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散文

讨海阿哥

连绵几日霪雨,今天太阳终于露了个笑脸,赶紧到五结大闸门公园去溜达溜达。冬日的阳光没有为冬山河的出海口带来和煦的暖意,风反而凉飕飕的,吹得我直打寒颤。

简陋的亲水码头停靠着零零散散的竹筏及舢舨,有些落寞。生长在渔村的我,看到这些竹筏及舢舨,备感亲切,忙不迭地拿起相机,想要召唤些许回忆。“有什么事吗?”正在高谈阔论的几位讨海阿哥亲切地和我们打着招呼。

一位渔夫拿起“出海登记簿”告诉我,竹筏虽已没落,还是得申请执照。“没有执照的竹筏不可以出海,只能在冬山河上捕捞。那些船主大都是外地人,花个几十万元打造一艘竹筏,空闲时就到此来钓鱼、度假休闲,好玩嘛。”

“竹筏捕鱼很辛苦啦,有时海浪打过来,大腿就像是被棍子打到般的痛,我和太太全身湿透,一伸手就摸得到海浪。来度假休闲的人觉得很好玩,我们可是为了生活顾三餐,偷懒不得。”

我好奇询问,用竹筏捕鱼渔获量少,风险又大,为何不改换渔船捕鱼?“已经习惯了,不会危险啦,我们会选择好天气出海。”话锋一转,他说:“每个人一辈子赚多少钱都是注定的啦,生活过得去就好。”

这些渔夫让我想起外公和父亲,他们都是靠海讨生活的“行船人”,在南方澳渔业鼎盛时期曾经风光一时。爸爸出海有时好几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回航都是我们最殷切的期盼。现在回想起来,或许等待那些令人雀跃的礼物更甚于对爸爸的思念吧!

“讨海人”靠天吃饭,个个乐天知命。看着这些讨海阿哥,我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没有出海的日子——他那吹着口琴的开心模样,悠扬的琴声一霎时在我心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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