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會笑的動物

【大紀元6月9日訊】我一直喜歡動物,但怕豢養,因為擔心困了動物,也困了自己。

早年住台北公寓,自然不用說,小小一個地方,沒有半點泥土等自然氣息,養狗養貓,不啻宣判牠們無期徒刑。後來居山,倒養了不少,山羊、雞鴨鵝、珠雞、火雞等,不一而足,還有一個池塘,數十條肥美的草魚和不知有多少的大蚌蛤,我們都是任其歡喜山林。魚固然限於水中悠遊,禽畜則是漫山奔跑,尤其是山羊,一公一母,後來生了一隻小山羊,可愛極了,卻是成天不見影子,只有到了天暗得幾乎看不到山徑或大雨傾盆的時候,才會看到牠們像火箭一般衝回羊舍。

我們會養這些動物,是因為在山中,牠們可以自行覓食,彼此不困。

南遷後,雖有一方小院,也有人要送我們名種幼犬,還是敬謝不敏。

除了怕養動物,也很怕去動物園。不!更確切的說,是很想去觀賞動物,卻不忍心看牠們被關在籠子裏。只要是動物,應該是牠們的腿可以走多遠,活動的範圍就該有多大才是,就是野生動物園,也嫌不夠呀!台灣的動物園,我年輕時大概都參觀過了,牠們的居住空間總顯得侷促。後來木柵動物園建好了,據說極為寬廣,我開始很想去,後來斷了念,動物園再大,到底因應不了動物的自然需求,想看動物,又怕看到牠們被關,心裏實在矛盾。有一年去日本,看到東京著名的上野動物園裏,一隻大鱷魚窩在狹小的鐵籠裏,連尾巴都打不直,使我想到早年北京有耍把戲的,殘酷的將兒童關在狹小的籠子裏,限制其肢體發育,以至日後成為人造侏儒,直是心生慘惻,無法卒睹。

沒想到,最近將一塊林地整理出來,我們用拳頭可以穿過的大眼洞鐵網圍了一圈,裏外雖有別,卻了然無礙,隔而不絕,聲息相通。附近幾隻狗,常循著網外在鄰近的樹林與果園間走動,使我驀然驚覺,似乎了結了一種逛動物園卻不憂動物遭受限制的喜悅。

人類自稱萬物之靈,在動物眼中,其實不過是另一種動物而已。網外的狗兒們看到我的歡喜樣子,也許會狐疑著:這隻籠子裏的動物,怎麼有一種我們沒有的表情,竟然會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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