危機》、《中國民間村級罷免報告》等多篇民間調查報告,創作歌詞也是楊銀波先生寫作中的一部分。楊銀波先生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介紹了爲《不滅的理想》這首歌擔任作曲、演唱和製作的盤古樂隊。

楊:盤古樂隊演唱《不滅的理想》的時候,他們的表達很準確,儘管他們是在非常簡陋的音樂設備之下把這首歌創作出來。盤古樂隊是中國地下非常有爭議性的有才氣的樂隊,音樂風格是朋克,具有很強的顛覆力量,他們的膽識在目前中國已經成名的這些搖滾樂隊裏面還很難找到。

張:能不能請你講一講你寫出這首歌詞的經過?

楊:7月12日,當天我的朋友杜導斌寫了一個二審的辯護詞。7月12日之前,有個世界搖滾樂50周年的紀念日,那天全球有1000多家電臺一齊播出著名搖滾歌手貓王的歌,我深受感動,而且那一天我也是在許許多多的搖滾CD、VCD、磁帶當中度過的,我對搖滾非常熱愛。7月12日,我對歌詞進行最後定筆,之後把它投給《民主論壇》,並通過電子郵件把它寄給盤古樂隊的兩位成員,一位是敖博,一位是段信軍。7月18日那天,敖博給我來了一封信,他說:“楊兄,這才是真正有血性的搖滾歌詞!”段信軍就馬上開始譜曲,最後敖博完成音樂混縮這個過程。8月6日,《民主論壇》發表歌詞。

張:現在住在紐約的《民主論壇》主編洪哲勝先生談他對這首歌的歌詞的印象。

洪:《不滅的理想》這首歌啊,我也看出有一點意思。他的歌主要講了三點:一點就是我們這些運動者是有正當性的,那些要我們沈默,那些要我們不講話的人,他們是罪人,他們是兇手,他的第一點是先講這個。在最後他提出,即使再也看不到他了,但是他希望在這種暴政之下,中國人這種理想之聲還永遠地響徹在歷史的天空。這個運動是長期的,是一代接一代的。第三點,他在中間也描述了,他看到了一些民衆的抗爭,他從這裏也感受到暴政之下有不少中國人在走上勝利呀。甚至從一些鎮壓的例子當中,他也看到了勝利的迹象。

張:楊銀波說,在一個多月以前,這首歌的演唱版被送進互聯網。

楊:8月12日,在大陸網站《我99音樂網》第一次公開發表這首歌。在歌的後面,我說:“如果有一天不能再見到我,如果我們曾經一起奮鬥過,就讓我們不滅的理想之聲,永遠響徹在歷史的天空!”這段話看似很悲壯,確實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其實在這首歌詞的後面,包含著對這個世界,對我們的這個祖國,對我們目前所面臨的這個生存環境有深深的眷戀,也非常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面臨這些問題的時候所遇到的這種艱難。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夠超出個人的一些局限,來做一些對於公衆而言、對於民族、民主而言的有價值事情,抱著一種天下爲公、不斷奮進的精神。如果說因爲這樣的艱難而使自己遭受到損失,那也並不值得太可惜。

這種一種精神它不能斷,歷史證明這樣一股精神也是不會斷的,反抗暴政的精神永遠存在。我把它稱之爲一種“暴政”,可能在官方人士看來過分了一點,但是這些年我走入社會底層,在這樣一些過程當中我發現,這樣的形容實際上已經夠客氣了。“這是我們的熱血,不是他們的機器;這是我們的生命,不是他們的奴隸”,我們中國人做奴才、奴隸做了多少年呢?實際上《不滅的理想》所表達的也正是這種希望“人民主權”的思想。我自己在非常苦悶的時候如何超脫呢?就是把我的一切情感,用文字表達不出來的東西,把它變成一種旋律,變成一種音樂,它可能比文字流傳得還要廣一些。我的一些歌詞在地下流傳得比較廣,拿到我歌詞的搖滾樂隊可能有50家左右。

張: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寫歌詞的呢?

楊:最早寫歌詞,應該在16歲左右。

張:你還記得當時的歌詞嗎?

楊:寫的是《動物兇猛》。

張:當時你是怎麽想到寫這首歌的?

楊:我早晨一起床,突然發現周圍太過平靜,人們都生活得非常平談,面對連眼睛都看得見的這些罪惡,視而不見。我當時就有一種比較畸形的心理,很渴求自己成爲動物嘴巴裏的一塊食物,希望我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哪怕我被它所消滅,我也仍然要活出我自己的生命。過去我覺得自己是個人才卻沒被發覺,當時我有種失落感,實際上我的這種看法是錯誤的,不是“別人”發覺你、發現你,而是你“自己”活出你自己的精彩。

張:我問楊銀波先生,當時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請他談談他的經歷。楊銀波先生說,他1983年3月出生於重慶永川市農村。

楊:我母親叫梁如成,今年已經49歲了,她是一個多病之人,受了很多勞累。我父親叫楊慶華,有一些常人的特點吧,喝酒、打牌,常人做的事兒都有的。我很小的時候,他們一直在做莊稼,我們家的田土也就那麽兩畝多,也沒多大收入。農村啊,不出去打工就沒有錢。當時我們吃的東西,比如我們每一年養的豬都是拿去賣,很少拿來自己吃,過年或者其他特別的時候,每人也就那麽一兩塊肉吧。我父母1993年出去打工,一直到2003年我母親才沒幹了。也就是說,基本上前十年我和他們住在一起,後十年他們在外面打工,其中我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讀書。我和父母共同生活也就那麽十年左右。但是在這樣的窮困的生活當中,也不能說完全就是受苦。我的第一個十年,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我有許多美好的回憶,甚至還做過不少農活。農村很苦,那麽怎麽辦呢?就是很想哪一天爲他們做一些實在的事情,所以今年2月份我回到家鄉,專門對我們家鄉進行了一個非常全面的調查。

張:你是怎麽走上寫作這條道路的呢?

楊:我的一生,回想起來只有兩個轉捩點,第一個是退學,第二個就是正式寫作。

張:你爲什麽退學?你上學的時候成績怎麽樣?

楊:很小的時候就是全鄉第一名、全鎮第一名,一直成績很優異。我的思想變化最大的,還是在我17歲的時候。我當時進入的是省級重點中學–重慶直轄市重點中學的高中部,叫永川萱花中學。我是2000年7月1日退學的,那麽在這之前我讀的是高中二年級,快要讀高三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所看的書,或者言語、行爲,就有點跟其他同學不大一樣了,很多人覺得楊銀波是個“怪人”。我當時一天到晚都在看的一些書,比如巴爾扎克、魯迅、李敖、胡適、臺灣的殷海光等等,隨身都陪伴著我。當時我很特殊,而且還得到了老師的允許,比如可以不做作業、不聽課,有的時候甚至別人上課的時候我出去溜達了,跑到圖書館、書店等等,我就成了一個自由散漫的人。當時的政教處主任叫陳治奇,他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他就說:“楊銀波,你成了一個少年遊俠啦!”

張:你爲什麽要這樣?當時到底怎麽想?

楊:當時我的內心實際上很苦悶,我覺得我的人生所過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生活,我想過一種有所成就、有所作爲的生活。2000年7月1日之前,我寫了一份有六頁紙的《退學申請書》,給我的班主任朱平先生。

張:你申請退學是一時的決定還是考慮過很長的時間?

楊:我想這個想了很久。這個《退學申請書》所談的一些理想,絕不僅僅是爲什麽退學,而是講爲什麽反對專制教育。比如說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等等一大堆東西,我提出我個人的異議。而且我尤其提出對文化的不同看法,對人才的不同看法。什麽叫第一流的人才?比方說,我說人才起碼應當有一種大人格,他的使命也不允許他去浪費時間,我覺得如果我繼續在這個課堂裏面坐下去,時時接受僵化的考試、筆試這樣的東西,我沒有興趣了。並不是說我楊銀波成績不好,相反我當時在一個重點中學的高中是全年級第一名。我覺得我應該求真知識,對我整個人生的成長、發展都有決定性作用的基礎知識。

張:你認爲什麽知識是你所說的這種真知識呢?

楊:比如說,精神上的東西,人格上的東西,文化上的東西,以及對政治的理解,對法律的新的看法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很重要的。而且,我後來還看了一些經濟方面的東西。

張:你當時的班主任看了你的《退學申請書》以後,他怎麽說?

楊:我萬萬沒有想到,7月1日我碰到班主任朱平先生,我問:“你自己的態度怎麽樣?”他說:“回去吧。”帶著笑容地對我講。我和他的關係很好很好,我當時很興奮,然後我就收拾東西,坐火車回到了家鄉。一回到家鄉,我跟在家裏的爺爺奶奶講這個事情(當時父母在廣東),他們當時都很驚訝,他們反對,覺得:“你不讀書,你幹什麽你?”我儘量地說服他們。然後在那段時間裏面,我就走了很多地方,開始真正的調查,比如說你家裏的稅是多少?你的土地是多少?你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什麽?然後才涉及到社會問題、政治問題等等。之後我就拿著一點錢,去學電腦,一邊調查一邊寫作。2001年10月8日進入互聯網,之前和之後的很多文章都被打進了互聯網。一直到2003年4月7日在《觀察》首發第一篇文章《鄭貽春採訪錄》起,才正式開始了穩健的生活路數。

張:聽衆朋友,您現在收聽的是自由亞洲電臺的《心靈之旅》節目,我是主持人張敏。今天播出的是專題報導《楊銀波的理想》,訪新歌《不滅的理想》詞作者–現在住在廣州的網路作家楊銀波先生。楊銀波先生今年21歲,他出生於重慶永川市農村,父母親都做過十年多農民工。楊銀波本是一所重點中學的拔尖學生,他在17歲讀高中二年級的時候退學,開始寫作。楊銀波先生回顧這幾年走過的道路,談他的心得。

楊: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當然也反思了很多東西。我今天把我這一兩年裏面收到的信匯合起來,一共有3000多封信。今天剛剛打開信箱,又看到其中一封很特別的信,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寫來的,那個孩子還在念書。這個孩子的父親在信裏面說:“人無風浪之撞擊,則無血淚之存在。”這句話是我寫的一篇文章《楊銀波遺書》裏的一句話。他說:“由此看出你是從苦難中走出,可你竟將苦難化爲一種做人的力量。而這些恰恰是今天的青年人所欠缺的。今天的大多數青年學生都將金錢和享樂放在第一位,他們和‘六四’一代的青年是截然不同的。我從我的孩子身上和在網路交識的年輕朋友裏瞭解到,他們是不關心國家的,這一點叫我很傷心。我傷心的是中國這十五年的教育猶如一把利劍,奪走了許多年輕人的靈魂。所以,我特別欣賞你過去的一種行爲,寧可退學,也不受一種奴化教育。”這是他給我的信。儘管我反對專制教育,但是我不反對知識,更不反對教育,相反我要幫教育的忙,這是我的一個立場。

張:持這樣一個立場的楊銀波先生,退學後究竟做了些什麽呢?請聽現在在美國的《新世紀》和《議報》總編輯張偉國先生的一段談話。

張偉國:楊銀波是《新世紀》和《議報》的一個很突出的國內作者。作爲一個從網路上崛起的新的網路作家、網路寫手,他的特色和個性是相當突出的,主要就是貼近這個社會,追蹤一些官方媒體沒辦法報導的,海外媒體又鞭長莫及、力不從心的那樣一些題材。他深入實際,做實際調查,克服了很多困難,也躲過了很多風險。現在應該講已經相當有成就了,在網路上已經有他自己的風格。

張:你看主要是什麽樣的風格?

張偉國:他比較擅長追蹤調查報導方面。他另外一個特點呢,是相當的快,在網路上他是少有的快手之一。還有一個,我感覺他是個多面手,包括他作詞的歌曲、採訪、調查、統計。像我們這期《議報》發了他對王怡80萬字的網路作品,他做了一個索引目錄,幫助研究大陸青年學者王怡的思想發展脈絡,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貢獻。他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給我來信提到了想推動一個“網路新文化運動”,我想他作詞啊,他在網路上的一些努力啊,實際上都已經是“網路新文化運動”的一部分了。我的感覺是很有意義的,我跟柏克利的研究人員,也跟網上的一些其他朋友也在醞釀,希望能夠幫助他來做成這件事情。反正現在我的感覺,舉目望去啊,中文網站不可能沒有楊銀波的名字,哈哈。又年輕,又勤快,這方面我感覺他是大有希望。

張:談到楊銀波先生在網上做出的貢獻的時候,張偉國先生還說–

張偉國:他的一些貢獻呢,比如海外的《民主論壇》六周年的時候,他統計了他們六年來海內外在這個《民主論壇》上所有發表作品的每一個作者,每一年裏面發表文章的比例,相當有意思,他也相當有心。那麽這樣一來呢,實際上把一般轉眼即逝的網路的這種東西,通過這種研究方式起到一種沈澱作用,把一些精華給留存下來。如果稱他是中文網路媒體裏面的一顆新星,應該是不爲過的。

張:張偉國先生剛剛提到,在楊銀波所做的大量調查統計中,包括對海外網上刊物《民主論壇》創刊六年來作者作品所做的統計分析。就此,《民主論壇》主編洪哲勝先生說–

洪:我非常非常高興啊,對我們的作者做了很好的分析。

張:楊銀波對《民主論壇》作者作品做統計,他自己也在《民主論壇》上發表過多篇文章。

洪:小楊啊,可以說是我們現在所接觸到的在大陸的運動者當中,可以算是最年輕的一位了。但是他所做所爲,他的所想啊,幾乎是一個已經走過一場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的運動的老手,我們看在眼裏非常的感動。楊銀波在目前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對今後的中國民主運動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如何來保護這個人,我想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課題。

張:網路作家東海一梟先生本名余樟法,現在是民間學術機構–南寧震旦文化藝術研究院院長,我請余樟法先生談談他所認識的楊銀波。

余:應該說我是一直看著他成長起來的,他是一個很熱情的有才華的小青年。我們在21歲的時候好像是什麽都不懂的,他已經對這個社會有相當深刻的瞭解了,也有一定的自己的思想,也看過不少的書吧。他是一個充滿理想的熱血青年,他對弱者、窮苦人很熱情,對特權、專制正義凜然,也比較樂於助人。我曾經送給他一首舊體詩–《贈鬥志》,“鬥志”是他的網名,這是小朋友鬥志當時赴西藏的時候,我給他送行的一首小詩。

張:聽衆朋友,請聽我的同事嘉遠朗讀這首詩。

(嘉遠朗讀)贈鬥志

多少龐然物,入眼等雞雛。

忽驚小鬥志,意氣一何殊。

疾俗厭時髦,好古耽詩書。

追夢複追日,搖滾入江湖。

憂生更憂道,嶙峋一身孤。

見我欣下拜,手談探驪珠。

倦眼爲爾開,老懷爲爾舒。

西藏爾獨往,東山我幽居。

往者氣浩蕩,居者意躑躕。

相送歌一曲,相迎酒一壺。

他日風雲起,相攜展龍圖。

張:余樟法先生繼續談他對楊銀波的印象。

余:他待人非常熱情,對弱者、窮苦人很同情。眼下他就在做一件事,遼寧的楊春光–一個自由詩人,生活一直很艱難,最近生了一種病(新型腦血栓、多處腦梗塞),記憶力逐步逐步地衰退,楊春光的太太就把這個事情和楊銀波說了,楊銀波本身的生活就很不容易,他拿著1000塊錢彙給了楊春光的太太,然後他又寫了一篇爲楊春光呼籲的文章(《緊急求助:楊春光被診斷爲多處腦梗塞》),放到網上了,到目前爲止,已經有海內外不少的熱心腸人士幫助楊春光了。鬥志這個人呢,他以前在廣東爲一些農民工呼籲,做一個很有社會責任感的理想性的青年,這方面我倒是遠不如他,所以我對他是比較欣賞。

張:在北京看到《不滅的理想》這首歌的歌詞的社會學者張耀杰先生說–

張耀杰:這首歌寫得很有激情,很好一首歌詞。這樣一個小夥子,從農村出來,20歲左右就可以寫出那麽多文章,搞出那麽多事情,而且能辦一個網刊,很不簡單。中國農村如果有50個、100個楊銀波的話,中國農民的命運就可以有很大的改變。他寫了很多的東西,當然東西寫得多了,有時候比較粗糙一點。我覺得這樣一個人很可貴,像這樣的人多起來了,中國的事情就好辦了,可惜的是太少了,太少了。我覺得銀波有些話和有些事情還是要稍微謹慎一點,先保重好自己,不要太冒險,讓家裏的事情慢慢的好一點。

張:我問楊銀波先生,現在靠什麽經濟來謀生?

楊:到現在爲止,都是完全靠稿費生活。

張:稿費夠不夠生活用?

楊:最初的時候很低,現在的稿費可能每個月三四千塊吧。我要負責持家,要給我母親治病,在家庭和社會調查方面花銷很大。再有一個,我有一個義務,我們楊大家族有30個人,30個人裏面我的堂弟堂妹、表弟表妹,他們在教育方面很大部分都是我完全無償地幫助。比如我的堂妹楊藍藍,他在重慶讀醫學院三年級,這次她的學費一開學就要4000多塊錢,我馬上就給她寄過去了。

張:你自己現在的生活情況怎麽樣?

楊:我現在是在一個非常簡陋的小房子裏面,房子有三四十年的歷史,房租是80塊錢一個月,和在這裏打工的最窮的民工所住的房子差不多。我習慣樸素,習慣儉樸。

張:平常你的工作時間是怎麽安排的呢?

楊:比如說最近這一個月,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每一天的工作時間平均下來都是16個鐘頭啊。我今天睡了5個鐘頭,今天是19個鐘頭沒睡覺,總覺得一大堆的事情都在等著我去做。我就不知道其他人爲什麽會無聊。許多人的無聊,我估計是太過關注自己就會失去自己,就會無聊,這是我的粗淺的哲理,哈哈。我就是無聊不起來。

張:那你用什麽時間來進行體育鍛煉或者娛樂?這些內容還有沒有?

楊:幾乎沒有。

張:那這樣你的身體情況怎麽樣?

楊:很差。現在的體重只有90斤左右,胃病還有一點嚴重,其餘的嘛,貧血。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也在儘量地保重自己的身體。天氣太熱的時候,我一般不到戶外調查,大多都是在民工房內。我有一段時間和民工長期地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爲了取得最真實的調查採訪效果,開玩笑、喝酒、打麻將等等,都陪他們。

張:你這樣努力地工作,面對未來還有什麽理想?

楊:我將來的理想,其中一個就是繼續對目前這個“公共知識份子”的身份負責。毫不謙虛地說,我具有這種資格,因爲我的資源確實已經足夠多了,讀者對我的厚愛,長輩對我的關心,同道對我的認可,以及互相交流等等,也就是說我面對的這個群體對我非常友好,我很感謝大家看得起我楊銀波。我很希望以第一流的作品,以血淚寫就出來的作品回報給大家!

張:聽衆朋友,這次的《心靈之旅》節目播送完了。《心靈之旅》節目是由張敏採訪編輯、主持製作的,張敏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謝謝您的收聽。我們下次節目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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