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紀實文學

人在獄中(三)

【大紀元6月20日訊】「139號,提審!」

被抓後,除了在國保支隊辦公室做過一個簡單的筆錄外,整整三天沒有提審,今天是第一次,我正猜想著會不會還是那個跟純子一個模樣的女警察紀錄,人就被推進了預審室。

「高遠,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

提審的竟然是北京來的兩個人,一男一女,主審官是國家安全局的蘭梅處長,數年前,在人大的階梯式教室裏,這位氣質絕佳、風度翩翩的女警官親自給我戴上手銬。她戴手銬的那種優雅的動作讓我至今難忘。

「蘭處長,這麼多年了,還勞您惦念,真對不住。」

蘭梅對我的譏刺一點都不生氣,

「不惦念著你,我豈不要失業?其實咱們也是相生相剋,共存共榮,你這些年活動頻繁,爲我們處掙來了不少經費嘛。」

我想起抓我那天那個黑大漢高隊長的抱怨,不得不在心裏默認蘭處長講的也是實情。

「可我沒什麼活動呀,我被窩裏放個屁您都給數著,我敢有什麼活動?」

「小子,先別封嘴,青島的修憲座談、北京的民主沙龍、廣州、上海、杭州的自由派講座,你都屁顛屁顛跑去參加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都跟海外的什麼人聯繫,你支援唐山、福州的農民上訪,鼓動東北、石家莊的工人罷工,你還爲法輪功分子鳴不平,在海外網站上大肆攻擊政府,詆毀黨和國家領導人,你說,這些事,哪一件不可以關你幾年?」

「反正刑法在你手裏,隨便你怎麼解釋。」

我嘴上硬著,心裏卻暗暗吃驚,這位蘭處長水平不俗啊,我的一舉一動她竟然了如指掌。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合作,準備待在這裏吃牢飯了?

「當然不,這個世界上,除了生命,我最珍視的就是自由,我怎麼能甘願坐牢呢?不過,是否坐牢,好像並不取決於您蘭處長,還得聽聽法庭怎麼說,對吧?」

「好,我們高遠有進步,多年不見,長本事了,知道講法律。我今天剛到,沒有時間跟你磨牙,今天先到這裏,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寫個書面材料給我。」

蘭處長他們拿著我簽字的筆錄出門,高隊長閃進來:

「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政治犯,是條大魚。我跟你談點事。」

我說:「您吩咐。」

「你來我們這裏多久了?」

「沒多久,半年。」

「都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

「混蛋,沒幹什麼北京來抓你?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把在我這兒的事多說點,別地方的事少說,我們支隊經費不足,你在這兒多呆幾天,好好配合,我們要點經費,自然會優待你,明白嗎?」

我心裏明白,口裏說:「不明白。」

高隊長氣得臉色發白:「你小子誠心跟我搗亂,是不是想讓我安排管教『照顧照顧』你?」

「不是,隊長,我這人笨,我想請您派那位女警察提提我,我電腦裏有些文件,想跟她交代一下,您老不懂電腦,跟您說不清。另外,您也可以讓她開導開導我。」

高隊長想了一下,「好,我安排,就今天晚上,你小子什麼花花腸子我心裏清楚,不要跟我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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