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愛情

　　天气驟然變冷，下起小雨來，灰蒙蒙陰沉沉的天，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倚在窗邊看著外面下雨，心里想著你。突然很想問：你在遙遠的他方有下雨嗎？

　　我記得你曾說過：如果下雨了，我們就打著雨傘，漫步在池塘邊，欣賞雨點打在池塘的水面所泛起的漣漪。你說，那就像我們彼此的心湖。

　　“如果下起傍陀大雨呢？”我故意刁難你。

　　“那么我們哪里都不去，靠在窗邊傾听外面美妙的樂章啊。”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把我逗笑。我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下你的頭，說：“哼，假浪漫。”嘴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里听了甜滋滋的，你就在一旁傻笑著。

　　我們的相識就像戲里老套的片段，茫茫人海中也能走在一起，只因是緣分。

　　但又是什么將我們拉開呢﹖到現在我還不清楚什么時候我們變得如此陌生，形同一個完全毫不相干的人。你的溫柔，你的體貼，還有每當你看著我專注的眼神全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是冷淡，沉默再加沉默。我也從一個至身于幸福天堂里的小天使變成一個獨自心痛的“怨婦”。

　　時間是殘酷的東西，無論用盡什么辦法也留不住它的小小“衣角”。我多想回到從前快樂的時光啊。你喜歡把握我的手，你說我的手很适合你的手型，連把握的大小都是絕配的；你喜歡撥弄我的秀發，你說如果我敢把頭發染色，你就剃光頭以示抗意；你喜歡看著我的臉，你說我的臉像苹果一樣可愛，很想咬一口。每次我都會瞪大眼睛說：“變態”，你就會在一旁嘻嘻地笑。同樣，我喜歡在有空的時候，幫你修修過長的指甲；也喜歡靠在你可靠的肩膀上傾听音樂；更喜歡有意無意地鬧鬧小气，讓你急。

　　這一切都不复在了。一個無形的牆狠狠地橫隔在我們之間，我看不清你，你也望不到我。最后你离開了，离開了我的視力范圍，以至我無力追回。

　　不知多久了。我還是喜歡靠在我們經常站著看雨的窗邊，望著外面連綿不斷的雨，一邊想你：不知遙遠的他方有下雨嗎？

張小嫻文集

──轉自《世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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