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鸟的国度─第三幕第一景 大雕的高山

【大纪元5月2日讯】在雕面前鸟儿矮了一截，像是巨人来到了小人国，而大雕注视群鸟的方式又无异于君王注视臣子，更是叫鸟百姓俯首称臣……

大雕在鸟国是稀有动物，全国没有几只，全生活在鸟国巨人一般的山崖峭壁上。在缺氧的巅顶，它们是唯一的生灵。这儿鸟迹罕至，鹰隼也难以抵达。

高山上终年飘着山岚，升降的云气笼罩着大雕，润泽它坚韧的羽翎。雕的飞翔牵引出来的风是块状的，围绕宽大的翼缓缓移动。在雕的大翅上，无数根羽毛围绕巨大的翅膀骨一丝不紊地织成翅膀坚韧的上方，中间是稍大一些、斜切的羽翎。下一层便是翅膀的主力军：一根根硕大的飞羽密密相接，似刀刃又狭长如剑。这一片绵密的刀剑与风短兵交接，顺风而滑翔，把雕送上了多风的天际。

气势震撼众鸟 彷若一道闪电

雕极少说话，甚至于鸟百姓要以为它们天生是哑的。然而在大雕的沉默中有一种尊严，鸟类中极少能企及。这来自于雕硕大无朋的身子、一直覆盖到脚上的厚羽，以及在天空飞翔时震撼众鸟的气势。或许，这还和雕猎食雉、鹑，甚至大形哺乳动物有关。雕有力而缓慢地拍击大翼，一圈圈盘旋在空中寻找猎物；只见它忽地俯冲下去，探出铁钩子一把擭住狼崽子，展翅升腾而上。这样的景象叫鸟儿胆战心惊，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不是和天神一样么？”鸟儿不由赞叹。“雕是天遣下来的一道闪电。”

在雕面前鸟儿矮了一截，像是巨人来到了小人国，而大雕注视群鸟的方式又无异于君王注视臣子，更是叫鸟百姓俯首称臣。具有献身精神的松花鸡甚至认为雕猎食自己是不可避免的，是必然的。

在它们自己之间，雕一举一动都显出君王的威严，虽然谁也没有分配给它们大不了的权柄。雕骨感的脸上时常是深思的表情。和企鹅带有紧急、谦卑味道的冥想不同，它们的深思是游移不定，高高在上的。是抽象的，探究式的。

展开速度竞赛 不再雍容大度

听说了孔雀、鹰各鸟类的辩论大会后，大雕的脸上露出了不屑。全国四处正举行如火如荼的演讲会，它们却更勤快地在空中飞行，锻练结实的龙骨、翼羽。雕在空中俯冲、滑翔、急转弯，飞行中多了一种紧急，只见一个个硕大的影子在风中旋转、冲刺，和彼此较量。

看久了才明白，原来雕已展开了飞行速度的竞赛。它们的飞翔里不再是以往的雍容大度；块状、缓慢的风被大翅的刀刃切割成碎片，雕的飞翔不再是和缓、游移的，却是急促、多变。同时，大雕失去了彼此之间沉默的和谐，它们开始把彼此视为征服的对象。也就是说，雕不再把对方视为一只鸟，而是一件等待使用的器皿。

对于自己的猎物，雕的捕猎也多了以往没有的凶狠，甚至玩弄之意。它翻转身子，探爪撕伤飞行中的鹑子脆弱的腹部，一个倒栽葱把身子立起来，又倏地纵身捞起下坠的猎物，展翅闪电一般飞升。对于雄鸷的雕，一切它看中的猎物，无论是空中飞的、地下奔的，无不得心应手，如探笼中物。在它炫耀式、游戏式的打猎中，雕发泄过多的精力和得不到完全满足的潜能。雕知道自己的技艺高超，不是鸟所能尽识。可以这样理解：雕被赋予的巨大能力追逐着它们，使它们的内心不得安宁。

失去原有神秘 激越淘汰彼此

雕在高山上的飞翔失去了原有的神秘。笼罩它们的雾散去，它们的飞行多了一种狠戾之气，一种强烈的目的性。从平地望向遥远的山巅，几个影子子弹一般穿梭在风中。说不上为什么，影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它甚至不再像是鸟的飞翔。

以这激越的方式，雕淘汰着彼此。◇

本文转载自《新纪元周刊》第113期【创造】栏目(2009.3.19~3.25)

原文连结： http://mag.epochtimes.com/115/61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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