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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代影人是怎樣煉成的–坎坷經歷+扎實學風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1月16日訊】1978年的9月,一群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邁進了中國電影藝術的最高學府,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多年之后會被銘刻在中國電影史一座异常重要的里程碑上,這批北京電影學院文革后的第一批大學畢業生掀開了中國電影的嶄新一頁。每日新報消息﹐張會軍———現任北京電影學院的副院長,當年也是北電七八級攝影系的學生。日前,記者迎著暖融融的冬日,隨同北京文藝台《蒙太奇影院》欄目的同仁一起造訪了他。

  苦樂年華

  我在考上北京電影學院之前曾經在北京教育學院當過4年的教師,后來由于不滿足于自己的中專學歷,并受當時社會鼓勵讀書的風气影響,同時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和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而且我同時收到兩個錄取通知書,出于對美術和攝影的喜愛,我最終選擇了北京電影學院。

  和其他同學一樣,我初一去插隊,當過兵,然后又回到北京,相對來說,那個動蕩年代對我們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所以我覺得七八級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經歷了中國比較動蕩的那個年代,經歷坎坷對于搞藝術創作的人來說是一個特別好的事。

  學習、生活無疑是緊張而又艱苦的,然而苦中也有樂。記得當年我們也搞舞會,搞舞會的時候其他同學跳舞,我和張藝謀就打燈、開燈、關燈什么的。一次,我和張藝謀宣布將要關一會儿燈,然后就把燈關掉了,馬上就是親吻的聲音,大家哄笑,我們再把燈打開。由于電影學院的男孩都比較帥,其他藝術院校的女生就全都跑來參加舞會,所以弄得其他院校特郁悶,甚至有點儿小摩擦。我們學院的女同學相對來說比較少,當時很多其他系的男生想追表演系的女生追不上,因為距离遠———我們攝影系是在朱辛庄那邊的學校上課,而表演系是在小西天那邊的城里,進一趟城得花很多錢,就使男同學們有賊心沒賊膽了。也就攝影系的同學還行,因為我們能把表演系的方舒、劉冬、劉佳、沈丹萍這些女生找來,給她們拍拍照片什么的。我印象最深的是當年跟張藝謀、陳凱歌、田壯壯我們几個人拼命地打籃球來鍛煉身體,也經常去打高校的籃球賽。當時的主要娛樂活動就是泡圖書館、看電影、跳舞,再有就是”偷苹果”了———學校管保衛的人牽著大狼狗抓我們,但是抓不到。

  當時我們在學校里壓力也比較大,為什么呢?我記得有一次老師帶我們攝影系同學去北影厂,當時陳怀皚導演在拍一個京劇電影叫《鐵弓緣》,攝影師在北影厂非常有名,叫聶晶,他在拍片子當中,我們跟了一個段落,發現給他當攝影助理的人年紀很大,50多歲了,我們回來以后心情特別沉重,就是覺得如果按照電影體制的話,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拍上電影?大學分配時,我覺得在當時的情況下,張藝謀、何群、肖峰、張軍他們這些人被分到廣西厂可以說是歷史給有准備的人一种机遇,如果他們不是分到廣西厂,恐怕《一個和八個》、《黃土地》就不會出現了。其實我覺得任何事情的發展是有自然規律的,所以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去了廣西厂就做了正确選擇,而是去了以后做了什么,我們當年畢業的同學都只有一個目標,就是盡快當上導演、攝影、美工師、錄音師、演員,誰能往前邁就往前邁,誰能往前走就往前走,誰能早一天拍上片子就早一天拍片子。而我不一樣,我因為上北影之前當過教師,對這份職業有一种依戀,認為培養人可能比拍一兩部片子意義更大。

  誰与爭鋒

  直到現在我仍然認為我們是電影學院歷史上最刻苦的一屆學生,而且有整體性,在那种整體環境下,沒有人敢偷懶,沒有人敢去想法儿放松自己。由于這些人經歷都挺波折的,大家就覺得能上學不容易,特別珍惜學習的机會。那時的物質生活并不丰富,所以大家也沒有什么雜念,也很少能看到電視,更多時候,我們是從銀幕上了解這個社會,了解西方國家的電影發展。我們同學中很多人沒上過高中,甚至沒念過初中,完全是在社會大學中學習的,他們把年輕時候的經歷融入到電影創作當中,很早就開始思考中國電影應該怎么做,我覺得這就促成了后來在他們的電影中能夠反思中國應該怎么發展,中國文化在世界文化中是一种什么地位,其實我覺得是磨難出了人才,還有就是我們畢業時,中國電影需要很多創作人員,因為當時正處于青黃不接的狀態,与此同時,改革開放后,思想上的開放給電影創作帶來了很大的刺激和鼓勵,很多片子出來了得益于那种年代。我覺得電影學院后來的學生學習條件要比我們當年好很多,更主要的是裝備更完善,教學課程更丰富,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看了大量的片子,他們看的要比我們多多了,但他們生活磨難少,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事。我記得電影學院考研究生時出過一個題目叫《刻骨銘心》,讓他們寫一個東西,結果很多文章都不是那么回事,我覺得他們的長處是比我們敢想、敢干、富有朝气,短處就是缺乏對生活的深切體味。

  風華絕代

  說起第五代,我認為我們還沒老呢,電影后來人還沒有資歷來評价我們,我一直怀著一腔忠誠和熱愛守護著電影的家,我希望學生個個成才,為中國的電影事業做出一份貢獻,就像當年我們一樣。現在的畢業生拍的片子更加多元化,原來可能同一化的東西比較多,我覺得從長遠上看,后來者不會對第五代构成什么威脅。

  我覺得加入世貿組織后,中國電影業面臨著很大的挑戰和危机,隨著中國經濟的日益發展,西方世界開始關注中國電影,作為中國電影的個體創作者來說還是有优勢的,另外我們的電影制作成本比較低。危机則來源于我們的電影產業結构、模式和規模,更重要的是電影院的院線涉及到電影發行和放映體制或電影的經營方式。從總體上來說,電影創作方面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中國電影創作人員在世界上還是比較优秀的,至少說攝影師是优秀的,我們班同學顧長衛、呂越,還有趙飛都和西方的大導演合作過,趙飛和伍迪-艾倫已經合作兩部戲了,馬上要上第三部了。他們反饋回來的信息是我們制作人的水平并不比西方人低,素質也不比他們差,但是我覺得作為經濟鏈條當中的電影產業結构會在未來几年當中有較大的動蕩和重組,甚至有顛覆性的一些變革,藝術影院的存在只是整個大的電影院線下的分支,就等于說是我們說的專銷店一樣,會有觀眾,但不會形成大規模。(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