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翔:太陽屋思魂 (5)

沉思的雷暴 (詩論選)(二)

「壺」中海德格爾--現代「詩」學之三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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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康德「哲學的耽擱」之後
海德格爾哲學「情緒的耽擱」

康德曾說,根本還沒有人對主體之為主體的情況事先做過存在論的分析。
海德格爾「發現」康德的耽擱  ──對此在的存在論的本質性耽擱。
他認為,康德這一耽擱是「由於康德繼承了笛卡爾的存在論立場才一並造成的。」
人的生命的哲學的確是被康德在「書齋」中理性化地冷冰地耽擱了。
但存在主義者包括它的鼻祖海德格爾忽略或未發現人的哲學的真諦並非「觀念哲學」本身。
康德在哲思方式上繼承了笛卡爾「我思故我在」的存在論立場。海德格爾認為,笛卡爾沒有規定清楚「這個能思之物的存在方式」,即「我在」的存在的意義。他的工作就是要把未曾言明的「我思我在」存在論場地「清理出來」,以揭示笛卡爾對存在問題的必然的耽擱。他認為笛卡爾自認「我思」絕對是「確實的」,但他棄置了「這個存在者存在的意義」。
海德格爾「清理」康德時,在哲學場地從新的角度上驚喜地發現了「此在」。
此在,也就是說「會說話的動物」的人的存在。
因為海德格爾認為,存在是存在者的存在,若要顯露存在,先須提出存在者本身。「存在不能由存在者得到釋明,對於任何存在者,存在總已經是穎超越的東西頦了。」「存在不能由存在者得到解釋,實在有在存在之領悟中才是可能的。」
海德格爾以冗長、重復、繁瑣的哲學核述把「人」特別是「情緒動物」的人掩蔽了。這位被冠以「詩化哲學大師」的哲人,他的哲學、特別是他的哲學表達方式是未能詩化的,缺少詩意的。重要的是,他從一開始就表明他的哲學從本質上與傳統哲學無質的差別,仍然是一種未經詩化的以觀念圖畫觀念的哲學。他的哲學中的「人」(此在之人)
也是一種觀念性的人,這種「人」並不傳達我們以任何質感。海德格爾以他的思維和概念對世界進行了一次「整理」,他在這種重新在觀念上而非詩化的生命情緒上對世界的哲學整理中,把「人」塞了進去,硬性塞了進去,把以往填充哲學的「世界」抽換出來,換了個「填充」內容,本質上還是換於不換之中。他的哲學貌似「思路怪誕、概念奇詭」,實則生造概念、遊戲文字、文風繁復、冗長、生硬。與其說是一種「詩化哲學」、「非理性主義哲學」,不如說是一種類似某些「現代派詩歌」的「現代派哲學」。他是在研究外部世界的傳統理性哲學之外重新發現了「此在」,把他的哲思朝人拉近。而把關於存在的種種觀念進行了一次實際上是語義和概念的新的「理性演繹」。他的思維和表達方式仍然是一種理性色彩極濃的嘮叨。
「非理性主義」的海德格爾哲學的底片「曝光」布滿了理性的經絡和脈紋。千百年來從古希臘蘇格拉底、亞裡士多德、柏拉圖們蔓延至今的文化意識和理性思維的陰影滲透其中。不管他如何試圖掙脫傳統哲學思維方式的桎梏,極力使他的哲學去接近詩、接近人、接近生命,但生命不是在死寂的書齋中,不是在絕緣的枯思中,不是在人為的觀念中。生命在它自身之中。有詩才有可能去貼近它。真正的詩化哲學也才有可能去貼近它。海德格爾遠離詩。他
不是哲學的詩人,也不是詩人哲學家。他以哲學的利齒咬噬的正是肉紅的生命。他的哲學跳不出吞噬生命的邏輯、演繹、推理、歸納等非詩的手段或方式的制約;跳不出人為設計的狡詐觀念的陷阱。撥開他的語言絮聒的浮渣,我們發現海德格爾同他的前人康德一樣正襟端坐在書齋中枯思。這只哲學蜘蛛自縛於一團千纏百繞的「觀念」的蛛網中。
存在是什麼:它不是定義,不是可把握的語義結構,而是無規定的生命情緒的直接性。
「存在」深藏於理性的「領悟」之外。
我們能從哲學情緒上「感應」它。

哲學情緒從哲學上拉寬了與傳統理性哲學的距離,它是理性思維無法跨越的心理鴻溝。

海德格爾從康德「清理」出「此在」,我們從掩藏海德格爾自身的語言和觀念的渣滓中感覺、發現和扒出了「情緒」。
由於觀念的隔膜,使詩化哲學大師海德格爾無法感覺到它的詩化的存在。
也由於觀念的隔膜,使他也無法感覺他發現的「此在」本質上正是詩意地存在的「個體生命宇宙情緒」。
海德格爾在指出康德對哲學的一次重大的耽擱時,他自己也同時造成了對詩化生命哲學的一次「情緒的耽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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