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傳漢字看人生運道 (十二)五字篇之五(下)

說到眼睛，就會令人想到生活中常用的成語「畫龍點睛」。明朝張鼐曾說：「夫一古人之書耳，有根本者下筆鑑定，則為畫龍點睛；無根本者妄意標指，則為刻舟記劍。」畫龍點睛的境界不論展現在哪個領域都是很教人神往的。

唐朝張彥遠在其所著之《歷代名畫記‧卷七‧梁》就提到南朝梁張僧繇的繪畫功力。一提到畫龍點睛就會想到這位似有神力相助的畫家。但據《歷代名畫記‧卷七‧梁》的記載，當時的梁武帝「崇飾佛寺，多命僧繇畫之」。張僧繇的繪畫功力如此深厚，當跟他除了肉眼所見的能力非常細膩以外，他對周遭的變化也有相當不同的感知能力有關。《歷代名畫記‧卷七‧梁》上就有記載，曰：「江陵天皇寺，明帝置。內有柏堂，僧繇畫盧舍那佛像及仲尼十哲。帝怪問釋門內如何畫孔聖，僧繇曰：『後當賴此耳。』及後周滅佛法，焚天下寺塔，獨以此殿有宣尼像，乃不令毀拆。」如此獨特的修為也造就了獨特的歷史，他在金陵安樂寺所畫之四白龍不點眼睛，因每點睛，龍即飛天而去，世俗之人以為無稽妄誕，堅請張僧繇點之。須臾之間，雷響電掣破壁而來，只見「兩龍乘雲騰去上天，二龍未點眼者見在。」留下驚愕的世人與「畫龍點睛」的傳世妙語。

唐玄宗開元年間，諸衛將軍李思訓，在中國繪畫史上堪稱承上啟下的地位。天寶年間，他在大同殿上的山水壁畫竟讓玄宗觀後在夜夢中聽聞畫中山川的流水淌淌，隔天早朝讓皇帝對他說出通神之手的讚譽。另一位被玄宗封為內庭博士的吳道子，不但給當代人留下許多神蹟，也為千秋後人立下許多警示，他也被玄宗命去嘉陵寫生，歷經數月，遊覽壯麗山水三百里。回到宮中後，玄宗怒斥空手而回又誇口「臣無粉本，均記在心」的吳道子，乃限其三個月完成大同殿上的壁畫，否則定然問罪。誰也沒想到吳道子竟然在一天之內完成了嘉陵三百里的絢麗風景，玄宗心中大喜稱讚著說：「李思訓數月之功，吳道子一日之跡。」又說吳道子簡直是活神仙。

被皇帝說成活神仙，被後世尊為畫聖的吳道子卻一世清貧，當他的女兒玉妹要出嫁時，陪嫁的桌椅箱櫃，衣衫被褥皆無著落。勤勞的女兒為免爹爹擔心，沒日沒夜的趕織布疋減輕父親的為難。她向為窮人作畫不收錢，為富人作畫又濟貧的父親寬慰道，自己能織布紡花、下地幹活無須擔心吃穿。然而吳道子仍不免歉疚，最終新作了一大箱的畫給玉妹當做嫁妝。卻沒想到玉妹遇人不淑，丈夫見玉妹只帶來一隻破箱子就沒了好臉色，趁玉妹不在時開了箱子燒了那些看起來不能當吃也不能當錢的畫，畫裡的桌椅傢俬就這樣隨著火焰變成了灰燼。當玉妹急急從丈夫手中搶回最後一張畫時已被丈夫的貪財氣得痛哭不已，那丈夫還嘲笑羞辱的對玉妹說：妳要心疼你爹的畫，那就蓋著畫中的花綢被，別蓋家中被。傷心的玉妹無言面對丈夫的貪財只好和衣抱著剩下的畫累極睡去。就在此時，玉妹赫然發現那哪是畫啊，竟是一床暖和厚軟的新花綢被！這時燒畫的莽夫悔恨莫極，原來陪著玉妹嫁過來的是一箱出奇入勝的神畫。厚著臉跟著玉妹回門，求著丈人吳道子再給幾張畫，吳道子嘆氣婉拒了這個只要財物不懂畫的莽夫！莽夫若能不只用肉眼看價值，而能以敬重的心來對待人處事，或許會有更多吳道子的神畫流傳至今。

筆者在精神醫學臨床的經驗上也常用繪畫來幫助孩子、學生或病人找到內心的不足，再運用多元的方式幫助他們走出身心的困厄而獲得幸福健康。精神與物質真是一體的兩面，我們時刻審視自己在教導孩子的過程是否過於忽略了精神能力的養成，而只重視成績、薪水這些肉眼看得到的價值，實在值得吾人深思警惕。末以詩一首為記：「肉眼只看世間物，天目能見身外事，科學難破人生迷，修得正覺是歸路！」（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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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