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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茉莉:劉荻与徐曉—兩代女生的相同命運

【大紀元8月15日訊】不時有朋友來找我問消息:那個被抓起來的不鏽鋼老鼠劉荻,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有時在网上也看見這樣的帖子:“小老鼠离開我們200多天了,我們想念她!”對劉荻姑娘的挂念和擔懮,成了我們大家共同的一塊心病。

在眾多聲援劉荻的人中,有一個人的文字和聲音最令我難忘,那是北京的一位叫徐曉的女編輯。平時不怎么出頭露面的徐曉,在為劉荻呼吁的活動中,作為發起人之一,在《關于劉荻案致全國人大代表及政協委員的公開信》上簽名。有記者問徐曉:“你為什么要參加這次簽名?”徐曉說:劉荻是我的校友,將近三十年前,就在同一座校園里,我經歷過与劉荻一樣的遭遇。

怀著感動的心情,我在网上一遍又一遍地,收听徐曉接受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張敏采訪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把她的話認真紀錄下來。

對于劉荻的被捕,徐曉說:“我覺得用‘痛心’或用‘遺憾’這些詞,好像都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在1974年,那時候我作為一個北師大的學生,被從宿舍帶走,就是因為所謂的言論問題,坐了兩年牢。那個時候我還不到二十歲。

“將近三十年過去了,同樣是我的校友,仍然要經歷跟我同樣的遭遇。三十年過去中國有何變化?就從劉荻的遭遇看,我認為就本質上來說沒有改變。我們作為個人,缺乏真正的自由,制度沒有保障。特別像劉荻的事情,不通知家屬,不對外公布,程序根本不講的,所有這些情況都和我當年的情況是一樣的。三十年過去歷史仍然是這樣重演。

“我那時的罪名,是因為我們經常有一些通信、聚會什么的,被怀疑是一個反革命集團,關押時沒有任何說法,兩年時間出來后,說是有嚴重政治錯誤,后來經過一年的上訪,被改正了。”

一位無辜的少女,是怎樣突然陷進囚籠?徐曉曾經在《監獄中的日常生活》一文中描述:“那時我們正值花樣年華,臉上都長著雀斑,都梳兩條辮子,---我被投入監獄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不僅黑而且冷。那是中國新年前北京最冷的日子。我是半夜裡從被窩裡叫起來去接電話的,沒想到帶上手銬被送到了監獄。---,我被人用一頂油膩膩的帽子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到現在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蒙上眼睛到底是為了什么?”

劉荻和徐曉,兩個北師大的女生,她們之間兩人相隔了近三十年的時光,但她們卻遭遇到同樣的命運---在花樣年華里,因為思想和言論而入獄,被不明不白地關押。我們不知道,具有相當深入思考能力的劉荻,將來會怎樣描述她陷入囚籠的這一段感受。但我們已經看到,三十年前的劉荻---徐曉女士,對自己那一代歷盡滄桑的人,在道德上做出了深刻的反省。

“沒有劉荻獲釋的消息,也沒有劉荻案進入法律程序的消息,這位我從沒見過面的校友揭開了我舊日的創傷,适可而止的隱痛不足以使你忘卻,也不足以使你喊叫。我知道,當記憶重歸于沉寂,劉荻這個陌生的名字也將在應接不暇的日常瑣事中被漸漸淡化。雖然傷痕不可能平复,但生活可以依舊繼續。有過同樣遭遇的我尚且如此,那么,連記憶和隱痛都沒有的年輕的一代,又將憑什么維持由本能而產生的同情与義憤?在七八十年代,我們中的很多人都曾經是劉荻,如今我們已經成了劉荻們的父輩。這是漠視与沉默的理由嗎?”(徐曉:不僅為李慎之而寫)

當為劉荻呼吁的聲音重歸沉寂之時,徐曉痛苦的反思,令我們每一個關心劉荻的人自問:我們還有足夠的精神力量保持記憶和隱痛,去拒絕漠視与沉默嗎?(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