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真情

青松絮語:「生命真的這麼不值錢嗎?」

早上,和同學一起去和導師告別。平日裏,導師管我們很少,但是只要遇到問題,他就會不辭勞苦地為我們解決。猜想,他是覺得我們在陌生的文化和過渡裏需要有個依靠吧。今天也是,說完再見和珍重,他就那樣微笑著目送我們離開。我想起小時候,爸爸送我去上學,到學校門口,爸爸就是那樣的表情,微笑著目送我走開。

離開研究所後,大家開始說說笑笑談論對導師的「戀戀不捨」。Maggie說:「剛才雖然和他握手,我其實是想上前擁抱,那麼親切的人。」Cecilia 應聲:「是啊,他好年輕、好有魅力啊……」我看著她倆的樣子,評論說:「對他老人家,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不過他長得真像愛因斯坦。」

就這樣的輕鬆氣氛中,Cecilia 突然臉一沉,問我們今天看中文新聞沒有。她感歎:「我們真是生活在天堂裏啊。知道在我們哈哈大笑的同時,這世界上某個地方還有人為了生存奔波嗎?」原來,在她的家鄉發生這樣一件事。有位五十歲左右的大叔,專門做挑米工。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外地打工,收入還可以,按說他沒必要那麼賣命工作的。大叔幹活很賣力。昨天,挑完一千多斤大米後,就躺下休息睡會兒。但是,他再沒有醒來,就這樣睡過去了。

Maggie問:「是不是他心臟有病啊?還是高血壓?還是……」Cecilia說:「都不重要。我不懂,生命真的這麼不值錢嗎?」看著Cecilia黯淡的眼神,我安慰她說:「這位大叔也許是有福之人呢,他去得那麼安穩,比起那些被病痛折磨不止的人,這也難得。」Cecilia點頭,說我們是應該知足。

回來後,我繼續思考。其實,生命不存在值不值錢的問題,每個生命都是可貴的,關鍵看我們怎樣去實現生命的價值。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生命中的得失成敗與酸甜苦辣,哪一點不是自己在前半生或前幾世做的鋪墊呢?即使我們註定要經受無數痛苦,那又能怪誰呢?坦然面對,安心承受,才是真正走出苦難的正道。

生命的珍貴,無法用「值錢」二字來衡量。生命的表現,似乎龐雜無序、沒有章法。但是,獲得生命的昇華這一點是共通的。古往今來,各種正教都在幫助度化世人,當然也有邪門歪道在搗亂。機會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岔路口怎樣選擇,也就決定著自己的未來。而在現代社會,當傳統的道德與心法約束都失效時,我們的路到底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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