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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大悲大痛的2008

【大纪元12月21日讯】该盘点了,大悲大痛的2008。写下这几个字,眼泪涌上来。

2008的第一天,我在博客贴了很多温馨的动物图片,随之奉上的是我对08年的期待,以及对朋友、家人和我自己的一点祝福。

可是,2008年是那样艰难!涂炭!

雪灾,谁也没想到。路阻,零部件发不过来,工厂被迫停产。停电,停水,整个城市一片忙乱。前脚承诺今冬不停电,后脚在人们最需要电的时候拉闸。蜡烛2块钱一根还断货。打电话去市长热线,接线员唧唧歪歪打官腔,被我好一顿臭骂。妈妈冻感冒了,爸爸是老慢支,本来就怕过冬天,儿子冷得伸不出手。于是扶老将雏满大街找酒店,附近的好几家都爆满,总算找到一个有空调热水的地方安顿下来。我的一个年轻同事,短聘的农民工,在停电的第一天病冻交加死在单身宿舍。

湖南郴州,广州火车站,是这场雪灾跨不过去的地方。有一个来往1年多的网友在QQ上给我发来一张挂满冰凌的高压线图片,并自以为风雅地写上“凝固的美丽”,让我从心里把这个人剔除出了朋友名单。当然,这场雪灾让我有机会认可新朋友,比如北风,在广州火车站的做义工,比如牛博罗永浩等,念念不忘黑砖窑母亲。善良的人、有行动力的人是值得敬佩的人,能坚持不懈日拱一卒的人更值得敬佩。

开春了,我的一个同学死于肺癌,比我还小。3.8节,单位组织春游,我带妈妈和儿子参加。那时妈妈就说胃不舒坦,有几天了。到了4月,妈妈去医院检查确诊为胃癌,那天是10号。同一天,还有另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陪妈妈去海南,正值火炬传递。我在海南提心吊胆,火炬引得境内外乱象横生。再后来,就是512。倒塌的废墟压在我这个当母亲的人心头,和对待给孩子下毒的人一样,不原谅不宽恕,我刻毒无比!敢摧残孩子,我就随时可以变成大型猫科动物!

生灵涂炭啊!比起那些在瞬间失去生命、失去肢体、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人,我是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了。这当口,妈妈正在手术后的恢复期。她常常抱怨:“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单人病房的电视里直播着地震新闻,我劝她:“这些四川人也没有招谁惹谁,命运有时候很不公平。可你能享受像样的救治,健康离你并不远。”所幸的是,妈妈恢复得不错,体重回升10斤,还可以买菜了。

赈灾,是地震绕不过去的问题,牛博网表现非常突出,堪称表率。灾区重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仍然急需外界的大力帮助。在这里,对长期关注和帮助灾区重建的人致个敬,我知道的有:冉云飞、张立宪(老六)、杨恒均、搜狐。据说,当时外地物资虽源源进川,而灾民拿到手的往往仅是一瓶水、一根火腿肠。他们忍着眼泪寻找和掩埋亲人的骸骨,默默在荒芜的地里重新耕耘,对外来的人无不充满感激,“感谢党、感谢政府”之声不绝于耳。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自己的孩子被结石折磨得痛哭哀号,面对中外记者的采访还担心会不会给国家、政府或天良丧尽的“民族企业”带来不好的影响。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善良的人民?为什么这些善良忠厚的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善待?

夏天,奥运,伴随股市崩跌。几天之内一片瓦砾,亿万市值蒸发,亿万股民倒在股市废墟下,和奥运金牌的狂飙突进、歌舞升平相映成趣。那阵子,喀什、上海、昆明接连出事儿,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告诫我“减少出行”。好在,没有再大的乱子,算是平安奥运吧。假不假的,大家都知道了。对有些明摆着的事情实在没必要讨论,花时间精力纠缠很二很二。

终于承认通货膨胀了,终于承认经济危机了。生活费激增,财富迅速缩水,中产阶层被挤压得奄奄一息,失去土地的农民工伴随大批企业的减产、倒闭返乡,破产的富豪接连自杀。而4万亿的国家投资看不到有多少花在教育、医疗、社会保险上。昨天有报导说,成都市政府给贫困人口每人100元超市代金券,厚颜无耻地市恩以赚取感恩戴德,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拉动内需”,这种行径让得我恨不得破口大骂!

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萧条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有乐观的说2、3年,有悲观的说5-10年,我不懂经济,没办法预测。但是,上世纪开始于2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通过血肉横飞的二战解决问题,45年战争才结束,经济复苏又到了哪一年?我这么说许是极度悲观,但好的一点是,我迄今为止还有工作,虽然裁员的利剑还悬于项上,但生活暂时无忧。谢谢关心我饭碗的朋友!而且根据规律,我儿子这一代遭遇经济危机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911,三鹿毒奶曝光,这是08年全球最大的丑闻。还说什么呢?越来越多的朋友和同事不惜倾家荡产下决心要把孩子送出国,不单为给孩子好的教育,竟是让孩子独自逃命去。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走?因为我们老了,无所谓了!想起拉起柏林墙的那天,一边站着人到中年的东柏林父母,另一边是到西柏林玩耍过了回家时间而意外留在西德的少年。爸爸妈妈隔着铁丝网对孩子说:“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能继续想了……

有很多地名,很多人名,很多词刻在08年的日历上。拉萨、瓮 安、孟连、陇南、吉首、周老虎、杨佳、胡佳、刘晓波、陈水扁、的哥、教师、失业、抗暴、维权、罢工等等,以及一个老人废墟之上的怅然挥别和两行浊泪……

这一年,我们看到国民党在台湾用文明的方式夺回了政权,一个温文尔雅的哈佛博士成为给华人带来希望的榜样。这一年,我们看到一个来自贫民窟吸过毒的黑人在成为哈佛博士后,站在了万众瞩目的地方,用缓慢而坚定的口吻说:“Yes,we can。”

这一年,曾有很多关爱我的朋友善意地提醒我收敛,因为我的文字不讨某些人的喜欢。但自问,我一不造谣二不煽动,偶有尖酸调侃没错,扣别的帽子我脑袋不够大。

这一年年末,一个县长对我说了很多靠谱的话,于是我表达了我的赞同。“凝眸”是个网名,也是我唯一使用的笔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比知道我身份证上名字的人多。而且,如果某些人某些机构想找到“凝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我没有幼稚到以为一个ID能掩藏自己。所以,在给县长的背书上签下“凝眸”二字。有人问我怕不怕?我有貌似体面的工作,有父母需要尽孝,有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扶养,有需要偿还的债,我的身体不够强壮,你说我怕不怕?我不过用一种很平和的方式表达了我的态度和立场,这不涉及胆量,也无关道德。

天光在路灯的提醒下慢慢暗去,夜晚御着寒风笼罩人间。经过了大悲大痛的2008,我越发明白,“活着”是命运对我殊胜的眷顾。20年,青丝变白发,我们拥有过很多很多,我们也迟到了很久很久。多少新仇旧恨成灰,多少悲欢离合凝结,流了太多的血泪,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总要有进步。没有太多的20年可以挥霍,过一种负责任的生活,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别人的交代。

不是每一朵花都结果,所以,不强求每一份努力都有满意的结局,这是减少挫折感的办法。来过,爱过,做过想做的事,无憾!@(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