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探索

通往天人合一之路(17-1)

“吾”之哲学观

中国古人早就有吾与我之不同用法,吾与我是有不同意谓的。我们从《易》、《论语》、《老子》、《孟子》及《庄子》等书就可寻见此义。

在这些经典里,“我”与“吾”所表达的意涵是不同的。《易‧系辞传》有云:“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周易正宗》,华夏出版社,2005年1月北京第1版,622页)。前者“我”对你而说,后者“吾”是指我本人,两者意涵是有距别的。

孔子说,“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论语》,蓝天出版社,2006年8月第1版,124页)这里有一个“我”;“德之不修,学而不讲,闻义不能徒,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这里有一个“吾”(引同上书125页)。这一“我”一“吾”含义是不同的。“我老彭”是对他人而说,“吾忧”是自己的心事,不关系到你们其他人。

在《子罕篇》里,孔子在一句话里有“吾”与“我”的说法:“吾有如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又说,“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能鄙事。”(引同上书174页)我们从这一“吾”一“我”中,可看出其含义:“我”是对外在他人而说,“吾”是说自己。

《孟子﹒尽心下》亦有云:“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吾何畏彼哉?”(《孟子》,台湾智扬出版社,民国83年版,413页)“我”与“吾”两者不同之意甚明:“在我者”,是我对你们说,而“吾何畏彼哉?”是说自己。

老子《道德经》一书亦有“吾”与“我”不同的表达:“犹其贵言,功成事逐,百姓皆谓我自然”(《道德经》17章267页)、“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求食于母”(《道德经》20章267页)。而接下的21章有一句“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道德经》21章,267页)老子的“百姓皆谓我自然”,是外界对“我”而说,而20章的“我”,是外界外以为我是如此而说。这两者的“我”,都是有对的,外在的。

我是否“自然”?是百姓说的,是百姓认为为如此的。同样,在老子称“我”这个人“若昏、闷闷、顽似鄙”时,我们真的认为老子就是这样的人吗?不是的。这是我老子与你们相较而说出我老子的象,实在真吾的老子当然不是“若昏、闷闷、顽似鄙”的。而“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这个“吾”就是发自老子其自己的心声了。

对于“我”与“吾”的区别,在《庄子。齐物论》里说得更明显,南郭子綦说,“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庄子正宗》,华夏出版社,2005年1月北京第1版,16页)何谓“吾丧我”?依今理性论者说,我就是我,我就是这个思为的我,何来个“吾”?

(待续)

(转载自黄花岗杂志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书)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