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完成’原始積累'”這樣駭世醒目的標題,恐怕在任何國家、任何地區的報紙都不容易見到罷?有之,則中國大陸《成都商報》(2003年9月11日A8版)所載是也。據稱,記者帶著”當前我國的反腐形勢如何?深入推進的途徑又在哪裡?”等問題移樽就教於某權威機關長期致力於制度反腐研究的學者李永忠氏。李氏稱”黨的十六大就反腐問題有許多新的提法,反映出我們黨反腐思路的新變化。”
李氏曰:”從十二大到十六大,中央的提法都是要’反對腐敗’,而十六大明確指出,要’反對和防止腐敗’。加上’防止’一詞,是一個重大的戰略性的變化,即把反腐重點轉到了’打’與’防’並重。十六大以前,我們把反腐敗界定為是一場’嚴重的政治鬥爭’,而十六大則指出,’堅決反對和防止腐敗,是全黨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從’政治鬥爭’到’政治任務’,表明反腐敗的涵義更加寬泛,提的層次也更高,上升到了黨建的高度。”李氏驚呼:”‘腐敗分子的手段更狡猾’。有些腐敗分子已經基本完成了’原始積累’,在一些部門一些地方,已經形成程度不一的’既得利益集團’。腐敗分子的’原始積累’主要通過6個方面來完成:大批量、多層次的土地批租;利用權力大量違規放貸;違規減免稅收;股市’圈錢’;走私放私以及利用國家重點工程建設轉包’分肥’等。有的地方出現了’送子女、配偶出國、親屬海外定居–把腐敗髒款轉移出境–自己外逃’的腐敗新動向。一些腐敗分子的手段更狡猾、更隱蔽。主要有3種形式:一是權力的’期權化’。不少腐敗分子在以權謀私活動中,’現貨’交易少了,’期貨交易’多了:不再是當即攫取利益,而是等多年以後,甚至退休以後,再連本帶利收取好處:二是權力的’假借’和’轉讓’。縱容、默許自己的子女、配偶等用自己的名義撈取好處,這種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手法很有代表性;三是贓款’漂白’,資本增值。腐敗分子通過不法手段攫取了’第一桶金’後,千方百計利用這’第一桶金’為資本,在權力的合法或不過分違法的’關照’下,使之不斷增值。一般是通過辦公司、境外投資、回國投資等形式,把不法收入逐步變成合法收入。不少腐敗分子的’抗藥性’在提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腐敗分子也在研究反打擊的手段。許多腐敗分子往往把自己打扮成’廉潔’幹部形象,迷惑人們,而一旦被查處時,則負隅頑抗,百般抵賴。一些腐敗分子正從個體腐敗向’抱團’腐敗發展,甚至與某些黑惡勢力勾結,形成腐敗團伙’窩案’,加大了查處難度。反腐敗鬥爭中,往往先要打破這個集團,個體的問題才能暴露,才能查清。”
看官,看了這一張張活靈活現的大陸現實社會的邪惡”剪影”後,你會產生什麼樣的感想呢?這會是一個美好的公正的社會嗎?大陸的良民百姓、個體工商戶們要想完成原始的資本積累,不知要付出多少艱辛的努力,要繳納多少巧立名目的”稅”和”費”,要熬過多長的艱難歲月才能夠完成,而其資金數額也是微不足道的。而共產黨的貪官們則不然,他們一個二個,大權在握,頤指氣使,”青蚨無翅自飛來”。他們以權錢交易、權色交易、貪污受賄等手段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真是駭人聽聞,空前絕後的了。然而,李氏語焉不詳的是大陸貪官的”原始積累”的基數究竟是多少?五百萬乎?一千萬乎?八千萬乎?一億乎?乃至十億百億乎?當然,此非李大學者所能搜集到的數據也。嗟乎!一個國家、一個社會墮落到這種地步,執政黨的”政聲”算是掃地以盡矣……而當局聵聵,既乏治”腐”之術亦鮮治”腐”之方,偶爾採用殺雞嚇猴的手法亦屬庸醫操刀,於事無補。眼下前仆後繼,以身試法者,大有人在。嗚呼!其害固甚於水災、蝗災、旱魃、沙塵暴、泥石流、礦難、車禍、SARS病毒多矣!其給吾國吾民造成的損失及災難可勝言哉……
定靜齋主復痛心疾首而言曰:其實,李氏持論並不深刻,當然亦不可能深刻,因為他的解釋果真達到入木三分的境地,其飯碗就保不住了,說不定還會有囹圄之災哩。故無論他怎樣解釋,都屬浮光掠影在現象上作一些表述而已,絲毫沒有觸及本質方面的問題。一言蔽之,仍屬奉旨小罵大幫忙,假罵真幫忙之類。至於李氏總結的反對和防止腐敗必須立足於”制度反腐”。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不過又是一句”偉大的空話”而已。夫所謂”制度”也者,一黨獨裁之專制制度也,非全民公決之合理優良制度也。試想,自家反自家,斯可信乎?自己人打自己人會一竿子打絕乎?溫故知新,鑒往知來,吾人斗膽斷言:苟一黨專制局面一天不結束;政治體制改革一天不完成;占世界壓倒多數的民主自由法制社會一天不實現,則最終仍必重蹈”反腐反腐,越反越腐”的故轍。豈有他哉?末了,吾人仍要感謝李學者為大眾開具的”新階段腐敗呈現出的新特點”之部份門診症狀,姑立此存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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