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英雄淚（10）困陷幽靈島3

這部小說寫於一九七六年，以作者父親真實的人生歷程為基礎寫成。一九九七年廣西一家文藝雜誌《西江月》以《壯士淚》為題連載了該小說。可是連載到十三期就被相關部門批評有「嚴重的政治問題」，被勒令停止連載。雜誌社被責令停刊三個月整頓，主編也被撤換。二零零一年北京一書商以《極樂園》為題在團結出版社又出版該小說。初版10000冊，但只賣出不到200冊又被下令封禁。作者的作品被全面封殺，所有報刊不能發表他的任何文字，他的名字也不能出現在任何媒介上。作者被開除了中學教師的公職，還被責令任何單位不得錄用。

 

劉紅晃頭晃腦地說：「後來嘛，我就不知道啦，因為我出來了。」

張得磊又笑：「你小子是從哪出來呵？從美人兒那裙底下出來了，是不是？」

劉紅笑笑：「三塊石，你想不想鑽那美人兒的裙子呵？」

張得磊叫道：「想，怕什麼？和那美人兒睡十天十夜我都想！」

曾志強笑道：「三塊石，睡了十天十夜恐怕你早進了天國了。」

張鐵強道：「三塊石如何能夠進天國？他是進地獄的。」

張得磊說：「只要能和美人兒睡覺，進地獄我也不怕，在地獄裡我也要緊緊摟著那美人兒。 」

莫少華往火里添了一塊柴，慢吞吞地說：「我也說個故事，是講假話能升官發財的故事。 前兩年，我們那裡發了一場大水，衝倒許多房屋也淹死了一些人，田裡更是顆粒無收。災民們沒吃了就吃樹皮草根，樹皮草根吃完了，甚至把淹死餓死的人也煮來吃了。

這時鄉里剛來了一個文書，他就把這些情況如實地寫成了一個報告，上面寫著，『今年本地發生百年未遇的特大洪災，衝倒房屋無數，糧食因災失收，災民住山洞，吃樹皮，有的甚至吃人……一片慘狀……』打算上呈，誰知經鄉長一審查，這文書就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你他媽想讓我丟官不是？幹嗎要這樣寫？』這鄉長責令文書重寫，那文書只好按鄉長的意思又再寫了，是『今年本地發生百年未遇的特大洪災，衝倒房屋無數，糧食因災失收。但我鄉官紳民等，奮起救災，有錢出錢，有物出物，有力出力 ，鄉里更開倉濟民。現我鄉百姓安居樂業，人人有飯吃，還有肉吃……」鄉長看了這才勉強通過。

報告呈上去，那縣太爺看了，非常高興，他決定親自去抓這個典型.鄉長聽說縣太爺要來，就叫人把那些餓死和餓得快要死的人統統推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縣太爺前呼後擁的來了，雖然看到有些人沒屋子住，卻看到他們在吃肉，還聞到噴噴的肉香。縣太爺一高興，也舀起一塊肉吃，吃了一口，眉頭皺了一下道：『這是什麼肉哪？又不象豬肉，也不象牛肉，更不象雞肉鴨肉。』那鄉長忙說，『這是我們地方特產呀！』縣太爺問，『什麼特產呀？』鄉長說，『也算是牛肉一種吧！』縣太爺道，『是什麼牛呀？我倒沒吃過這種味道的牛肉。』一個鄉丁插嘴道，『這是兩腳牛，』縣太爺說，『啊，我明白了，兩腳牛和四腳牛當然不同了，我以往吃的是四腳牛。』縣太爺說著又撈起一塊肉，這次撈的是一塊煮爛了的人手，縣太爺又道，『怎麼兩腳牛的爪子有點像人手啊？』鄉丁說，『這是新科技，剛從國外引回的新品種。』縣太爺嘖嘖說，『人家外國的東西就不一樣。』

這縣太爺本是混人，是個斗大的字也不識一蘿的混人呀！他家老子雖然家財萬貫，但他從小就不會讀書。他那老爸給他請過十個先生，十個先生教了他十年，他硬是連一二三也學得不大會。當然羅，他那縣太爺的位子也是老爸用錢買來的。現在這混縣長對那鄉長的混話，還有那個鄉丁的話，居然信以為真，還夸那鄉長有頭腦，能辦事。再後來，那鄉長就升到縣裡了，那鄉丁也升了鄉長。當然，那縣太爺也升官了。」

「混帳！混帳官！」張得磊罵道。

李明嘆息一聲，輕輕說：「唉，老話說，『國之將興微祥現，國之將亡妖孽生呀，』現在諸多事兒，日本鬼子也占了我們大半河山了，也許真應了這句老話。」

張得磊叫道：「小日本太狂妄了。」

劉紅也嘆氣道：「可惜我們要終老在這小島上了，不能再去和小日本幹了。」

張得磊大聲道：「都是黑蝴蝶那妖女。」

這時，張鐵強拿出一件很舊很小的花衣服說：「明哥，有一件事忘了給你說了。今晚做飯時我在米袋裡見到一件小女孩的花衣服，是黑蝴蝶指名留給你的。」

黑蝴蝶搞什麼名堂？大家看著那舊衣服一時都愣了。

張和磊道：「明哥，這不擺著，黑蝴蝶在侮辱你呀，她在說你是小女孩呢……」

曾志強道：「我看也是這個意思。」

張得磊又恨恨地說：「這黑蝴蝶欺人太甚，有一天抓到她非要她穿下這件小衣服不可。」

李明說：「黑蝴蝶留下這件小衣服一定有其深意，她沒必要取笑我侮辱我。」

張得磊笑道：「那還用猜嗎？如果不是為了取笑侮辱明哥你，就一定是黑蝴蝶看上明哥啦， 送件她小時的衣服作定情物。」

「別胡扯。」李明說，「大家還是從其他方面想想，看能夠想出什麼名堂。」

張得磊嘟噥道：「除了那個名堂，我也想不出什麼其他名堂。」

李明看了看一直不說話的寧得和李家發他們道：「你們也說說自己的高見呀。」

寧得他們默默搖頭。

張得磊道：「他們的牙齒比黃金還貴重呢，怕見風呀。」

李明微微搖頭，有些無奈地拿起那件小衣服，想細細看看。忽見有個影子從面前飛過，他一愣，那影子和那件小衣服不見了。只聽到火堆外面，群猴們正吱吱喳喳叫著。

原來，老猴把小衣服搶去了，許多猴子正圍著那件衣服叫喊著什麼，有的還跳著，看樣子挺高興。叫了一會，又跳了一會，猴子們又都離去了，沒多久就都走了個乾乾淨淨。

「我明白了。」李明說。

張鐵強忙問：「明白什麼？」

李明說：「這件小衣服實際上是一座橋。」

張鐵強接口說：「這是一座把我們和猴子們溝通在一起的橋。」

李明又說：「如果我猜得不錯，明天早上，大家將會看到猴子們對我們的態度定然大為改觀 。」

張鐵強說：「猴子們和我們定然成了好朋友。」

張得磊道：「我不相信，一件小衣服會有這樣大的作用。」

李家發說：「我倒是有點相信了。」@

責任編輯：魏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