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政治

【連載】江青的真實故事 (三)

唐納痛不欲生的愛情故事

【大紀元2012年10月18日訊】讀罷藍蘋的信,唐納的冷汗浸濕了上衣,冰涼地貼在脊樑骨上。他這才明白,怪不得藍蘋早就口口聲聲說過:「愛我是痛苦的!」她真是想得出做得出,想用「得腦膜炎死了」,賴掉她在上海的欠債!

第三個男人 電影評論人唐納

進入電影圈比演話劇要難很多,不過,這並沒有難倒青春妙齡的藍蘋。唐納,一個在審判「四人幫」時幾乎無人不知的名字出現在江青生活中了。

「藍蘋到上海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華龍路的小公寓裡,那公寓的二房東是個羅宋女人,下面是一家羅宋大菜館。她的吃飯問題,天天在這羅宋餐館裡。她的原籍是山東,到上海的目的是投身銀幕。一個漂亮的女人,何況她又有各項具備的條件,國語也說得好,早年在山東國立戲劇學校讀過書,舞臺經驗也頗熟悉。當她踏進了電影界以後,第一個男朋友是唐納。那時唐納正為《晨報》的每日電影撰文,於是便大捧藍蘋,藍蘋就在這基礎上奠定了她藝術的生命……」這是《海星週報》上關於《女明星時代的藍蘋》的介紹。

唐納並不姓唐。他原名馬驥良,後來客居巴黎,改名馬紹章。上大學時,唐納就開始寫影評,他的文筆流暢,觀點鮮明,頗有見地,加上思想活躍,執筆常讚譽左翼電影。

唐納長得一表人才,有如「奶油小生」,他多才多藝,時而影評,時而編劇,時而演員,何況在聖約翰大學學的是英語,能著能譯,是一位「評、編、演、著、譯」的全才。關於江青和唐納如何相愛的,唐納在法國曾告訴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毛澤東傳》作者R.特裡爾說,他迷上藍蘋是從金城大戲院看她主演《娜拉》時開始的,他發現了她堅強的、激動的、性感的魅力。

一個悶熱的晚上,唐納步行到電通影業公司去,在那裡他看見藍蘋在霓虹燈下,穿著藍色綢旗袍,拖著改組派的腳步走過來。藍蘋認出他是唐納,說她久仰他的文名,接下來藍蘋說了一句讓唐納非常吃驚的話。「我是革命黨人。」對於這位奇異的、武斷的、言不擇時的女子,唐納對她更加迷戀。

第二天藍蘋就去拜訪唐納,她積極地接近唐納,她新鮮活潑的態度令唐納陷入情網。唐納回憶說:「縱然在上海,像她那樣大膽,也是例外。」

就在藍蘋和唐納同居不久,《娛樂週報》已有人指責藍蘋的行為了:「據該公司有人云,藍蘋已經不是一位未嫁的小姐了。在北平,她早已有了丈夫了。如果此事屬實,不是要鬧出一場醋海潮了嗎?好在他們不過是同居而不是結婚,否則藍蘋不是要犯了重婚罪?」不過很快就傳來讓人吃驚的消息:1936年4月26日,兩人結婚了!

那天上午8點半,杭州錢塘江畔的六和塔旁,三對新人正在舉辦婚禮,他們是趙丹與葉露茜、唐納與藍蘋、顧而已與杜小鵑,司儀是著名導演鄭君裡,證婚人是著名大律師沈鈞儒。這是「秀才」唐納的主意:六和塔又名六合塔,六人來此舉行集體「旅行結婚」,成了當時上海娛樂界的一大盛事,影星彙聚。

當人們問新娘感受時,藍蘋只說了三個字:「很快活!」

當然,最快活的是唐納了。這個婚禮就是他「騙」來的。唐納雖說追求過不少女孩,但至少追求戀愛而已,從來沒像對藍蘋那樣真心實意地愛著她,所以他不願只是同居,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藍蘋提出要求結婚。然而遭到了藍蘋的堅決反對。她不願意結婚……

當唐納得知好友趙丹、顧而已都有了心上人,於是提出了「六和塔婚禮」的建議,其他五人都同意了,迫於孤立,藍蘋只得點頭,但藍蘋只答應舉行婚禮,卻絕不簽署婚書。於是三對新婚夫婦之中,唯獨唐納、藍蘋是沒有婚書的。不過唐納自有辦法,他煞費苦心,廣請記者。他想,這些婚禮報導不就是印在報紙上的「婚書」!成千上萬的讀者都知道藍蘋跟唐納結婚了,難道妳藍蘋能不承認嗎?

唐納笑了,可是他笑得太早了。

就在婚禮一個多月後,藍蘋說是回老家,但一去不回,急得唐納專程坐火車來到了濟南。

那是個雨夜。唐納從藍蘋姐姐家回到茶房,一邊寫,一邊不時抹去臉頰上的熱淚……第二天,他又去敲藍蘋家的門,藍蘋不在家,不久他又去敲按察司街27號的門,依然不見藍蘋的影子……那天,回茶房的路上,他進藥店,買了一磅消毒用的酒精,還買了好幾盒紅頭火柴。

晚8時許,茶房見他歪倒在地,桌上撒著沒有藥頭的火柴桿——他喝下了那一磅消毒酒精和吃下許多紅色火柴頭,已不省人事。茶房喊來了黃包車,把唐納送往萬達醫院急救。醫生連續注射了三次解磷劑,才把唐納救回來。

令人柔腸寸斷的愛情悲劇

人們在唐納的房間裡找到一封遺書,也許從中人們能看到藍蘋是如何讓人留戀她的。

阿蘋,我最親愛的:

想不到妳竟走得這樣突然,這樣匆匆!

帶著萬分之一的僥倖,「也許還沒走」的希望,我跨上了車,整整28個小時,過去一切甜蜜盤踞了我的腦海——在電通,我們初戀的時候,我寫過「妳再不睡就對不起我」的留條;在倍開爾路,我們有過通宵的長談,在街頭漫步,一直到深夜2時,我才陪妳繞過一條黑黑的弄堂送到妳門口;在麥克利路,因為要看畫報的校樣,隆冬的夜未央,我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妳給我披衣穿襪的一種說不出的憐惜;在南洋路,外面下著大雪,沒有木柴,我和妳用一大疊報紙生起火,當妳病得最厲害的那夜,屋裡一點水也沒有,妳的「給我水呀,我要喝水呀」的可憐的哀求;在福民醫院裡,妳一定要我休息一下,睡在妳滿身痛創的身旁;在臨到蘇州去的前幾天,妳傷心的流著淚,說只有妳的媽媽不欺騙妳。我當時痛苦得哭泣了。妳就立刻向我道歉:「我說錯了,納,我下次不了!」在蘇州,我生著氣,想回申的時候,妳就流著眼淚,婉轉的叫住了我;我從南京回來,妳是那樣緊摟著我。阿蘋,呵,想不到這些竟成了我的心底最銳利的尖!

臨走的時候,妳說要買山東綢給我做襯衫,妳還指指霞飛路櫥窗裡陳列的拉領衫,要我買幾件去游泳時穿,妳還說過蘇州時要買琵琶回來,妳還說要送我一個錶。在妳領到薪水以後,妳告訴我頂多一個月就回來。快到一星期,妳來信還說十號左右回來。後來又說因為天太熱,等下了雨來。阿蘋,一個月來,我幾乎無日不望著妳會有意不告訴我日子,要使我驚喜妳突然的歸來。

阿蘋,深夜夢迴的時候,我揣想妳這時也許在輾轉反側。清晨街上小女孩的叫喚,我以為是妳回來了,在窗下叫我。妳上次從蘇州突然趕來時不也是出乎我意外地這樣在窗下叫我嗎?記得妳那次來,我是怎樣的驚喜,怎樣的快慰。妳說,我好像永遠繞在妳身旁哭,阿蘋,妳這個時候想像我是在怎樣地痛苦!一個月來我希望妳的回來,比希望中頭獎要超過不知多少倍。……自然,我想這些小失望將來總有償付的一天,我打算在妳回來的時候,擰妳的小嘴,重打妳的手心,呵妳癢,要妳討饒。但是阿蘋,現在呢?這一個月來的希望是被擊得這樣的粉碎!……從妳回家後,一方面想減少寂寞的痛苦,一方面想在回來時誇耀,我是盡了我的負重,我寫好了三個劇本,籌備了一個公演,還有很多。朋友們說這時我正可玩玩,沒有人管,可是我沒有。這一點是對得起妳也對得起我自己的。

我想丟了家,丟了名譽地位和所愛好的電影事業,追隨妳去……但是已經遲了,妳姐姐告訴我已經走了十多天了。我本想努力找到妳,但是蒼海茫茫,我上哪兒去找?淪落異鄉客邸,雨,老是在鉛皮上滴著,現在只是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一個人。現在誰是真正愛我的人?誰能再真正愛我像妳一樣?

我死,對社會沒有什麼利益,可也沒什麼害處,我再能作些什麼有益的事情呢?我死了,我相信只有使妳更發奮,更奮力,因為可以常常使妳遐想,常常使妳追懷的人,現在,現在已經死了!

沒有什麼別的遺憾,只是沒有見到妳最後的一面和那兩個圓圓的笑窩!

藍蘋想以假死來逃債

為什麼唐納要自殺呢?原來在這之前,他終於收到藍蘋的「最後一封信」,信中寫道:

納!當你看到這封信,為了我走起來順利起見,籌劃好久的這件事,遲遲到今天才告訴你,我想你是明瞭我的苦衷的。

自從我跑進影圈,言行不一致的矛盾是日益加深了。我苦惱,我絕望,我想毀自己,可是我遇到了你,你使我暫時消滅了我所有的苦惱,但是更深的矛盾卻也在這裡生了根。我不願林黛玉式的憂憤死,我知道怎樣使得我言行一致,我更知道怎樣使我自己死得有價值些,因此我決絕的離開你,還有那個大的誘惑——風頭、地位,和比較舒適的生活。

在我計畫回家的那幾天裡,我竭力企圖和你過幾天快活日子,可是你那幾天的脾氣卻特別的壞。有時你非讓我下不來,而且使我非常傷心。雖然在搬家時候,我忍不住和你鬧過幾次,可是過後我馬上懊悔了,懊悔得想痛哭。我曾經在雨地裡走了很久很久,那種悲哀是說不出來的。我想我和你分別,我想起你所說的——我是固執的愛著你;我想起南洋路——這些使得我心跳,像是跳在咽喉裡似的一樣悶塞;渾身劇烈的抖著,一步都走不動了。後來叫車到阿丹(趙丹)家去的,這個是我永遠不能忘掉的。

其實呢,你那些天的壞脾氣給了我很大的便利,現在想起來真是應該感謝那個壞脾氣。不然,我也許永遠永遠沉埋在那環境裡了……

我呢,愛事業是超過愛人,這個我是坦白的告訴過你了,所以牧之的話是對的。「要是你們兩個沒有一個屈服,將來一定是個悲劇。」xxxx缺少教員,請了很多朋友去,我也是其中的一個。人家差不多已經走光了,只有我,還有點猶豫的我,遲遲在現在才走。納,不要悲傷吧。在將來的新生活裡,我們這種矛盾會自然而然消失的。

說不定這是我最後一封信……

關於我這次的走,你也許會說我太自私,但是我的話是早講在頭裡了。在你初戀我的時候,我曾經警告過你,愛我是要痛苦的。你卻說你願忍受這個痛苦。接著我還說過,如果在必要的時候離開了你,可別恨我呀。你說,不會的。納!想來不至於忘了吧。就連結婚,我也曾說過於你,是不利的,卻是為了解決我們的經濟,逼我們走上這條路。為了應付你的社會關係起見,我不能不想一個法子補救。想了又想:是有一個法子,就是說我死了。這樣,又可以應付你周圍,說是於我以後的生活,也不無補益。納!反正我是離開這個環境了,就算死了吧。希望你不要罵我做事走絕路。我認為一個人必須走一條路,同時也應該絕了所有的路,免得猶豫和退卻!

和你這信,同時發許多消息,說我得腦膜炎死了。關於我的沒有死,只有你和君裡知道。希望你要他保守祕密。我相信他是可以做到的……上海銀行債,我相信我宣佈死了,是不會累在你身上的。我想賴了!

讀罷藍蘋的信,唐納的冷汗浸濕了上衣,冰涼地貼在脊樑骨上。他這才明白,怪不得藍蘋早就口口聲聲說過:「愛我是痛苦的!」她真是想得出做得出,想用「得腦膜炎死了」,賴掉她在上海的欠債!

給唐納送這份信的是鄭君裡。他一直在調解藍蘋和唐納的關係。兩人「六和塔婚禮」的蜜月裡,都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為了趕在藍蘋出走之前見上一面,於是才有了上面那一幕,唐納雨夜尋藍蘋的故事。不過,「藍蘋死於腦膜炎」的消息尚未見報,「影星唐納自殺」的消息早已被各報競載了。

自殺被搶救過來後的一天,藍蘋的姐姐到醫院看唐納,在唐納耳邊,悄悄地說出了實情:藍蘋到天津找小俞去了!小俞就是黃敬,藍蘋以前的愛人。(待續)◇

本文轉自第296期【新紀元週刊】「焦點新聞」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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