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學術

存中劍 : 道拯天下

【大紀元2011年05月10日訊】「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北宋大儒張載的這句氣吞天地的名言想不到竟成了一位十三歲少年的博客開篇語,不禁讓存中劍悲喜交加。洗的是在紅歌氾濫,孔子下崗的今天,居然有一位年僅十三歲的少年還記得這句讓中華民族歷史上多少英雄豪傑為之欽佩,為之鼓舞,為之自強不息,為之捨生取義的先哲名言。悲的是這位「五道槓」政治神童的那個「中國雄踞東方稱霸世界」的理想明顯與「為萬世開太平」的座右銘自相矛盾,可見黃藝博總隊長雖然會背誦先哲的名言,卻顯然並不理解自己的座右銘究竟是甚麼意思。

這也就是典型的中國式「填鴨」教育了,一味的讓孩子記憶、背誦,卻不讓他們知道字面背後的真正涵義。其實這真正的涵義,又豈能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所能理解得了的。

黃藝博小朋友雖然把張載的這句話作為座右銘,然而他卻並不知道何為天地之心,何為生民之命,以及如何為往聖繼絕學,如何為萬世開太平。滿嘴豪言壯語,卻不知所云為何物,這也就是文革那個浮躁狂熱的紅色年代給中國這幾代人生命中打下的烙印吧。用灌輸在自己頭腦中的黨文化那一套去看,就像戴著一副哈哈眼鏡一樣,向外看到的永遠是一個扭曲的世界,向內永遠看到的是一個扭曲的自我,這也就是當代中國人最大的悲劇了。

古人認為,宇宙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傳說中大神盤古開天闢地,他的身體化作了天地萬物、日月星辰。因此萬物有靈,天地有心。天地之心,即古人所言之「道」,佛家所云之「法」,哲學家所說之真理。古人曰:「朝聞道,夕可死。」身而為人,若明天地之心,死亦無憾。不明天地之心,雖空活百歲,此生何益?為天地立心者,立道之謂也。

在古代漢語中,「心」是精神的存在,而「命」則是物質的存在。道家有性命雙修之說。修性,即指修人的這心性。修命,則是指修煉人的本體,煉神通、術類、元嬰等有形的東西了。生民之命在於德,而德並非如現代人認為的是意識形態中的東西,而是另外空間的物質存在。過去中國人把做好事稱為積德,老人們講誰家有好事是祖上積德了,就是指這個德。宗教中認為,有了德才有人中的衣食、富貴,這些都要用德去交換的。缺了德,這一生缺衣少食,啥都沒有,只能去要飯。完全沒有德,這個人就形神全滅,生命就完全解體了。因此,為生民立命,即是立德。

為往聖繼絕學,即將以往的聖賢失傳的學問,用今天的人能夠明白的語言再講出來,也就是立言。

為萬世開太平,即建立萬世不朽之功勳,立功之謂也。

張載的這段名言,源於中華傳統文化中的三不朽之說。《左傳》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為生民立命,即立德;為往聖繼絕學,即立言;為萬世開太平,即立功。張載只是換了個角度,用他自己的語言表達自己欲成不朽的遠大志向。

後世的腐儒只知道死讀書,讀死書,不知活學活用,一味食古不化,所以中華文明也就漸漸失去了活力,成了一潭死水了。不識前人往言,不知中華文明之根底,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空言「雄踞東方稱霸世界」,又有何益?像黃總隊長這般不學無術卻大言不慚「乾坤如袖」的,只是貽笑天下罷了。然而可悲的是,這樣不學無術卻大言不慚的人在中國卻大有人在,而且許多身居高位。

中國人不知何時開始喜歡說大話,甚麼「乾坤如袖」啊,甚麼「欲與天公試比高」啊,都是這一類的。好像不說大話,不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POSE就不足以體現自己的偉大了。一味求大,結果失去了實在,把自己搞得很空洞,這是當今中國文化的一個很大的弊病。對此,張載老先生也是有責任的。為何《左傳》中只提及立德、立功、立言這三不朽啊?不是不知「道」高於「德」,而是對於人來說,只有修道、悟道、行道的份,沒有立道的份。

所謂「為天地立心」,說起來很過癮,聽起來很偉大,其實是一種盲目自大。天地之心就是「道」。除了這天地萬物的創造者,誰能夠立道啊?太上老君是道家始祖,五千言《道德經》通篇充滿了對「道」的敬畏和謙卑,曰:「道可道,非常道」,他都不敢說一句「立道」的話。後世宋明儒者講道學,把「道」作為學問去研究了。當人們失去了對「道」應有的尊崇,也就與「道」漸行漸遠了。

天下有道則治,無道則亂。當今中國社會的種種亂象,皆是無道所致。當此末法亂世,明道者當出,以道拯天下之溺。這就是立德、立功、立言,也就是不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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