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78)

张霜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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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咫尺天涯不得见 既忧且喜情何堪

剑平被抓二个多月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到底怎么样了?他经历了什么?幼兰刚开始还好,时间长了,脑子里整天胡思乱想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着边际。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幼兰又来找母亲了:“真的,大姨,我有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就想起剑平在时的那些日子,心里觉得真苦!”

幼兰对母亲说:“那天我在梦中看见他在挨打,就拚命的扑上去喊,‘停手吧,难道你们没有妻子儿女吗?’我哭醒了,我知道我的情重,让我的心里觉得苦。”幼兰泪眼朦胧地说。母亲也落泪了,她知道那个王村劳教所,真的是人间地狱,自己的亲人生死不知地在那里,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母亲在济南浆水泉劳教所的时候,有一个叫王玉珍的弟子,三十多岁,受了许多折磨也不肯转化,她说遇到什么魔难也不能够动摇她的选择。束手无策的恶警就把她押到王村劳教所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就回来了,她写了三书转化了。她抱着母亲,痛悔地流泪,哭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转化了,我不想转化啊,可我受不了那些摧残人的手段!”那就是王村劳教所,它的邪恶是那么的具有恫吓力,任何一点怕的念头都会被它无限制的放大。母亲安慰着幼兰,平静的说:“幼兰啊,你不是刚刚给剑平去信了吗?你在信中说,剑平是个伟丈夫,也是个很好的大法修炼者,你相信他会走好自己的路。只要他的心不动,他一定会安然闯过那些难关的,师父会加持他的。来吧,我们现在就给剑平发正念。”

一个肃杀的冬日,有着凛冽的寒风,幼兰带着儿子去劳教所看剑平。冬季的寒风冷彻骨,幼兰的心里也结冰了。刚才在家里出门前收拾带给剑平的东西时,亲人们对她的冷嘲热讽如寸寸利刃,把她的心伤得流血,只剩脸上的平静了。

“去看剑平啊,”小弟张彬似笑非笑的说:“姐夫什么时候脑筋进水了?我真想揍他一顿!让他清醒过来。姐,你可别难受啊,信个神啊、道啊,那是女人的事,男人搞这个干嘛,孩子老婆都没指望了,他这个人活得也太没出息了,还这么痴迷!”张彬还要说下去,幼兰制止了他:“小彬,你要再说,我就跟你翻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剑平这样做,是有他的深刻道理的,你不懂他也就算了,还乱说什么!”幼兰很想给小弟心平气和地说清楚,但是那一刻她自己心乱如麻,什么话也不想说。

小弟好不容易走开了。剑平的姐姐沈可又过来了:“妹妹,你见到剑平,一定劝他别炼了!”姐姐哭着拉住幼兰说。她是剑平养母的女儿,虽然同剑平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姐弟一块长大,互相照顾,几十年来感情很深。剑平本就是一个性格善良,为他人着想的人,在剑平危难的时刻,姐姐心痛是自然的。“幼兰,爸爸在临死时嘱咐我了,‘见到剑平,就跪着求他,他不答应不炼,千万别起来’。”沈可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剑平是个多好的人啊,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幼兰被姐姐的一席话说得心事重重,但她还是尽量地安慰姐姐:“可姐,你别这样,剑平不是做坏事,你就别太伤心了,他将来一定会有福报的,他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那些警察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幼兰带着儿子上路了,云程一路上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跟着妈上车、下车、上山。心事重重的幼兰一路上默不作声,脑子里却一刻也不得安宁。

走了很长时间,幼兰才注意到云程反常的沉默,“云程,你还好吗?”幼兰有些担心地问。“妈,你不用管我,我挺好的,只是不想说话罢了。你也不用难受,修炼就是这样的,我看过好些古人修炼的故事,哪一个人成道不吃苦啊!那些亲人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懂啊。等老爸修成了,让他们后悔去吧!”云程毕竟是少年,想得少,话也干脆,听云程这么说,幼兰的心轻松了许多,儿子能够理解,她心里真的感到欣慰啊,一路上幼兰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云程看到妈妈笑了,心里也开心极了。妈妈这些日子真是太苦了,而且今天第一次去看爸爸,自己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爸爸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然坐牢了。想着想着,云程冒出来一句:“妈,以后我也修大法,他们不是抓嘛,让他们抓不过来!”“云程,你要是能修,那真是太好了,省得我担心你七灾八难的了,你就是不得道,先没病也好啊!”

“你好,我们是来看沈剑平的!”幼兰把那张劳教通知单递给传达室。递出去的那一刻,她心慌了,有点担心不让他们见面。她实在是不想遭到拒绝,去一趟王村劳教所太不容易,路太远了。看着门口警卫的脸,幼兰愈发担心起来了,声音也不由的胆怯起来。那个肥胖的警察拿在手里细看了一会,便走到电话机旁,“喂!八队嘛,有个叫沈剑平的嘛,他家人来看他啊……啊,不行嘛……”那人转过身来,走到窗口。“不行,沈剑平没转化,不能接见!”那人把单子扔了出来,就扭过头去,不看他们了,眉毛下一双眼睛转都不转地望向窗外,好像是说,你就是说破天来,我也绝不会理你的。

“可是,我们从老远赶来的,来一次不容易啊,能不能……”幼兰还俯在窗口上恳求着,可是有什么用,对面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了。

“妈妈,走吧,你想求他吗?那是没用的!”云程把妈妈从窗口拖下来,安慰着妈妈说:“妈!你不觉得是好事吗?”“还说好事,什么好事啊,没见到你爸爸,是什么好事呀!”云程慢慢地推着妈妈,“他们不让见,说爸爸没转化所以不让见。你平时最担心的不就是爸爸转化了吗,现在说明他表现很好,你的期望没有落空,这不是好事吗!这说明他修得好啊。”他安慰着母亲,笑得很好看。幼兰本来满是悲苦的心真的好受多了,是啊,云程说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就也忍不住也笑了。

剑平在劳教所的表现,在警察看来,那可是太差了。就是“资深”的转化老手也感到头疼,这个表面文弱又爱哭的书生怎么是一块硬骨头呢,就这么放弃了还不行?还得啃呀,那是非得拿下不可!要不,王村这块以转化“闻名”的劳教所的牌子还不得因此而被砸?以后别的劳教所还能把人送来让他们赚钱吗?于是他们抽调了大量犹大加紧了对剑平的熬夜、面壁、罚站、限制上厕所等迫害。但是他们失败了,剑平还是不转化。

一天百无聊赖的犹大们聚在一起,自我解嘲并嘲弄剑平说:“剑平,你不转化是你不精进的表现,你看,我们这儿个个都是资历比你老的老学员,我们都转化了,你还硬撑什么啊。你法理没学多少,炼功也不多,又没进过北京,以前又没吃什么苦,才贴了几张传单就进来了,你哪儿能比的上我们老学员啊,所以不能像老弟子能悟那么高的法理,你是真的幼稚、天真,像不成熟的儿童般的可笑。”“什么叫不精进?你们精进得都可以骂师父了,难道修佛修的最后是可以欺佛骂祖吗?”剑平回敬他们。

劳教所里大家的刑期互相都知道,大家都是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谁下一个就可以回家了不但人人知道,那真是令人羡慕的,所以警察又想出了一招。一日一个恶警郑重其事地走过来,坐到正在面壁的剑平身边,严肃的说:“上面决定对你进行调查,如果你老是这样,那就得加期一年了。”剑平听了心中一动,即而又强压下来所有的念头,他想:“就是加期我也不会转化的!”想到这儿,他又仿佛看见正在向他招手和微笑的幼兰和孩子,心中有些伤感。那个警察说完那句话就走了,剑平的心还是被打乱了,思前想后地在琢磨着,没精打采地低着头坐在那里。

这时忽然有一个纸球打过来,他抬起头,看见小号中严管的许有亮正向自己笑。剑平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面前的这条路很窄很窄,但你只要信师信法一定能走好,一定能走过去。其实师父早就讲到了:‘你们的路啊,我想大家已经看到了,其实是很窄的。你稍微走偏一点,你就不符合大法弟子的标准。’”。看完纸条,一股温暖的热流刹时涌遍了剑平全身。他向许有亮感激地笑了笑,想着:“怨不得犹大们老是嘲笑我看书少,是新学员,我果然是,一点事就让我动心不已,真惭愧,同修,谢谢你!”剑平在小凳上挺直了腰板,这时他看见,空中现出一串数字显现出来……9795……。

背景

父亲张兴武

67岁,山东济南教育学院物理教授

母亲刘品杰

67岁,济南半导体研究所退休员工,两人于1995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严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后,两人被降职降薪,数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离家出走,四处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传法轮功”为罪名双双被判处3年劳教,在劳教所中被迫劳动每天至少17个小时。期间,因为不肯写“决裂法轮功”的保证书,张兴武被连续2个6天6夜不许睡觉连番洗脑,刘品杰被两次加刑。2003年底出狱后仍然受到严重的监视盯梢,不准外游,不准办护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点,济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单位魏家庄派出所20多名员警在专业开锁人员的协助下,没有任何理由破门而入,抄家抢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电脑,印表机各种机器及大量现金,银行卡,工资卡,同时绑架了张兴武、刘品杰。张兴武第二天送往济南看守所,济南市中区公安分局通知已经内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无法得知。

办案主要负责人:
济南市检察院联络人张晓晖0531-85037729
济南市公安局市中区反X教大队长韩延青:0531-82746554
实施绑架派出所:济南市市中区魏家庄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长钟伟电话:13361012598
张兴武被关押看守所:济南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531-82795754531,531-85088354(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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