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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中國結(十)抗爭困境

【大紀元2017年06月16日訊】十、抗爭困境

面對大陸遍身痼疾,解決之道在於剜除病根,而非當下在獨裁集團全面操控下以鞏固專制為根本,諱疾忌醫。當然,以獨裁集團利益出發,持續專制必然是其不二選擇,然而,處於對立面的被奴役群體則同樣抱殘守缺,囿於多重原因,非但未能真正認識到自身困境,而是將專制大火越燒越旺。隨著專制持續,社會各方面矛盾加劇,但個體維權和群體維權還僅僅流於表面,都只是在爭取專制制度內的施捨,從未有針對獨裁集團和專制制度的真正民間運動。對於病入膏肓的大陸社會叢生的諸多痼疾,並不可能通過膚淺分散的乞求獨裁集團施捨的維權行動以達致社會文明的實現,系統的專制必須通過系統的抗爭,也不會如部分浪漫個體所奢望,獨裁集團內部誕生青天挽狂瀾於既倒,救蒼生於荼毒,這種美好其實殘忍的期許前文已經明白的闡述,是無異於中國夢的夢魘。專制在大陸已經根植於每個被奴役者的骨髓之中,即成了它們的禍害又成了它們的福音,因為它們已經從中探尋到愚昧的樂趣。哪麼,系統地抗爭也即真正的民間運動必然面臨艱難險阻,因此,本章旨在探討大陸存在的那些不利於促發終結專制的民間運動的社會和個體因素。

民間運動的形式,或暴力或非暴力,或先農村後城市或先城市後農村,這不在探討範圍,本文探討的問題就是,大陸為什麼還沒有真正的民間運動?為什麼?

個體的行動總離不開思想的支配,民間運動作為一種系統地行動就更有賴於思想領域的清澈和職守。就好比社會的變革總依賴於思想的啟蒙,陳勝吳廣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以及伴隨得讖緯之術,都在於先從思想領域否定社會現實形態而且能廣而告之,引起共鳴。辛亥革命終結千年帝制創立亞洲最早的共和之國,其漫漫啟蒙之路從公車上書到百日維新再到洋務運動綿延不絕,西學漸進民智萌醒,适才掀起社會變革。可見,思想領域的啟蒙一定先於社會實踐的變革,但思想啟蒙卻一定不是社會變革的充分條件。再看當前大陸的思想領域,錯漏而且混亂,還始終處於強力的管制和系統的灌輸。關於憲政就同時冒出社憲派、反憲派和普憲派,對於社會未來形態的發展莫衷一是。無論是極左的民粹主義還是搽脂抹粉的歌德主義,又或者毫無見識的鄉願集團,更或者無數愚昧的奴隸,所有都局限在了專制的框框內,包括那些帶著美好夢魘的期待者,都被獨裁集團經年的專制馴服,不能清晰地辨識到大陸的主要矛盾是奴隸和奴隸主之間極其殘忍血腥的剝削關係,專制制度的存在才是這個社會最大的癥結。如此來說,在一個被獨裁集團殘害的社會中,被奴役者不但不能認識到獨裁集團的罪惡而且還在依靠獨裁集團的憐憫來過活,這必然不能在思想領域達成普遍的共識,而且也達不成正確的共識。而從社會現狀觀察,個體的思想意識始終是被獨裁集團控制和操縱的,因此,群體難有共識,即使社會能達成的共識也常常是錯誤的,是有利於專制的。比如國家主義、民族主義、仇日反美、維持穩定(奴隸比奴隸主有更強烈的衷情)等共識往往成為鞏固專制的法寶。不能在思想領域形成鮮明、準確和普遍的共識,當前大陸在壓迫下萌動的個體和群體維權運動,都不是真正意義的民間運動。這些運動僅僅只是通過抗爭尋求在專制的胯下忍辱偷生,不觸及專制制度的運動又如何奢望通過不斷的重複能獲得推倒專制的結果。民間運動要萌發、興起直至取得效果,首先必須有堅定而準確的思想共識,這種共識在大陸顯然找尋不到。

目前還沒有統一準確的共識也並不意味著失敗,如果有思想萌發的土壤和基礎,果實就必然有結成之日。那麼大陸如何?顯然兩者都不具備。

思想啟蒙的土壤和基礎就是自由開放的言論市場,這個條件大陸顯然沒有。另外需要啟蒙的個體又多是信奉奴隸哲學的愚民,愚民到公民,一字之差,千里之遙。互聯網作為新的傳播媒介帶給大陸一絲曙光,但如前文所述,其弊端遠勝益處。在系統奴化和謊言宣傳的主潮流下,愚民啟蒙之土壤和基礎顯而易見的崩塌,愚民至公民的路途之遙渺,行程之坎坷更是佐證這種崩塌。現時愚民對畸形專制社會的堅守就好比清末時,女人對纏足男人對辮子的執著。只有在「新文化運動」非常激烈近似瘋狂的對傳統文化的撻伐下才得以糾改,當下,爆發如此規模對現行專制的抨擊顯然沒有任何可能。只通過零星的手段去喚醒沉睡的愚民,遠不是前進兩步後退一步那麼輕巧,而是睡得越來越沉。在系統的奴役壓迫下,個體早已削足適履習慣了奴隸的身份,思想啟蒙猶如否定它們一切的存在而且貶斥過去的經歷,這種現實對任何個體都非常殘酷,其阻力遠遠大於它們沉醉在奴役之中。個體被獨裁集團灌輸一套愚昧的思想,在生活的悲慘中磨礪,最終遷就了專制的黑暗而且相得益彰。思想啟蒙在於告訴個體另一套新思想,但是這種新思想用於檢驗現實的專制卻時時獲得苦悶,而且用這種新思想來檢視現實的社會看到的只有黑暗全然沒有樂趣,試問個體怎會輕易置換自己的思想?可以肯定,沒有摧枯拉朽的啟蒙運動,覬覦零零星星偷偷摸摸的真相傳播想開啟民智,針對當前大陸形勢那是難於上青天。

沒有準確共識,又沒有啟蒙基石,真正的民間運動必然啞火。

儘管不是必須所有社會成員都一定要參與民間運動,才能帶來社會變革,但社會務必具備民間運動的基礎。最基本的就是,社會成員必須感知到民間運動是對自己有利的而並非毫不關己;再一步,社會成員因感知到對自己的利益而通過間接途徑支持參與;更進一步,社會成員自願加入到民間運動,系統地抗爭;最後,即使一次運動失敗,依然組織起再一次運動,直至達到預期效果。大陸社會成員有這樣的民間運動基礎嗎?答案是絕對否定的。以群體維權運動參考,福建廈門因PX項目遊行維權,其他地方的社會成員不會覺得是關乎自己利益的運動,因此就談不上支持,於是不久後浙江寧波也來了PX專案,再一次遊行又開始。群體維權結束後等來的就是獨裁者的秋後算帳,組織和參與的貢獻成為獨裁集團迫害的依據,然而這時候就是體現社會民間運動基礎的時刻,恰好沒有了民間運動。通過一次稍有規模的運動在專制框架裡得到權力許諾暫時不幹什麼事情,這實質是毫無意義的。權力可以許諾也可以不承認許諾,個體唯一的途徑就是再次組織運動,這樣看來其實所有的運動都是失敗的,如果只為權力的決策結果而運動,不為權力的決策機制而運動,那所有的運動都等於失敗的運動,因為權力在肆無忌憚的決策,運動總不能不停不懈的開展。不能瞄準專制制度本身抗爭的群體維權,而在專制下乞求獨裁者施捨的維權,歸根結底都是失敗的。所以看到,從民間運動的初始一直到結果,大陸實在看不到社會運動的基礎。再簡單到個體,個體的民間運動首推罷工,如果在大陸向個體宣講所謂工人罷工、學生罷課、商人罷市,它們會視為天外來客。它們被壓迫致死都不會想到通過民間運動來反抗暴政,也對,因為對於愚民,專制可能是最適合的制度。臨近的海南秀英區的暴力拆遷事件,社會成員沒有幾個覺得和自己相干,依舊迴圈生活,如此慘烈的社會群體運動在大陸都尋不到真正支援何談民間運動的社會基礎。血腥暴力鎮壓視頻的拍攝者被惡法誣害,加之妨害公務罪,這時則沒了運動,如此貧瘠的社會運動基礎,怎麼能孵生出真正的民間運動?

沒有社會運動基礎也是必然的,它受制於愚昧和恐懼。愚民完全不懂社會運動更不知其對於自身以及社會的意義,它們看待社會運動如同羊肉鋪前觀摩剝羊,別無二致。在前文所述的系列恐懼中個體顯然已經失去一切正義良善的準則,社會運動則是獨裁集團窮其恐懼所要驅趕得對象,這必然在社會中難尋的到棲息之所。民間運動的社會基礎需要的是個體對公共利益的關心和捍衛,但是在大陸除了國家利益(獨裁集團的利益)外是沒有任何其他利益可言的,個體大都在關心和捍衛獨裁集團的利益,真正意義的公共利益不復存在。個體除了追逐眼前的虛浮,以及國家利益的虛幻外,對公共事務未有過切身之感。如果將社會濃縮到一輛公車裡,空調公車收費是普通公車2倍,但空調車時常不開空調,此時車內有乘客要求打開空調,這會成為一個突兀的請求,不僅遭受到司機的漠視和冷眼,還會受到車內其它乘客的不解。實質這就是車內所有人的公共利益包括司機在內,但這種爭取公共利益的行動永遠得不到大陸個體的善待。空調車收2倍的車費卻不提供服務,如果有個體提出意見,還未受到真正利益集團的攻擊卻先被同時遭受不公對待的同類鄙夷,這在大陸是非常契合社會現實的縮影。個體若欲抗爭專制,必先被奴隸的浪潮湮沒。民間運動和公車裡的空調相比具有更困難更危險的渺茫圖景,民間運動不但需要個體的附和與聲援,更需要的是個體克服愚昧和恐懼站在運動的隊伍之中,為統一準確的前途不達目的不甘休,屢敗屢試,愈挫愈勇。這類真正的人不但少的可憐,而且這類人活動的社會基礎更是可悲。

大陸個體在長期奴役下,基本完全喪失個體權利概念,由於專制無時無刻不在侵犯和踐踏個人權利,生命權都可任意剝奪,因此個體大都對權利毫無知覺,造成的現實情況就是大陸個體普遍對權力臣服盲信。民間運動就是要反對被獨裁集團壟斷霸佔的權力,而爭取個體的權利,一正一反,運動的目的正好與大陸現實相反。愚民在現實中面對權力都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活脫脫一個個哈巴狗,哪怕是在影音中看到獨裁集團代理人都油然敬畏,轉過頭看見自己的父母卻一臉凶相,這種地道的泯滅人性的皮囊,欲求它們通過組織運動抗爭,不可想像。個體早被權力的淫威嚇得魂飛魄散,匍匐在權力面前任其宰割,又何以借助它們來反抗獨裁的權力。何況反抗的意義何在呢?它們根本就沒有需要過那些權利,它們的思想黑洞一般。個體中還有一部分彌漫政治無力感,它們被日復一日的迴圈禁錮了理想,認為在獨裁集團織就的專制大網中個體反抗猶如蚍蜉撼樹,認為所有爭取個體權利的行徑都是無謂的徒勞,堅信也許等待就能獲得成功。還有部分個體畏懼權力,總是冀望其它人通過捨命拼搏換來美好,自己坐享其成,看到失敗後,它們會驕傲的宣示自己當初明智的選擇,為了保全自己可以出賣一切。大陸的現實就是,專制日臻「完美精良」,抗爭愈趨消沉短視,並不遵從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中共奪權後的壓迫一波比一波慘烈,個體卻越來越鍾愛這個獨裁集團。

按照奴隸群體的分層結構,官僚集團運動抗爭專制幾乎不可能但會釋放牢騷,體制內群體間或抗爭但只為自身利益而決不會針對專制本身。為安撫體制內群體的利益訴求和官僚集團的牢騷抱怨,專制對普通群體的壓榨只能更加殘酷。因此,反抗專制的民間運動最可能來自底層的奴隸群體,這個群體也是禁錮最嚴實,壓迫最慘烈的群體。這個群體涵蓋了上述論述的所有缺點,沒有統一準確的共識,啟蒙困難,沒有社會運動基礎,愚民居多,普遍漠視個體權利具有強烈政治無力感,好於坐享其成等來美好……唯一有利於爆發民間運動的因素在於這個群體普遍遭受專制血腥壓迫,存在專制體制內獨裁集團與奴隸群體間剝削和被剝削最激烈最尖銳的矛盾。這個群體還是所有的權力架構集中維穩的對象,獨裁集團的暴力機器主要針對這個群體,因為它們受到來自獨裁集團、官僚集團以及體制內群體的同時壓迫。從力的角度考量這個群體承受的壓迫隨時都可以導致它們迫不得已的群起反抗,但現實並非如此。從專制的設計來看,整個制度都是在壓迫榨取這個群體,當然整個系統的運作也必然是以保證這樣的壓榨得以持續。所以這個群體也就處於完全畸形的狀態,遭受最殘酷的壓迫卻對自己的處境不產生疑問而且堅定不移的持守奴隸哲學。普通群體有最強烈的媚官心理,它們以攀附到權力為無上榮光,與權力有蛛絲馬跡的聯繫倍感自豪,是完全畏懼和臣服權力的群體。而且這個群體基本認識不到專制的根本癥結,它們完完全全被戲弄於專制的框架裡殘喘,徹底喪失了反抗專制的可能。從專制的危機感也能看出這個群體的不可救藥,獨裁集團最有專制危機感,它們害怕專制的終結,因此千方百計維繫它的持續,它們害怕專制終結後自己的命運不堪,因此基本都已經移民至國土以外。官僚集團有很強的專制危機感,因為它們是專制的操盤手,它們清楚瞭解這個制度的罪惡,它們的親屬和財產基本逃離國土之外。體制內群體感受到專制危機,它們爭先恐後把自己的後代弄到專制地獄以外。反而,只有最可憐的普通群體,它們歡欣的在專制的泥沼裡舞動,完全是一幅太平盛世。這也是大陸專制的精粹。

最底層最悲慘的奴隸本是反抗的主力軍,但它們被專制馴服的盡職盡責,高傲的履行著奴隸的義務。

抗爭的第一步必須認識到專制是一切社會弊病的根源,非推翻專制否則皆是空談。然而這個簡單明瞭,一針見血的觀點在大陸少有見的、鮮有共識,個體都蜷縮在專制牢籠內搖搖擺擺,奢望推動所謂自上而下的體制改革。幼稚!獨裁集團主導的改革會改掉專制?依附專制的體系推動所謂依法治國,法律不過是權力的玩物,依法——依權力主導的惡法?治國——憑權力肆無忌憚的整治?專制體系的根源不除,所有天真美好的設想都是虛幻的海市蜃樓。如果還是在專制的框架裡轉悠,多麼華麗的詞語,最後都淪為專制美好的掩飾。個體大都還沉迷於此類誤區,社會大勢還完全沒有具備一場真正意義民間運動的基礎,就更不能對底層忙碌的奴隸抱有奢望。

在當前大陸的現實基礎上探討民間運動,一定必須一定認識到它的社會本質,就是專制的新型奴隸社會。有自己非常獨特的專制架構,也有非常獨特的社會個體,還有非常悠久的專制歷史。與一江之隔的北朝鮮一脈相承但又更勝一籌,甚至可以預測,北朝鮮將會比大陸更早進入文明。對此有以下論據:其一,北朝鮮人口遠低於大陸,其國內覺醒一個個體占到的國民基數更大,形成的推動力也會更甚。其二,社會成員為了專制崩塌總是在期望更加劇烈的社會矛盾,恰恰北朝鮮存在遠遠超過大陸的國際國內矛盾,也更有機會導致專制垮塌。其三,北朝鮮有優於大陸的國際形勢,大陸體量龐大,國際社會都渴望其穩定,而且近年來大陸的專制在不斷對外滲透,已經侵入香港、澳門,甚至波及臺灣。可見其專制並非在衰竭而是越來越活躍。北朝鮮則非常不同,同宗同族的韓國在不惜代價的推動北朝鮮轉型,而且在諸多領域展開影響,反而大陸沒有這種直接的外力干涉和支持。其四,北朝鮮的專制獨裁更加顯現,血統世襲,軍管軍控,專制手段粗鄙,統治手法原始,也容易使被奴役者認識到專制危害。而大陸手法翻新,奴役隱蔽,個體大都暢想在獨裁集團圈畫的專制圖景裡,自愚自樂。雖然北朝鮮是比大陸更殘酷的地獄,但這類傳統的血緣世襲獨裁更能直觀體現出專制的黑暗和緊張,也就更有機會先于大陸被文明替代。大陸這種隱蔽、升級的專制形態更不利於文明轉型,也更難誘發民間運動。民間運動的展開離不開系統的組織,而大陸既不存在系統的組織也不存在有組織的個體。

大陸社會是每一個單一孤立的個體面對有系統有組織有暴力的權力機構。而且個體基本都沒有參與組織的經歷。獨裁集團對組織非常敏感,緣于它們奪權的歷史,所以大陸社會除了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外,沒有實質的組織。不能形成系統得組織幾乎可以斷定就形不成系統的民間運動,何況是針對系統專制的民間運動。形成組織就必須依靠個體,綜合前文敘述,大陸個體對於形成組織有百害而無一利,而且在日常生活中,個體從來接受不到該方面的技能鍛煉。面對專制對組織者和發起者的強力打壓和迫害,形成組織在大陸面臨隨時掉腦袋的必然,何況是形成發起民間運動的組織,形成反對專制的組織。規模的群體維權就是例證,權力總是殘酷清算組織者和發起者,這種打壓與迫害已經幾乎把大陸有勇氣有信念不懼死亡敢於反抗的人,殘害殆盡。大陸在形成組織或者形成組織的個體方面愈發淒慘,更遑論組織系統的民間運動。

基於當前的大陸形勢,組織系統的、目標唯一明確的民間運動完全沒有可能。在權力管制一切的大陸,在愚民充塞的大陸,孕育真正民間運動的基礎是空虛的,專制才是這裡最暢銷的產品。

由於資訊控制,從群體維權運動可以看到,即使偶然爆發規模運動,專制亦然能應對自如。社會各地頻發的大大小小維權運動,都未能形成明顯社會影響,甚至被獨裁集團巧舌如簧黑白顛倒。因此,在大陸當前社會形勢下,民間運動不但面臨萌發的困境,而且發展和傳播都是困難重重,或者成為專制歪曲下的一場風波。如1989年春夏那場規模空前的學生運動,至今被獨裁集團從歷史中抹殺,冠以暴動汙名。大陸這種被個體習慣了的全方位監控管制,是一切反抗運動的喪塚。民間運動爆發後能否成功取得設定目標,也有賴於社會現實,當年的學生運動最終被暴力鎮壓,秋後算帳,既是當時大陸社會運動基礎的象徵。暴力機器唯黨化,權力集中,控制有力。與當下現實相比並無二致,所有的暴力機器都牢牢掌控在獨裁集團手中,而且其規模其裝備其組織性有增無減。權力依舊相當集中而且控制力散佈更廣,從2014年亞太經合組織北京峰會的「APEC藍」能非常明確體現出當下權力的管制力以及滲透度,獨裁集團可以用權力輕易掌控藍天的去留。社會成員更是一盤散沙,孤立冷漠,經過專制二十多年的奴役,社會現狀並沒有向著有利於抗爭運動的方向前進,甚至還在倒退。若是再有當初那種規模的運動降臨,其過程和結果並不見得能如部分個體想像的那般美好。

從獨裁集團對社會的管制手段也可見大陸民間運動土壤的瘠薄。黨禁以及結社限制誓將個體孤立,使其只能虛弱面對強大的專制系統,不能組黨不能結社也使得個體普遍冷漠,對個體權利和公共利益淡化、忽視、直至遺忘。不能形成具有凝聚力的組織,必然不會有突出的抗拒能力,可以看到,權力機構幾個有組織的暴力成員可以輕易把數倍數十倍乃至更大數量的反抗者沖散、驅趕,而且擒獲領頭者。沒有組織就使反抗各自為戰,被暴力逐個擊破,而且這些反抗個體常是情感衝動,偶發參與,有大部分更是延續著跟風從眾的劣根心態,散兵游勇,烏合之眾卻面對裝備精良,組織系統的暴力機器,立見高下。因此,獨裁集團對組織打壓,非常手段,訂立惡法,限制境外民間團體在大陸的影響,更是限制大陸所有民間團體活動(這些團體還都在中共的領導之下),徹底掐死個體一切可能的組織,讓其孤立冷漠愚昧。另一方面看到,獨裁集團非常警惕群體運動,社會中只要有個體聚集,權力機構一定重重監守。所以在公共場所的聚會、演藝和娛樂,往往有各種各樣的暴力系統現場戒備,即使沒有任何集體活動的日常生活中,也處處散佈維穩觸角。另外,面對突發的群體運動,獨裁集團不擇手段暴力鎮壓,力圖將其迅速撲滅,使其不得擴散,減小影響。所以暴力機器對突發群體運動的鎮壓非常之殘忍,目的在於務必使每個個體手足無措的孤立面對強大的專制體系,這樣才能達到專制的持續穩定。從獨裁集團對群體維權運動的警惕和鎮壓可以得到,大陸現行專制最恐懼的也正在於此,儘管它們用盡邪惡手段奴役整個國家,造就了當下完美的奴隸社會,但它們依然清楚,對它們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依然是民間運動。它們忌憚無數次的群體維權會鍛煉個體的組織性,會喚醒個體的權利意識,會奠立民間運動的社會基礎,最終,不可避免釀就推翻專制的民間運動來襲,沖刷這腐朽、黑暗、毫無人性的奴隸社會。所以,大陸民間運動必然荊棘叢生,因為它是專制的喪鐘。

建立組織,形成系統,開展民間運動,離不開堅實經濟後盾,只從大陸內部情況考慮,獲得這樣的經濟支持顯得渺茫。儘管這樣的運動具有偉大的意義,是所有個體的切身福祉,但並不能在大陸贏得它們的慷慨解囊,甚至比不上它們為專制罪惡的助紂,因為主流的謊言才是這裡的正能量。當個體興奮得把勞動所得貢獻給不知所謂的大陸紅十字會,希望工程,愛心基金等等,哪些獨裁集團巧設的搜刮財富的騙術時,它們上當也開開心心。假如言辭灼灼的告訴它們,為了推翻這個邪惡的專制而籌資,它們基本嗤之以鼻,又或者報以嘲笑,又或者立刻恐懼,又或者以上皆備。也許有鼓勵和支持者但那和大陸的人一樣寥寥,總之這樣正義但是它們看來恐怖的事業一定沒有市場,因為官方那一套始終是這裡最受歡迎的一檔節目。在當下的社會現狀,民間運動的資金募集肯定必須非常隱秘,那更是增加了難度,也更得不到個體的支援,大陸很多抗爭的人都是困於資金和生活的要脅,那僅有的一丁點對專制的進攻也被束住手腳,更何況,隱秘的告訴個體要為推翻專制而募集,那結果更是不難猜想。仔細分析,能看到大陸社會的悲涼。哪些冒著承受專制打壓迫害,隨著可能失去生命的個體,他們用人生的一切在爭取正義,為了被奴役的所有奴隸,另一邊個體要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經濟支持,但它們畏懼的吐出「不」,甚至嘲笑、挖苦和諷刺,它們正是這些行動的人意在解救的奴隸,這難道不是一部現實的悲劇嗎?大陸有名目繁多的基金、募資,從來沒有過反抗專制,推翻專制或類似的基金組織,不要談什麼策略、計謀,不能大聲地呐喊出推翻專制,就證明恐懼還震懾著心靈和思想,專制也一定能穩穩當當。大陸很多的募集都遠遠甩開對抗爭者的募集,如果連現在已經走上抗爭陣線,付出巨大代價的人,社會對他們的經濟支持都冷漠膽怯,再去設想為一個處於孵化階段的組織和籌畫階段的運動從社會籌措資金,就更不可能。

經濟基礎顯然是成立組織乃至發展運動的條件,民間運動也離不開必須的資金。想用個體募集獲得這些資金此路肯定不通,個體不願用提供資金這種風險最小的方式支援真正的民間運動,哪就更難在實踐中支持和參與。再看現實的事實,每一次劇烈的權力暴力慘劇,網路總是有部分聲音在揭露和批判,儘管這類聲音微弱但一直存在,然而,專制的慘劇層出不群,每個處於專制奴役下的奴隸個個都是慘劇,一陣喧囂後,又歸於自己奴役自己的專制現狀。不是指責這樣的揭露和批判,而是不能始終沉淪於重複不前的聲討,何況這種聲討日漸式微,聲討的目的是什麼呢?又是回到專制,在專制中奢望,這樣原地踏步的意義只能使獨裁集團試探到社會的底線,百利於專制而無助於前進。現在需要的一定是直接瞄準專制的堡壘開火,一定要拋棄專制的牢籠,因此,在一次次的權力暴力後,不能再局限於網路的聲討,豈知哪些聲討和轉載的也不乏人云亦云的跟風者,在權力的恐嚇下它們隨時可能轉變風向。如前文所述,網路總在這時扮演完美的麻醉劑,把社會的憤懣和憤慨消散在虛無的世界,使得情緒不能聚集到迫使個體走上現實抗爭。當前大陸個體以為,這種在網路世界的聲討和批判已經盡職了自己對專制邪惡的反抗,哪怕是這些個體亦很難會從經濟上支持民間運動,可見,大陸的現狀離誕生真正的運動還相去千里。個體完全不情願從給養獨裁集團和專制制度的血淚經濟中分享一部分,用於救贖自己的奴隸身軀。個體大都天真地認為,所有發生的悲慘都是別人的,所有已知的美好都是自己的,而且身在一個黑暗的奴隸社會,總是愚昧的堅信自己當家作主。毋寧支持和參與,民間運動自身又有何意義?

個體已對獨裁集團這種升級版的奴隸社會死心塌地,失去好奇心和懷疑感,它們深謀算計的從來不是專制的黑暗,而是眼前的苟且,卻遭受專制時時刻刻的算計。它們總好於拿自己的困苦拷問上蒼,或歸咎於拼搏,卻從不知奴役才是禍患之根。專制使這片土地及附屬的一切生靈病魔纏身,但個體卻把所有精力耗費於纏鬥。盡職在系統製造奴隸的流水線,遭受任何難以承受的摧殘,都不要試圖討要慰籍,哪不過是另一種摧殘的開始。專制僅產出一種產品就是奴役,奢望探索其它,都是自找更多的折磨,專制不息,苦難永無止境。

以當前的大陸態勢衡量,距離系統的有組織的民間運動還有長長的路途。個體要踏上解救自己推翻專制的真正運動,務必經過「好奇——懷疑——否定——覺醒——抗爭——運動」如此系列歷程的耕耘,而且必須形成系統組織。好奇社會的苦難,懷疑畸形的現實,否定專制的一切,覺醒成為真正的人,不屈不撓抗爭奴役的制度,建立組織展開系統的推翻專制的運動。事實顯然不盡人意,個體都轉悠在專制的牢籠內,貪圖虛浮的假像,一切都是虛浮的!專制下,奴隸生命的存在與否也不過取決於對專制的利害關係,奴隸自己都不是它自己的,追求的虛浮又何以歸它自己。在專制裡探尋文明都是愚昧的體現,只有把這個吃人的制度葬入墳塋,才會透進光明,現實卻是專制籠罩的越來越密實,黑暗做了大陸一成不變的主人。大陸的新型奴隸社會隱蔽而且複雜,有許許多多不為外人所知的困惑,已有的反抗策略都不能簡單套用在大陸現實,大陸是傳統專制體制的進化升級版,其苦難和罪惡也同時進化升級,毋庸置疑,亟需抗爭,亟需運動,擊垮這個腐朽的地獄。(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