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新聞

國稅局長倒在人情上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1月25日訊】採訪時間﹕2001年8月19日

採訪地點﹕錦州市第二看守所

當記者問及趙士春還能否記得第一次收受他人錢財時的情景﹐他先是向記者要了一枝香煙﹐繼而嘆口氣﹐然後苦笑着搖搖頭﹕“真的記不清了。”他的雙眼中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真誠。

曾經的“隨和”

據大洋網消息﹐趙士春待人和氣﹐無論是在分局副局長的崗位﹐還是1996年以後擔任沈陽市國稅局的“一把手”﹐他全無官架子﹐加之妻子楊美麗天生性情開朗並特別好客﹐他家節假日時經常是麻將一桌﹑扑克一桌﹐今天在他家玩﹐明天兩口子再一起到別人家去玩。趙士春告訴記者﹐正是由於兩口子“隨和”﹑“好客”﹐單位的同志和朋友每到正月初三都到他家來過年﹐剛開始是楊美麗買菜做飯﹐後來大夥就不空手來了﹐有的拿條煙﹐有的帶瓶酒﹐還有的弄些水果和熟食。再以後﹐這個“過年”就變味了﹐來“鬧騰”的人拿的東西有“剩餘”了﹐正如趙所說﹕“1990年以後﹐像送煙﹑酒﹑魚﹑肉﹑飲料﹑茶葉之類東西的﹐我推辭不掉也就收了﹐但基本上沒有送錢的﹐期間有給孩子扔個三百五百‘押歲錢’的﹐哪一次是第一次確實沒有深刻印象﹐但收吳光林的錢或許就是質變吧。”

“笑納”了“質變”!

1997年﹐吳光林為承攬到沈陽市國稅局正在建設中的辦公樓電梯工程﹐找到趙士春﹐吳對趙說﹕“放心吧老趙﹐我不會掙國稅局多了錢的﹐你就當是給我做廣告吧。”於是趙授意基建辦主任孫有杰使用吳提供的電梯﹐後來吳﹑孫之間簽訂了價值300余萬元的產品訂貨合同。1998年新年﹐吳光林同愛人一起去趙家拜年﹐還送了兩條“煙”﹐隔幾日楊美麗想拿出其中一條煙送人時才發現裡面裝的是錢!又打開另外一條煙﹐方知兩條“煙”是1萬美元!楊美麗把這事告訴趙士春後﹐趙也急了﹐忙打電話給吳叫他們來取﹐吳在電話裡百般解釋﹐趙拗不過情面終於“笑納”了。事後﹐楊美麗挺長時間睡不好覺﹐總想把這個“情”還上﹐見到吳的孩子就給幾百﹐聽說其愛人住院也送幾千……

“關照”出的“淨扯淡”

1995年8月的一天﹐沈陽市國稅局辦公室幹部洪慶偉駕駛一公安牌照的小汽車去夏宮接一個朋友﹐恰好被沈陽市紀委清車糾查組撞上﹐洪態度蠻橫﹐拒絕檢查﹐並在糾纏中追打市紀委的一位領導同志﹐其行徑極為惡劣。事後﹐市紀委要求市國稅局對洪慶偉嚴肅處理﹐而趙則拉着洪一起到市紀委認錯﹑道歉﹐並沒有給洪任何黨政紀處份﹐所謂“嚴肅處理”只是將洪調離局辦公室。與其說是要感謝﹐不如說想進一步得到各方面的“關照”﹐洪慶偉于1998年﹑1999年﹑2000年﹑2001年新年前﹐先後4次給趙士春送去共計人民幣20000元和美金3000元。每次洪來送錢﹐趙的“拒絕”只是一句﹕“淨扯淡!”

暗夜時分﹐在漫長而艱辛的驛道兩側﹐有無數盞閃爍着各種慾望與誘惑的燈﹐就如一雙雙讓人迷離的眼﹐而就在這點點攝人魂魄的光亮背後﹐往往是能讓人摔得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作為沈陽“10-18”腐敗窩案的重要犯罪嫌疑人之一﹐坐擁百余萬元不義之財的沈陽市國稅局原局長趙士春﹐曾不止一次私下裡信誓旦旦地寬慰半生來對其近乎于頂禮膜拜的妻子楊美麗﹕“像我這一級(副廳級)幹部﹐100個人中﹐若是先抓進去95個﹐那裡面肯定沒我﹐要再抓﹐就不好說了。”即使在曾向其行賄的市國稅局基建辦原主任兼龍漢房產開發公司董事長孫有杰“進去”之後仍不改初衷﹐其自信自負自豪之志溢于言表。

然而﹐2001年2月5日﹐即農曆正月十三﹐亦即趙氏夫婦去阜新會兒女親家歸來的那一天﹐趙士春被宣佈實行“兩規”措施﹐21日被刑事拘留﹐3月7日被依法逮捕。直到此時﹐趙士春才知道多年來自己充滿“樂觀”的判斷徹底錯了。

廉政明星

50歲的趙士春出身很苦﹐13歲時母親就撒手人寰﹐作為“獨苗”的他與當工人的父親相依為命。1968年﹐在沈陽市53中學擔任班幹部的趙士春和那個年代許許多多的同齡人一樣﹐響應偉大領袖上山下鄉的號召﹐到當時的新民縣蘆屯插隊落戶。臨離別時﹐懂事的趙士春叮囑父親﹕“爸﹐我要走了﹐您找個老伴吧!”用趙的話講﹐沒有依靠的孩子立世早﹐父親在他走後續弦﹐他一年也就回一次家﹐甚至新年也是在青年點過。他在同齡人中顯得格外成熟﹑穩重﹐而且積極﹑肯干﹐是青年點的點長﹐不久便入了黨。在楊美麗看來﹐當時的趙士春在百余人的青年點裡特別像個“大哥哥”﹐事事想在前面干在前面﹐大家非常信賴他﹑敬重他。楊是趙的下屆學生﹐趙和一個五七戰士是楊的入黨介紹人。即便趙士春後來回城了﹐還經常寫信給接替他擔任青年點點長的楊美麗“出點子”﹐告訴楊要注意“抓兩頭﹐帶中間”﹐努力做好青年人的政治思想工作。楊美麗從那時起便對趙士春敬佩得五體投地﹐以至於結為伉儷後﹐總是對他“盲目崇拜”。

1972年春天﹐趙士春因表現優秀被選調回城﹐到沈陽市財校學習﹐在校期間他一直擔任團支部書記和黨小組長﹐畢業後被分配到當時的沈陽市財稅局工作。由於趙兢兢業業﹑起早貪黑的工作態度﹐他被提拔為局黨委委員﹑局團委書記﹐難怪有人戲稱趙士春為“年輕的老幹部”﹐他二十幾歲就成了沈陽市財稅局的班子成員﹐可謂少年有成。

到了1979年﹐也就是三中全會以後﹐出於眾所週知的原因﹐趙士春主動辭去了所有的領導職務﹐進入財稅局國企科從一般科員干起﹐之後是組長﹑副科長﹑科長。1983年國企科解散時﹐趙又主動提出要到最能鍛煉自己的基層分局工作﹐於是組織上決定讓他到鐵西分局擔任主抓業務工作的副局長。趙士春是個好學的人﹐在分局每次業務考試中成勣都是第一名﹐1984年他通過考試到中央財政金融學院脫產進修兩年。即便是已經做了市局副局長﹐他還在1992年攻讀遼寧大學經濟管理專業的研究生﹐他不像有些人那樣混文憑﹐只是差一門外語未能過關再作罷﹐而其他專業課的成勣都比較高。

1988年﹐市局要提拔一名副局長﹐在全市局處以上幹部的民意測驗中趙士春得票數第一﹐但由於是副職﹐難以越級提拔。得此消息﹐欣賞趙的工作能力和為人的鐵西分局老局長朱光泮﹐也就是趙的頂頭上司﹐斷然提出主動讓賢﹐多次到市局申請自己退二線將趙士春扶正﹐由於上下奔走﹐市局于1989年9月同意了朱的請求。1990年7月﹐也就是趙士春從班子成員下來當科員後的第11個年頭﹐他重新進班子﹐擔任市稅務局副局長。

據時代商報報導,在鐵西分局工作期間﹐趙士春贏得了一片喝彩聲。肯于動腦的他在全國稅務系統率先主持開發出“稅收程序圖”﹐為稅收管理的規範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受到來鐵西分局視察的王丙乾同志的首肯。當時分局班子開會都是在晚上5時30分以後﹐趙士春幾乎8時30分之前到不了家。他家在和平區住﹐離單位較遠﹐可幾年來從未用過專車接送﹐一直是騎自行車上下班﹐當時的《遼寧日報》和《沈陽日報》對他的行為均有過熱情洋溢的報導。

在鐵西分局擔任副局長﹑局長這段時間﹐送錢的不多見﹐趙士春只記得曾有一位姓張的老同志給他送過一個信封﹐內裝10元一張的共計200元﹐這在當時不能算一筆小錢﹐但被他馬上頂了回去﹐拉拉扯扯錢散了一地﹕“老張﹐你把錢撿走﹐以後別再登我家門!”張某拾起錢很沒面子地走了﹐倆人之間的關係也徹底掰了﹐老張果然再也沒登過趙家的門。多年來﹐趙士春一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要是再講究一些方法就好了﹐不該傷老張這樣的老實人。

送錢的少見﹐送些煙﹑酒﹑罐頭和飲料之類的倒是過年過節經常有﹐即便是這些東西﹐趙士春也是堅持不收﹐實在推託不掉的﹐他就隔上一段攢了一小堆從單位要車把東西拉到職工食堂﹐給大傢伙改善伙食。其實﹐那時趙家的生活也很清苦﹐1990年前一直住在愛人單位分的從7平方米﹐繼而14平方米﹐又到25平方米的舊房子裡﹐趙的內弟1987年結婚﹐這個局長家居然連一條像樣的好煙都拿不出﹐還是楊美麗求了兩個朋友買了8條好煙。對趙氏夫妻來講﹐他們那時真的覺得收人家的錢物太不應該﹐至於幫了別人的忙﹐趙士春也真的覺得是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他這個當領導的應該做的﹐的的確確無需任何回報﹐一直把趙士春看作偶像的楊美麗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1990年7月11日下午3時40分﹐因患腦血栓常年臥床不起的老父親與世長辭﹐第二天一早7時30分就送到火葬場出殯﹐趙家樓下一個花圈也沒擺﹐趙士春如此急匆匆地辦喪事﹐就是怕同事們尤其是所轄企業來“湊熱鬧”﹐真的來了﹐翻臉不能﹐不翻臉就會不可收拾。7月13日﹐趙士春像沒事兒人似的走馬上任沈陽市稅務局副局長。

據趙士春講﹐他這些年來所獲得的獎狀﹑獎章和證書裝滿了整整一大盒子﹐多次被鐵西區和市局樹為廉政勤政典型﹐鐵西國稅分局至今都是全系統乃至全國的“標兵單位”﹐這與他當年身體力行做出樣子和主持制定了一整套“小立法”大有關係。

沒有“挺住”

或許是出身貧苦的關係﹐趙士春待人和氣﹐無論是擔任“副手”還是“一把手”﹐他全無官架子。然而令人無法理解的是﹐正是這種“隨和”和“親切”使趙士春開始滑向犯罪的道路。

單位的同志和朋友﹐總在節假日到趙士春家玩﹐麻將一桌﹑扑克一桌﹐吃呀唱呀玩呀鬧的﹐總是折騰到深夜。時間長了﹐有人便捎來東西﹐煙﹑酒﹑水果﹑熟食什麼的﹐開始趙士春夫婦也像以往一樣堅決拒絕﹐後來便也覺得同志和朋友們是想來“玩玩”﹐沒別的意思﹐便就接受了。於是拒絕的方式也就變成了一句客套話﹕“淨瞎扯淡!”既然東西收了﹐有人當然便會開始變着法地送……

沈陽市國稅局基建辦主任兼龍漢房產開發公司董事長孫有杰挺有辦事能力﹐也挺會辦事﹐為人處事比較圓滑。1997年孫陪同趙去美國攷察時﹐孫給楊美麗買了價值1100美元的鑽戒一枚﹐1998年孫從國外回來又到趙家送給趙的兒子價值13132元的歐米茄手錶一塊。或許是投桃報李的緣故﹐後來﹐趙士春幫助孫有杰從稅務學會借款人民幣600余萬元﹐並決定將永通公司賣給孫有杰個人。

1998年3月﹐沈陽市國稅局調研處幹部王洪亮﹐為感謝趙在其入黨一事上的關懷﹐于1998年趙出國前﹐給趙送了一本書﹕“在飛機上悶了看。”而這本書裡隔十幾頁就夾了一張百元美鈔﹐總共10張。1999年時﹐局裡派王到新加坡攷察學習﹐王認為這又是趙的知遇﹐王洪亮于1999年10月﹐到趙家給楊美麗薄薄的一個信封﹕“給你兒子結婚用。”然後轉身就走﹐楊打開一看挺吃驚﹐原來是500元一張的某企業債券100張﹐楊馬上給王打電話﹕“洪亮﹐趕緊回來拿走﹐怎麼弄這麼多?”王沒有來﹐50000元的債券自然也就“退不回去了”。50000元﹐工于心計的王洪亮倒是真敢下注﹐這筆錢夠他自費去新加坡至少5趟!

趙士春很欣賞稅務學會秘書長蔡作岩的頭腦和文字能力﹐兩人合寫的多篇論文在全國和省裡獲獎。市國稅局搞人事制度改革﹐中層幹部要大面積交流﹑調整。在這個位置幹了多年的蔡作岩為了長久在稅務學會工作﹐于1997年新年﹑1998年新年和1999年12月先後3次給趙士春送去人民幣40000元。在法庭上趙說蔡只是文筆好﹐干別的能力還不夠﹐另外稅務學會歷年來結存下來的經費約有2000余萬元﹐經濟上比較寬裕。看來後者才是蔡想長期干下去的真正理由﹐原來稅務學會秘書長這個位置是個特號“肥缺”!難怪孫有杰這個大老闆也要向稅務學會借錢﹐更難怪這位蔡秘書長出手如此“闊綽”!

長達9頁的起訴書林林總總羅列着趙士春從1996年至2001年34筆受賄總計人民幣447000元和美金45000元﹐以及折合人民幣74972元和美金1100美元的物品五件的事實﹐趙尚有不能說明合法來源的人民幣128000元和美金53600元﹐令人觸目驚心﹐這時的趙士春哪裡還是十幾年前﹑二十幾年前的趙士春啊!

據楊美麗講﹐起初她還真幹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大約是趙士春剛當上“一把手”不久﹐一位下屬到家來串門﹐臨走時給兒子送了一塊價值四五千元的手錶﹐楊追了出去﹐但沒追上﹐就把表放三樓和四樓間的樓梯扶手上了﹐然後上樓“”地把家門關上了﹐楊說那表至今也不知是對方拿走了還是丟了。每每趙士春抹不開面推辭時﹐總是喊﹕“楊美麗﹐ࡪࡪࡪ要走了。”於是楊便像打架一樣把送的東西往外推。當然﹐有時是楊也非常熟悉的人送來的東西就推不掉了。

趙對記者說﹐起訴書中的不少中層幹部給他送錢時總是說﹕“這是處裡的獎金﹐有你一份。”他便認為副局長們也會有﹐只是自己這份可能多些﹐也就不再追問這筆錢的真正出處﹐這很可能是心裡話。於是他每次拿錢回家﹐都對楊美麗說﹕“是給的獎勵。”楊也以為沒事兒﹐然後心安理得地存進銀行。

趙士春對兒子很滿意﹐今年25歲的小伙子與其父一樣上學時是班幹部﹐1997年10月參加工作﹐在建行某營業部做了3年儲蓄員﹐終日站立式服務﹐沒有一點兒幹部子女的驕縱之氣﹐回家從不喊苦叫累﹐連續兩年被評為“窗口服務明星”。趙士春沒事就告誡兒子要“踏踏實實做事﹐夾着尾巴做人。”妻子和兒子一直把趙士春當作工作﹑為人﹑道德品質的典範﹐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樣的丈夫和父親會出事兒!

與相當一批貪官一樣﹐趙士春把單位的工作看得很重﹐還是個工作狂。1999年秋天﹐他因患胃炎和十二指腸潰瘍入院治療﹐可只住了十多天就跑了出來﹐到市國稅局住宅建設工地查看工程進度﹐為了多騰出些工作時間﹐他把打滴流特地安排在早晨和晚上。回家時像一癱泥似的趙士春曾對楊美麗說﹕“現在太累了﹐我得為全局三千六七百人操心﹐將來要是能犯個體面點兒的錯誤被拿下來﹐我就能好好歇歇了。”

然而﹐趙士春所犯的錯誤﹐不﹐不是錯誤﹐是罪﹐豈止是“不體面”3個字所能涵蓋得了?

夢醒時分

1996年﹐趙家喬遷170余平方米的新居﹐負責裝修的人員把房門鑰匙交回來﹐可住進去至今也沒換鎖!如果說趙士春只有這一處住房﹐在倒下去的沈陽“一府兩院八局”的諸位領導幹部中實屬鳳毛麟角的話﹐那麼房屋裝修完連鎖都不換的做法恐怕在普通百姓眼裡也難以說得通。楊美麗對此解釋道﹕“在此之前我家曾丟過6把鑰匙都沒換鎖﹐這裡面有些迷信﹐我們兩口子對誰都挺好﹐這麼多年也沒太對不住誰﹐就覺誰也不能來故意害咱們﹐也就特別有安全感。”看來﹐夫妻倆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良好到連房門都毋需太在意的程度。

從夢中醒來的趙士春對記者平靜地說﹕“我並不是特別需要錢﹐在職務昇遷中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一位領導同志送過禮﹐甚至家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從一個苦孩子到市國稅局局長﹐的的確確是我一步一個腳窩干上來的﹐我更不是貪得無厭﹐從來沒有伸手要過﹐也主動擋過﹐更多的時候抹不開情面﹐在金錢和人情面前沒有挺住﹐而自己還沒有什麼明顯的察覺﹐日積月累﹐漸漸滑向深淵﹐由小變大﹐我的犯罪軌跡對很多領導幹部都有借鑒意義。也許你們不信﹐我真的不恨紀檢委和檢察院﹐如果他們今天不抓我﹐過幾年我不一定弄成個什麼樣子﹐到那時再抓我恐怕連求生的希望都沒有了。”

他接着又對記者說﹕“從1972年回城至今﹐一直在這個系統學習﹑生活﹑工作﹐老領導多﹑老同事多﹑老朋友多﹐這些年來我沒有利用職權給自家親屬辦過什麼事﹐卻給同志們﹑朋友們辦了不少私事﹑實事﹐在一個地方干得時間過長﹐就像是欠這裡的老少爺們兒一筆永遠還不完的人情債﹐因而我總是長了一臉抹不開的肉﹐組織上以後任用幹部也應從我這個反面教材身上汲取一些教訓﹐還是多交流交流好﹐換個環境就容易拉得下臉來。在這裡我不是把責任往組織身上推﹐但組織上要是能多創造一些交流的機會﹐對領導幹部確實是一種愛護。”

趙士春懇求記者﹕“如果有機會見到我兒子﹐把我的話轉給他﹐他如今也是在有權有勢的單位工作﹐隨着時間的推移和閱歷的增長﹐他或許將來手中也會掌握一定權力﹐可千萬不要走和他爸爸一樣的路哇﹐應該靠自己的辛勤勞動生活﹐這種生活儘管清苦﹐卻也是快樂的。他很快就要結婚成家﹐我這些話對他有用。”

此時﹐趙士春眼中一直噙着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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