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名人

何清漣談禁書《霧鎖中國》(上)

【大紀元2012年07月22日訊】(新唐人記者謝宗延、陳修文、林丹報導)如今的世界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人們足不出戶地就可以獲得異國他鄉各種各樣的信息。而媒體和網絡就是我們認識事物,獲取信息的媒介,世界各國正是通過媒體和網絡向人們展示著他們各自的魅力。然而,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媒體和網絡有時又是我們認識事物的迷障。有這樣一個成語叫「雲遮霧罩」,通常用來形容一個物體被雲霧遮擋,使人視線模糊,無法看清。如今用它來形容中國的媒體,可以說是再恰當不過了。因為一個看似開放的中國,卻始終被神秘的雲霧籠罩,使人看不清它的真實面目,使整個世界都為之困惑。而這層神秘的雲霧正是由於中共當局對媒體和網絡的嚴密控制產生的。

2005年5月一部揭密中共政府如何控制媒體的中文新書《霧鎖中國》,由黎明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在台灣出版。而該書的英文和日文版已先期發行,普獲各方好評。這是繼《中國的陷阱》之後,何清漣女士的又一力作。今天我們就請何清漣女士和我們談談她的新書《霧鎖中國》。MP4下載觀看

旁白: 何清漣,湖南邵陽人。一九七九年考入湖南師範大學歷史系,一九八三年獲得歷史學學士學位。一九八八年獲得復旦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她曾執教於湖南財經學院和廣州暨南大學經濟系。並曾在《深圳法制報》社任職。

何清漣長期從事中國當代經濟社會問題的研究,代表作有《人口:中國的懸劍》、 《中國的陷阱》、《經濟學與人類關懷》、《我們依然在仰望星空》、《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等著作。一九九九年六月十四日何清漣被美國《商業週刊》評為五十位「亞洲之星」之一;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她被『三聯生活週刊』列為影響中國的二十五位時代人物之一。

二零零零年何清漣因在《書屋》雜誌上發表《當代中國社會結構演變的總體性分析》一文,遭到當局整肅。二零零一年六月她被迫離開中國。先後在美國芝加哥大學,紐約城市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做訪問學者。現任紐約中國人權高級研究員。

記者:我們想知道您是怎麼開始,對中共媒體控制這個領域進行研究的呢?

何清漣:其實非常簡單,是從我自己親身經歷出發。我記得尼采說過這麼一句話:有的人是將自己的傷痛化為哲學,有的人是將自己的富足化為哲學。任何一個學者他在研究中,一定溶注了自己的生命體驗。我覺得這本書也是我的生命體驗。

我在媒體工作過了八年,在這八年中我在我們報社幾個部門都做過部門主任,對於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如何監管,還有媒體如何「自律」,我都是非常清楚的。我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很想把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的那個前台內幕都寫出來。但是在中國沒這個條件。可以說在中國任何人都沒有膽量敢寫這本書,寫了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我有這個想法,收集了資料沒動手。

可惜我在國內收集的很多資料後來都被國安部拿走了。我是出來以後再重新彙集資料,把原來喪失掉的很多資料,又想辦法陸陸續續地找回來。到海外來以後,我就申請了一個課題,為《中國人權》寫《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那麼當時蒐集到了兩百多萬的資料,幾十部法律。「研究報告」只有九萬多字,只用掉了一點點。

我覺得還不夠生動。所以正好就是日本就有一家出版社跟我約稿,想出這本書。那麼我就跟他們說,要他們等我半年,等我有時間把這本書修改一下,再充實一下。所以我就在九萬多個字的基礎上就寫了這本書《霧鎖中國》。結果這本書在日本賣得挺好。

我一直想出一個中文版,但是你也知道在海外出中文版是很困難的,出版社又少,而且有的出版社它也不一定就喜歡出。正好台灣有一位政治學教授叫明居正,不知從她哪裏拿到了我一本「研究報告」── 《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他覺得很好,回去就送給了台灣大學新聞研究所的張錦華。那麼張錦華女士看到以後就跟我聯繫,她說她個人想出錢印三百本。 我跟她說你不印啦,也不用出錢啦,我說我把我一個二十多萬字的修訂版給你,你到台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出版社。她結果就去找了,這是她找的第一家出版社。這個出版社的總經理黃先生,有一天就給我打來電話,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就很高興的告訴我說,他們要出這本的書。他說,他們送給十四位專家評估,包括研究大陸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新聞的都有。結果大家一致都說要趕快出,說是對研究中國很有幫助。我就也跟他說,請你們等半個月,我說我把這一年的發生的事情再摘要補一些進去。 然後就為台灣版的寫了一個《中國傳媒市場化的迷失》作為「前言」,結果五月底出版,賣到七月初就說第一版兩千冊已經賣完啦。 那麼在台灣那麼一個很小的地方能夠銷售到這樣子,應該也算是不錯的業績。 反正他們都認為是一部瞭解中國大陸很重要的書。

記者: 那您這本書叫《霧鎖中國》,有沒有甚麼特別的意義呢?

何清漣:這個名字考慮了好久,「研究報告」的名字叫作《中國政府如何控制媒體》,但是我在心裏想要成為一本書吧,總還得要生動一點,不能太乾巴巴了。那麼我在心裏想中國政府控制媒體的目的是甚麼呢?不就是為了讓大家霧裡看花,看不清中國的真實面目嘛。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名字「霧鎖中國」。

那麼我的「序」也就叫作《雲遮霧罩的中國》,這又是從我自己跟很多外國人打交道中引申出來的。因為很多外國人根本就對中國不瞭解,剛到中國或者在中國生活過幾個月、一年、兩年的,總是對中國充滿了讚譽之辭。我跟他們打交道打得太多了,所以後來我發現一個規律,他們到中國生活得越久,也就是說籠罩在他們眼前的迷霧越薄了以後,他們對中國的認識就不一樣。

我說一個例子吧。美國有一個教授,他是第一個將中國的村民選舉,用英文寫了一篇文章,發表在美國的一個政治學的期刊上,在香港我碰到她的時候,我問她對中國的感覺怎麼樣?她告訴我說,第一年我去中國的時候我感覺特別好,她說,我學會了包餃子,學會了包湯圓。 她說,找了一個中國男朋友,也就是我後來嫁了的丈夫。她說,我那時候覺得我很瞭解中國。 我問,那麼你這種感覺持續到甚麼時候?她說,它一直持續到跟我的丈夫結婚三年以後。她說,我這時候開始發現我其實不瞭解中國。中國有太多的東西和它展示給外人看的不一樣。

比如,她說,在中國讀報紙,她就看不到中國的報紙對中國有甚麼負面的批評,都是講中國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好,領導視察甚麼地方,如何關心民眾,民眾又如何對領導的視察關心表示感謝啊。她說,好像政府和民眾的關係非常和諧,經濟狀況也非常好,老百姓也對這個社會狀況非常滿意。她說,但是我在中國和他簽名打了一點交道後,我發現中國人愛發牢騷,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其實對中國的現狀有很多不滿,但是這些東西在媒體上的根本就不一樣。她說,她印象最深的是她在一個大學教書的時候的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對中國的現狀有很多不滿,但是她在媒體採訪的時候,卻說滿意極啦。我就問她為甚麼你在媒體上講的跟私下講的不一樣?她說,媒體上怎麼能像我們私下的談話一樣呢? 所以她才知道原來媒體上和現實是不一樣的。 然後,她就慢慢地觀察,她才發現到中國一定要深入瞭解,最開始你的眼睛是蒙住的,不是別人蒙住你,而是她說中國的媒體不透明,還有就是中國政府向外面的那個宣傳,就構成了一種厚厚的濃霧,使人看不清楚。

另外一個美國人,也是長期在中國待的。他就說中國像一個「萬花筒」,你在那個「萬花筒」裡看,它能變化出很多花樣,但那不是真實的中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