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翔:太陽屋思魂 (4)

致中國當代詩壇的公開信(一)

從艾青、周良沛的文章談起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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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艾青的聲音

詩壇上傳來了艾青的聲音,他說:
「未來是屬於年輕的一代人的。」
「我們面臨的是怎樣的一代人?是的,每個人都在這場浩劫裡經歷了各自不同的災難和痛苦。」
又說:「……他們愛思考,他們探索人生……
他們對四周持敵對態度,他們否定一切,目空一切,有肯定自己。
他們為抗議而選擇語言。
他們因破除迷信而反對傳統,他們因蒙受苦難而蔑視權威,這是惹不起的一代。他們尋找發泄仇恨的對象。
他們中間有一些人很驕傲。
崛起論者選上了他們。
他們被認為是穎崛起的一代。」

詩人艾青以自己的方式為「崛起的一代」畫了相。
艾青談了「朦朧詩」,他對「朦朧詩」作了具體的分析,他的意見是公允的,他關於「朦朧詩」的美學見解在這裡是能為我們所接受的。
但是,「朦朧詩」並不等同於「崛起的一代」,它是新思潮崛起的一個支流。
「朦朧詩」是有人故意放出的煙霧彈,借以掩蓋新的思想的大潮「崛起」的主流,轉移人們對「崛起的一代」的精神反叛實質的注意。

「朦朧詩」這種提法是險惡的,是無聊文人的貶稱,是極權主義者的意識導向和精神「撫慰」。它沒有直接觸犯「聖靈」的威嚴,使它得到了「聖靈」們一定程度的策略性容忍,而最後也必將被列入不受容忍之列。民主牆受到嚴厲的鎮壓後,極權主義者網開一面,放出「朦朧詩」只是為了蒙混國內外社會視聽,以顯示他們虛假的「政治民主」和所謂「藝術自由」,顯示他們在貫徹執行什麼「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讓百花百草都能生長,各種觀點都能鳴放。事實上,在極權主義意識形態的嚴厲控制下,從來就沒有過真正的思想和精神的自由,創造和表達的自由!這就是事實和歷史真相!

二、答〈有感〉一文

艾青的聲音(見1981年5月12日《文匯報》〈從朦朧詩談起〉一文)還沒有沉寂,另一個聲音(見1981年《文藝報》第七期〈有感於新的美學原則的崛起〉一文)又迫不及待地響開了,說話人叫周良沛。

他說:「去年十一月,有個大學中文系出版的刊物《崛起的一代》就以崛起的姿態,對六十年來的新詩,不僅是虛無主義地否定,而且搞人身攻擊,指名道姓地罵街,對以不少好詩豐富了新詩寶庫的艾青同志,也說:你在我們當中擠來擠去幹什麼?我們要送你上火化場,再開進我們浩浩盪盪的詩歌新軍,去拆你們的廟!與此同時,又有這個刊物當中的人向艾青同志寫了讚歌的信,對著刊物上殺氣騰騰的語言,這信就未免顯得太肉麻了。」

又說我們是一些「沒有引人注目的作品而空稱自己為崛起的一代的詩人」。「決非天上飛下幾位天使以穎崛起頦拯救了新詩,這一詩史,是篡改不了的。」
〈有感〉的作者周良沛胡亂引用了我們的話。
他說我們在對詩人艾青「殺氣騰騰」的同時,又向詩人艾青寫了令他「肉麻」的信,他是因為別人的錯覺產生的幻覺。

我們對艾青是尊重的。在他處於困境,連一個字也不能發表的時候,我們深表同情。我們承認他在詩的意義上是他那一時代「詩歌的太陽」。我們自認他曾經是我們的老師,我們是挑戰的學生。

「艾青」己經是過去的文學現象,我們既尊重,又挑戰。
對於六十年來的新詩,我們並不虛無主義地否定。

「五四」以來的新詩,郭沫若、徐志摩、戴望舒、聞一多、李金發、朱湘等以及包括艾青在內的詩人都是在詩史上有成就的詩人,他們各自對自己時代的詩歌作出了貢獻。
但是,不要忘了胡適。
還有劉復、朱自清和冰心。

三十年來,聞捷、公劉、邵燕祥、白樺、李瑛、孫靜軒、郭小川等,我們認為在詩歌史上展現了受到一定局限的才華,我們認為受到某種人為局限更大的賀敬之,也表現了自己在詩藝上的才華。
幾千年來,中國詩人都沒能夠完全體現自己人格力量的獨立性。人變成了人的附屬物。人依附於強權和某種外部的力量。有的「詩人」是一巴掌就能被打啞的。
每個人都必須是獨立的。
詩人,首先就應該是一個獨立的人。
這就是我們的詩學。
周良沛說我們沒有「引人注目」的作品,空稱為「崛起 的一代」,不配稱「詩人」。
你能發表我們的作品嗎?
你敢發表我們的作品嗎?
你害怕!
我們的崛起正是中國詩史嶄新的一頁!
我們有我們的一代詩人,也有我們的一代尚待嶄露崢嶸頭角的視野寬廣的評論家。
對於你們來說,我們是詩的強者。
因為你們害怕我們,我們蔑視你們和你們的「上帝」和「聖靈」。
你們有膽量把我們的作品和你們的作品同時公開發表較量嗎?那時候你看是誰能真正擁有讀者,誰的作品「引人注目」?我們的作品一直受壓,我們的詩一直沒有受到容忍,不能容忍詩的人是多麼脆弱,他們對自己是多麼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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