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風暴乎？虛火乎？
【大紀元7月20日訊】最近中國媒體以異乎尋常的語調評述前不久國家審計總署所作的2003年度審計報告，以所謂“審計風暴”稱頌之。而在國家審計長李金華所提供的“審計清單”中，一些中央級部委的違法違規事例赫然在目，一些省市的胡作非爲觸目驚心。僅從這份抽樣進行的審計清單中即可看出，國家公共財産成了各方爭搶的唐僧肉，而隱含的腐敗大案、要案更讓人們看出主政中國的“偉、光、正”的腐敗透頂，一年復一年的審計報告似乎更讓人深感中國的無望。
雖然審計已進行了多年，但從去年開始審計總署好像打出了重拳，人們也從審計報告中感觸到了問題的嚴重，而今年的審計報告列出的問題更讓人們吃驚：原國家計委，即現在的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竟然批復出租辦公樓，短短兩年即收取租金3285萬元；國家林業局去年即榜上有名，挪用、貪污了3300多萬元，今年的審計報告中又查出他們套取財政貼息資金415萬元，用於自己部門的開支；幾年來國家體育總局動用中國奧林匹克委員會專項資金1.35億元，用於建設職工住宅、發放總局機關工作人員職務補貼和借給下屬單位投資辦企業、做生意，看來奧運精神並未主導體育總局官員們的頭腦，奧運專項資金也沒有專款專用；長江堤防工程承包單位採取欺騙手段，買通建設和監理單位，有關責任人以權謀私，大肆行賄、受賄，弄虛作假，偷工減料，遂使長江堤防工程成了名副其實的“豆腐渣”工程、“王八蛋工程”；地震災害以及頻發的水旱災害的救災款並未發放到災民手中，而是被挪用、被貪污、被私分；幾大國有銀行的各級首領權錢勾結、違法違規放貸，加之管理混亂，致使幾千萬，幾億乃至幾十億的資金違規貸了出去，從而造成銀行大量呆帳、壞帳，誘發金融風險……
今年審計報告中暴露出來的問題雖然觸目驚心，但毫無疑問那只是冰山一角，不僅因爲這一審計報告只是抽樣，涉及的政府部門與單位只可能是少數，而如果將全國政府機關與單位進行拉網式審計，那暴露出的問題更是不可想像；何況審計報告還要護短，怎可能將那些有損“黨國形象”的東西全都公諸於市。正如人們所言，審計報告只是山上推下的第一塊滾石，必將有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的石頭滾下來。也就是說，審計報告只是點到了問題的表層，倘若真能將揭露出的問題進入司法程式，從而揭開蓋子，那樣以來，烏龜王八貪官污吏才會原形畢露。但揭露出的問題當真能進入司法程式嗎？即以國家體育總局的問題來說吧，當問題曝光之後，國家奧會卻一方面對審計暴露出的事實予以否認，另一方面還陰陽怪氣地替國家體委倒打一耙，說“希望媒體避免失實報導，不要炒作。再過幾天中國奧運代表團就將成立了，希望全國人民齊心協力支援中國體育代表團出征雅典，爲國爭光。”還胡言什麽“應避免造成對備戰、參加雅典奧運會和籌備2008年奧運會的負面影響！”難道他們把納稅人的錢拿去私分也是爲國爭光？如果在雅典奧運會上中國隊取得不了好的成績，也許他們會責怪審計報告把他們的醜事暴露出來，從而敗壞了他們的情緒。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他們還要弄出什麽花招來掩蓋他們的醜行。其他如國家電力公司、錦州交通銀行、長江堤防建設管理局等被“審計清單”列出的單位均通過各種方式爲自己辯護，甚至以相當不客氣的方式對審計總署予以回敬、反駁。看來熱鬧的事情在後頭呢。
實際上，幾年來的現實是，審計歸審計，報告歸報告，那些犯事的部門與官員照樣我行我素，一些部門與官員想著法子違法違規去謀取部門的與個人的利益，法律對他們卻無能爲力。這就涉及到深層次的制度問題了。國家審計總署只是國務院屬下的一個部門，與其他省部級部門平起平坐，甚至很多部門在氣勢上位居他們之上，它並無特別的權力去制約其他部門。而且各級審計機構的經費就在同級財政部門的控制之下，斷了你的財源，你還談何審計？而其他一些國家的情況並非這樣，而是採取“監審合一”的模式，將審計的“事”和對“人”的處理結合進行。比如，加拿大審計長將聯邦“贊助醜聞”一公佈，執政的聯邦自由黨的支援率急速下滑，致使前不久舉行的大選把自由黨政府變成了少數政府。而中國的審計署既要監督政府，又要受政府的領導，它的審計獨立性以及監督職能如何得以保證？這也說明爲什麽中國的審計報告雖令人震驚，但審計之後對揭露出來的問題的處理卻是有頭無尾，甚至煙消雲散。這也解釋了爲什麽被審計揭露出的部門會一犯再犯。一些書呆子就審計的體制問題提出建議，認爲國家審計總署不應隸屬於國務院，而應將審計部門設立在立法機構下，比如直接對國家最高權力機構負責。但他們恰恰忘掉了，中國的最高國家權力機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或它的常設機構全國人大常委會只是一個橡皮圖章，它本身既不獨立，焉能保證審計機構的獨立？
人們在等著看誰爲“審計清單”列出的事件負責，期待著所謂“風暴”後的處理結果，現在人們不敢想像國家審計總署明年開列出的是什麽樣的“審計清單”，是否會是更大的風暴？
國家審計總署每年還會公佈審計報告，還會開出“審計清單”，還會引起社會的震驚，但把它稱爲“審計風暴”，則未免言過其實了，正像什麽“廉政風暴”、“問責風暴”名不副實一樣，廉政喊了很多年，卻依然是“汙政”，依然是貪官污吏“前腐後繼”；最近好像“問責”也喊起來了，去年SARS期間有了衛生部長和北京市長的下臺，但遍佈各地各級的庸官、髒官依然穩坐釣魚臺。人們之所以稱今年的審計報告爲所謂“審計風暴”，一則它所暴露的問題確實讓人們震驚，更主要的是民衆對腐敗、對政府部門濫用、挪用、私分國家資金的行爲深惡痛作。因而所謂“風暴”云云只能是假像，只是刺激一下人們的眼球而已；稱其爲虛火才更貼切。對於審計，人們更關心的是對官員，尤其是高級官員的經濟問題審計，但按照1999年中辦、國辦的規定，實行任期經濟責任的領導幹部級別是“縣級以下”，而且對官員的審計必須受中共組織部門的委託，而且審計結果不予公佈。由此可知，“審計清單”撼動不了政府部門，甚至撼動不了貪官，談什麽“風暴”？純粹是“虛火”，不從機制上解決問題，這種審計不會有什麽實質作用的。
轉載自《議報》1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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