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課堂上所接觸的學生,特質越來越往兩個極端發展,一端是非常知道要用功,成績是學習的唯一目的,很功利;另一端是非常的自我中心,每天看起來都很快樂,喜歡輕鬆愉快的事。坦白講,若校園中的常規漸失,學生個個我行我素,老師有時很難進行課程的講授。
追求感受還是知識
現今學生似乎重視個人感受勝過老師教學內容,易使教學落入買賣市場交易的思維,知識傳授屈就市場需求,即學生喜好。這個微妙轉變其實就是新自由主義導致的教育轉向。中學階段的學生未必能夠認知自己所學、所需為何,此時教師的專業教學更顯重要。
然而,在如今教育資源分配不均的情況下,升學競爭激烈、市場化助長功利化,教師的教學成效往往只被突顯在具體可見的「績效」,諸如:升學率或得獎與否等,甚至還出現教師選美等市場化操作模式。這類模式的基本共通點就是以學生的胃口為考量,但做過父母的都知道,若任由孩子自己選擇口味,那是會營養不良的!
創造個人的獨特性
聽過中國鋼琴詩人傅聰的演奏會,他與時下年輕演奏家的最大差異在於,現在的演奏家多重視舞台效果,為的是迎合觀眾口味。但傅聰的音樂有自己的想法,他重視自己的獨特詮釋,聽他演奏,可以清楚判別那就是傅聰的風格。這種獨特性不是與生俱來,是他用無數的時間練習、思考所換來,他不需要四處宣傳、打廣告,因為他認真對待的態度就是保證。他的藝術不只是個商品,要進入他不可取代的演奏世界,也不是花錢聽聽即可。
如同18、19世紀那個時代的「舶來品」,可以輕易看出它是屬於「異國文化」的東西,商品背後代表的是令人好奇的另一個世界,充滿地方文化色彩。但如今的貨品,除了標籤上的製造地點,恐怕已難從貨品本身看出這些製造地點國家的樣子。
學習的無法取代性
新自由主義導致的消費文化,讓教室文化也變得商品化,許多老師更關心的是自己受不受學生歡迎,而非學生吸收多少知識;師生關係的交易化,例如一窩風的送花與謝師宴,簡直是在「物化」老師。雖然強調學生的快樂學習,但這種快樂似乎不是往好的方向發展,而是一種缺乏企圖心、求知慾的快樂,只想吃喝玩樂、談戀愛。
當上學成為消磨青春的麻木時光,學生只是被動的應付課業,而非獲取知識的殿堂,這種情況將導致這些孩子在高中時期的打工,跟大學畢業後做的工作沒什麼兩樣,因為他們所從事的工作是「可取代性」(fungible)的。最後,僅以《天才老爹》(The Cosby Show)的一句話勉勵青年學子:「你在中學時就應該多替自己著想,當時的你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