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翔:太陽屋思魂 (5)

沉思的雷暴 (詩論選)(十)

「壺」中海德格爾--現代「詩」學之三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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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於畫外:海德格爾之指

海德格爾看出一切藝術品、一切存在者置於傳統美學解釋的陰影中,看出美學領域主體和客體長久分離的悲劇,他試圖動搖和超越美學上的二元對立,讓藝術成為「存在自身的顯露」。
他為我們列舉了詩和畫進行分析。
他向我們指出畫中和詩中「存在者進入」自身「敝開的存在」,指給我們看發生於其中的「無蔽的真理」。
他手指存在叫我們看「存在」。
他站在交叉哲學和詩學的抽象邊緣思維的邊緣抽象地思維。他向我們「闡釋」的「存在」並未在他的「理念王國」中存在。
他自身也並未作為存在向我們「藝術地顯露」。
因為他沒有找到一種「詩」的「情緒思維」方式,也缺少一種「詩」的「情緒語言」的表現。
他是在「教會」我們;但沒有作為存在本身「觸動」我們,「喚醒」我們。
他無法「進入」我們。
他這樣以「指」指著的時候,我們看見一個指著的主體和被它所指的客體。
他所反對的主體與客體的分裂在他「教導」我們的時候在他的「指」中再次分裂。
海德格爾的「藝術是存在自身的顯露」的理念失敗於他非藝術的理念闡釋。
正像他在他的哲學上遺忘了「情緒」一樣,他在他的美學上同樣遺忘了情緒 ──宇宙學而非單純藝術心理學意義上的「情緒」。
正是人面對被自己包孕於自身的一切藝術品、一切存在物時,生命電波振盪的「宇宙情緒」發生了!主體和客體化「一」地同時被「觸動」、被「喚醒」;相互「進入」中,產生了同一的共振!
這裡無須「教導」!無須「指出」!
「存在」本身就是失控的人。
就是人這一輻射「宇宙情緒」的「情緒動物」。
人自「觸」他自己!自「喚」他自己!自「震」他自己!
他逼近神秘。這時神秘反射著神秘。人從而發現自身就是神秘。
這就是真理。
當我們注視一幅畫的時候,這時我們竟未發現人對它暗中進行一次瞬間的「轉讓」。人敝開如房子,它是對人自身房子的居住權的一次「短暫的租借」。
或者當我們進入這幅畫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被推出一幅畫擱置其所非的空間。我們正立於一幅畫所揭示的神秘之「是」。
我們收回了「轉讓」的居留權。
人不再是畫外的客體,也非入「化」的主體。
他是神秘所揭示的存在之「是」。
這一切發生於一個瞬間。
獨立於你的畫也是瞬間容納於你。
這個世界布滿了「指」。天空也布滿了「指」。人人都在「指」。人人都有所「指」。
海德格爾也在「指」。他「指」詩、「指」畫。指於詩外。指於畫外。
存在指於不指之中。

(待續)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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