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讀往來

傅希秋牧師對紐約時報和紐約大學的不實之詞的澄清

【大紀元2013年07月16日訊】我出生在中國山東省農村的一個小村莊,小時候我從來沒有獲得新聞的渠道。在成長的過程中,我竭盡所能地獲取信息,包括從校長的肩頭偷看他正閱讀的報紙,早晨聽村莊廣播裡的公開新聞報導。我從未想像過,有一天美國的報紙會談論我。自從在山東長大後,我的生活有了不太平常的經歷,尤其是1997年在克林頓總統的關鍵性幫助下,我從中國的監禁和逼迫中逃離,來到美國。本來我一直希望從事教育工作,但後來成為了一位人權活動者。現在,我全家住在美國的德克薩斯州,是對華援助協會的會長,有的時候也幫助那些與我有同樣逼迫經歷的人們逃離中國。

我所幫助的最知名的人士之一是盲人法律維權活動人士陳光誠先生。他因為曝光了山東臨沂地區大規模的強制墮胎而得罪了共產黨政府,從此受盡了各種各樣的逼迫和磨難。儘管我和他的宗教信仰不同——我是在中國生活期間從一位無論神論者轉變成為基督徒,而陳光誠還不是基督徒——但我相信:沒有任何人應當為了信仰和思想言論的緣故而遭受逼迫和酷刑。陳光誠堅忍不拔的事跡和他逃出魔窟來到自由美國的非凡勇氣給人激勵,我很感恩自己能夠在其中扮演一個小角色。

令人悲哀的是,《紐約時報》駐北京記者傑安迪先生(Andrew Jacobs),違背了作為記者應該客觀中立地進行新聞報導的基本職業倫理準則,在他的最近有關陳光誠離開紐約大學這一爭議性事件的不實報導中,公開為紐約大學辯護,歪曲性地指責我和其他那些試圖幫助陳光誠的人們。在《紐約時報》(2013-07-11)頭版刊登的一篇文章中(http://www.nytimes.com/2013/07/11/world/asia/after-epic-escape-from-china-exile-is-mired-in-partisan-us.html?_r=0 ) 他是這樣寫的:

「批評人士表示,傅希秋誇大了他在陳光誠冒險出逃時發揮的作用,然後又在呼籲他的福音派基督徒支持者捐款時利用了陳光誠的故事。傅希秋有時在請求捐款時會將陳光誠塑造成反墮胎人士。然而,儘管陳光誠反對強制結紮和流產,他已表示,自己在這一分歧性話題上沒有立場。」(翻譯來自《紐約時報》中文版:http://cn.nytimes.com/china/20130711/c11chen/)

現在讓我(也包括我的機構)來回覆這些論點。首先,我在這個國家的時間已經足夠長,能夠辨別出這種引用所謂匿名的「批評人士」的手法,是為了添加撰寫者的偏見。如果真有批評者發出這樣的說法,為甚麼沒有引用一處公開的記錄或證據來支持這些匿名懦夫的指控呢?

其次,這個論點聲稱我「誇大了在陳光誠冒險出逃時發揮的作用」,那麼證據何在呢?我在何時何地又是怎樣誇大?我始終認為陳光誠在從逃離至自由這一奇蹟中發揮主要作用的當然是陳光誠本人,其餘人也包括我只是扮演了協助性的角色。我只是在國際社會進行廣泛呼籲,並穿梭在華盛頓-布魯塞爾-倫敦之間為光誠一家的自由作外交協調努力(儘管我確信,我是第一個向美國駐華領事官員直接通報光誠已經逃離東師古的消息之人,並且請求其做好外交斡旋準備。後來美國國務院有專人專線與我保持聯繫,時任助理國務卿波斯納在乘坐希拉里專機抵達北京後,也親自向我致電,通報美中政府第一輪談判的成果。後來兩次連線光誠至眾議院聽證會舉行聽證只是插曲而已。傑安迪都知道這些細節)。我為我的朋友陳光誠的決心和操守喝采,我也為自己能夠對他提供任何可能的幫助而欣慰。

此外,我從未對陳光誠的信仰和他的政治觀點有過任何不實的描述。顯而易見,紐約時報這篇文章無法列舉任何一個這樣的描述例子。我總是準確地描述陳光誠是「強制計劃生育和強制墮胎」的反對者,而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宣稱光誠是「墮胎」的反對者。(例證:去年光誠一家來美國之前,4月29日我在《華盛頓郵報》的撰文:"With the Chen case, U.S. credibility is on the line" By Bob Fu,April 29, 2012

http://articles.washingtonpost.com/2012-04-29/opinions/35451125_1_chen-guangcheng-chen-case-chen-guangfu )

事實上,我從未將陳光誠描繪成是與我在政治和宗教方面統一思想的人。我根本不會試圖讓陳光誠在一些美國政治家們的熱點社會話題上同意我的觀點。我在華盛頓郵報的文章裡說,陳光誠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異議人士」,因為他沒有成立政黨,也沒有號召人們「顛覆政權」,陳光誠甚至都沒有動員中國人「退黨」,那麼我有甚麼理由會促使他與共和黨或民主黨站在一起呢?他想要改變的是中國,而不是美國。我還為此舉例說,在他逃脫東師古後所公開的一段對溫家寶呼籲的視頻中,他說到自己的家庭如何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要求中央徹底調查,否則「有損我們黨的形象」。( http://www.chinese.rfi.fr/中國/20120427-陳光誠向溫家寶提出三要求的視頻和文字實錄 )在北京朝陽醫院時,他也告訴我:他想要外面的世界知道,他想「和家人一起過中國公民正常的生活」。

《紐約時報》的報導中提到去年的聽證會時,也有很多不實之詞。的確,史密斯議員在與光誠見面時親手遞交了給他的邀請信,希望他參加在國會眾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非洲全球健康和人權小組委員會"聽證會作證。光誠當時的確也爽快地答應了。後來,國會眾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決定乾脆舉行外委會全體委員會的聽證會,規模更大,更會有影響力。我還記著當時外委會主席高級助理Halpin先生為了找到光誠親自確認他是否會出席(最後截至是否出席的確認日子),一整天滿世界打電話也無法找到光誠。我那天恰好被召到法庭作陪審員,看到國會不停地打電話,我不得不向法官當場請假離開陪審團席位,所以記得特別清楚。後來我也是一整天打電話找不到光誠。後來,那位曾經在美國駐亞洲多個大使館做過資深外交官的Halpin先生氣憤地告訴我,紐約大學竟然告訴他:如果出席聽證會的所有議員預先提交準備在聽證會上要問陳光誠的問題,然後紐約大學篩選後再決定回答與否,陳光誠就可以出席。Halpin先生當時在電話裡跟我說:「這簡直是開玩笑。他們(紐約大學)把美國國會當成中國全國人大了。我們國會議員怎麼會接受事先審查過濾(filter)呢。」聽證會也就照常開了,只是沒有光誠作證人而已。後來,Halpin先生告訴我,他瞭解到,原來當天紐大有人駕車帶光誠到紐約的某個島上去旅遊渡假並談話了。

至於《紐約時報》報導的關於「馬克.科拉洛(Mark Corallo)一直擔任陳光誠的顧問,…有人指責他在令陳光誠與紐約大學反目一事上發揮了作用”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事實上,在光誠委託他的代理律師前助理司法部長Viet Dinh的Bancroft事務所為他上月發出那份公開聲明之前,光誠和我都不知道這個馬克.科拉洛和他的公關公司的存在,更談不上所謂"一直擔任陳光誠的顧問」。這樣的說法純粹是捏造,三週之前我就跟傑安迪清楚地說過這個事實。只是媒體報導之後,光誠委託我問了律師事務所,他的代理律師說,因為是律所請了華盛頓知名媒體專家馬克.科拉洛先生幫助光誠向媒體發出他寫的聲明。該聲明的每個字和標點符號都是光誠一人起草定稿定時發出的。況且難道僅僅因為馬克.科拉洛先生從前為共和黨當政時的前司法部長阿士克羅夫特工作,這次受律師所委託作為專業人士為光誠發新聞稿,這就忽然變成了「共和黨右翼陰謀了?!」照此邏輯,為甚麼不報導光誠來到美國時,紐約大學為了避嫌,怕中共誤會(孔傑榮教授當面對本人說的)故意專門花錢僱了華盛頓的「魯賓微次-多夫公關公司」代理( http://www.rabinowitz-dorf.com/ )?這個公關公司可是華盛頓的知名公司,代理民主黨總統克林頓和他太太希拉里女士的參議員和總統競選的媒體公關活動。照紐大和《紐時》的同樣指控邏輯,是不是意味著光誠未到達美國前,就已經被下了「民主黨黨派的套子了?」

該篇報導中更恐怖的不實之處和捏造之辭還有:「在一次採訪中…據傅希秋回憶,陳光誠表示,他並不介意該組織(威瑟斯龐研究所Witherspoon Institute)對墮胎和同性戀家長的攻擊。「他告訴我,『不要說他們保守,他們是有原則的。如果他們願意支持獲取自由的鬥爭,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這段捏造真是居心叵測,好像陳光誠為了自我利益不擇手段了。首先,對於所謂光誠「並不介意該組織(威瑟斯龐研究所Witherspoon Institute)對墮胎和同性戀家長的攻擊」的引述完全是捏造的。光誠本人從來沒有說,我也從沒有也永遠不會這樣轉述如此愚蠢的說法(我在7月12日早上與傑安迪的通話中也申明此點,他說沒有錄音,只有草草筆記,又解釋是一夜未眠的採訪寫作。到現在也沒有看到筆記)。

事實上,這個報導不過是斷絕光誠這個新工作機會的第二輪輿論攻勢而已。早在6月2日,借倫敦《金融時報》單獨採訪的報導,孔傑榮教授就先發制人的對威瑟斯龐研究所蓄意無理攻擊了(Chen Guangcheng courted by US institutions with opposing views By David Pilling and Demetri Sevastopulo in Hong Konghttp://www.ft.com/intl/cms/s/0/1748ef26-c9e6-11e2-8f55-00144feab7de.html#axzz2YtfyQMCc ),在這次採訪中,孔教授發出大膽的聳人聽聞式的預言,稱如果陳光誠接受這個研究所的職位,那他在美國的地位就衰微了(「If he takes the Witherspoon position that would diminish his stature in the US,」 )。事實上,這個研究所聚集了一批美國乃至世界知名的學者教授,包括許多來自諸如普林斯頓,哈佛,耶魯等常春籐大學的教授都在裡面擔任研究員,據本人所知,這個研究所絕對無條件保證光誠的言論和學術自由以及他為中國人權所作的任何努力,從來沒有對光誠要求過支持研究所的觀點的要求,甚至光誠可以選擇居住在任何他喜歡的地方。到目前為止,這個研究所雖然因著這個完全的善意卻受著明槍暗箭的攻擊,他們沒有任何的還擊。

另外有幾點需要特別澄清的:

1,雖然7月12日在筆者與傑安迪的通話中,他承認自己知道,紐約大學在去年10月份就停止了部份給光誠的獎學金,到了11月份完全停止支付承諾過的每月飲食、生活用品和衣物的獎學金費用,但是他仍然這樣發出如此不實的報導。稱「在一群保守派人士的支持下,陳光誠已公開指責紐約大學屈服於中國政府的壓力,在今夏提早中止為他提供獎學金。而校方表示,獎學金原本就只有一年。」當我問他,即使如紐約大學宣稱的「一年獎學金」,他明明知道主要生活支持不到半年就停止了,為甚麼還要報導謊話?他支吾說,是紐約大學告訴他,因為陳光誠收到了部份寫書的稿費。我說如果你在大學有獎學金讀書期間,學期中間買彩票中了彩,學校應該馬上停止獎學金嗎?他無言以對。要知道,中途停止生活費是紐約大學在去年陳光誠冒著紐約大學的反對聲去國會會見國會議長和其他國會領袖之後不久發生的。還有,今年5月份就在光誠去歐洲期間,前中國駐美大使來美訪問期間,在私下會見美國一個與中國政府有聯繫的美國NGO負責人時,不斷地問詢關於中國已經知道紐約大學去年11月就停止支付陳光誠一家的獎學金生活費部份,那麼誰在支持陳光誠去歐洲的問題。筆者要問:紐大去年11月開始全部停止支付光誠一家飲食衣物的事情,光誠一直都沒有對外講過,到現在主流媒體也沒有報導多少,中國政府怎樣知道這麼清楚的信息?

2,現在所說的關於光誠「不應該咬餵你食物的手」的說法,好像紐約大學突然成了餵養街上乞討者的大慈大悲難民事務署了。其實,光誠來美前,僅筆者知道的至少就有另外兩所美國大學公開願意接受他入學並且提供獎學金,房屋和生活費。一所是美國西岸的華盛頓大學University of Washington(路透社相關報導: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2/05/09/us-usa-china-dissident-idUSBRE8481K920120509 );另外一所是俄克拉荷馬衛斯理大學Oklahoma Wesleyan University (透過該州的約翰舒爾萬議員)。另外還有數不清的美國機構和善良人們都紛紛提出願意傾囊幫助。如果紐大因為接待光誠一家賠了本,試問:紐大敢不敢透明一點公佈一下以光誠一家的名義在相關基金會拿到的款項,以及那些現在瘋狂惡毒攻擊光誠的所謂曾是光誠在紐大的「特別顧問」、「公關安保人員」和「翻譯秘書們」領走了多少工資?這一切都還不包括光誠到來為紐大帶來的「形象代言」所產生的巨大收益。這一點明眼人都很清楚。

3,最後我想說的是,雖然陳光誠和我的政治和宗教觀點不會都相同,其實也無需都相同,但是我們因著遭受逼迫的相同經歷和對人權自由的共同委身而聯合在一起。沒有紐約大學和孔傑榮教授想像的所謂陰謀。我的機構——對華援助協會,是作為非黨派和非政府的獨立基督教人權機構而運作。我們核心的使命是推動中國的宗教自由和法治。我們相信這些普世認可的價值觀和權利(應當也在中國得到承認),這也應該是所有美國人所關心的——無論是保守派或者自由派,右派或左派,共和黨或民主黨,超越我們的政治和意識形態的範疇。

我在中國共產主義制度中的經歷,讓我學到了慘痛的功課——那些意識形態的狂熱分子們為了推行自己團體的計劃,對真理和真相的扭曲和隱晦的程度是驚人的。我沒有料到,這樣的扭曲竟然會出現在美國最具有歷史性的報紙的頁面上。

2013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