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人合一之路(後 記-4)

黃鶴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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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時期還有一種熱血在燃燒,在憤怒。而這一時期什麼都不是,沒有理想、沒有方向,也沒有了熱血,一切都是懶庸、 無力的和平。以前所愛好的文學,不思不寫。

人生到此,可說是看破紅塵了。

幾年後,局裡有人陞官發財。而我還是一個一般幹部。有人說,你的學歷不夠,若你有個大學畢業文憑,你起碼升上個股長或局長噹噹。我當時聽了這話似懂非懂,但我這個「硬頸仔」(客家話,意為「不服輸的人」)一氣之下,就出走這個落後的縣城,命運又再次輪迴,不久我就考上江南某學院上學去了。

在學院學習,第一年是學習文化基礎課,學校設有一門形式邏輯學,僅二個月的課程,我認認真真地學,把這一門課程拿下來了。這為我的哲學興趣打下了一個基礎。

到了第二年,準備學習專業知識的時候,鬼使神差,我突然逃學不去了。從此脫離了中共體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在我準備回校的路上,在廣州見了香港的一位朋友(也就是建議我考中專的那位朋友,小學的同學,他在1979年去了香港)。他對我說,「出來與我做生意、辦出版社吧,不要在那官場裡混了,以你又直又耿的性格,能在官場裡混出名堂來嗎?」這一說,又說到我心裡去。我深知我不是當官的料。我索性連國家幹部都不要了,出來與他做生意,辦出版社。

與香港朋友下海一年多,風光得多了。我們辦出版社,出雜誌,一副文人的氣派。各路文人來聚,我們做到得心應手,好不快意。可惜,好景不長,一九八九年發生六四天安門事件,我對在中國的人生,已不抱什麼希望,於是又一次出走,一九九零年初來到泰國,在曼谷做了幾個月的中文報紙編輯,爾後於同年六月來到了德國。

在20世紀90年代,中國曾流行著對我們這一代人悲慘命運的順口溜:「出生在饑餓年代(58年大饑荒,出生就營養不良),成長在動亂年代(文化大革命,沒有書讀),工作在調整年代(資歷不夠,不能陞遷),結婚在計劃年代(計劃生育,只能生一胎),下崗在改革年代(正值壯年的四十幾歲下崗)。」每一件倒楣的事,都必將降臨到我們這一代人的頭上。我們這一代,真正是被毀掉的一代。

中國有句俗語說「哀莫大於心死」,我這個客家人的「硬頸仔」(不服輸的人)終於徹底認命了。幾十年下來,你不是沒有奮鬥過,不是沒有那個能力,但都一一流失,與你擦身而過:你想逃離農村,到大千世界去見識見識,命運給你了,但只給你一個中等學歷;叫你大事做不成;命運叫你進官場走走,但既不給你官當,連個屁股的股長都不是。

我又想,假如我真的在國安部的學院完成了學業,學了他們那些高度機密的東西,我還能走得出來嗎?一切好像命運在安排:我,做過農民,當過教師,幹過員警,出任過出版社的主任,玩過雜誌社的總編輯。

(待續)

(轉載自黃花崗雜誌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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