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散文

回首来时路(中)

时光匆匆!随着岁月流逝…,我已由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逐渐长大成了豆蔻年华的少女,这几年中,我也换了好几位主人,到了不同的人家。其中,在一家诊所工作的经历让我终生受益,因为从中学习到很多做人的基本道理,老板娘对我很好,在那里我不用再吃剩饭剩菜 ,而且小主人在老板娘的教导下也从不欺负我,让我真正感受到原来人世间还有温馨和关怀。

而在那段难得的时光中,也曾发生一件让我终生难忘的事。

一天,老板娘把诊所内所有的工作人员集合在大厅内,她说:“我的手表遗失了,不知谁看到了?”其实事情的真相是有人偷了老板娘的手表,但是心存仁厚的她,不想让偷表的人下不了台,就故意这样说,希望偷表的人能主动归还,但是,结局还是令人遗憾!最后在某个员工的皮包中找到被偷的手表,老板娘仁慈的原谅了她,但是她已没脸再继续待下去,自己辞职走了。

事后,大家都说一猜就可猜出是她偷的,因为平时就觉得她一脸贪相,大家在吃饭时,她总是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所以俗语说:“相由心生”还是有其道理存在,由这件事,我体悟到了做人要秉持良知不能贪心,还有,要对他人仁慈宽厚,已经那么多年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忘怀老板娘那阳光般的笑脸,温暖了我孤独无依的幼小心灵。

结束了几年的帮佣生活,我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因为父亲与伯父和叔叔已分家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再过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的生活了,母亲希望我能拥有一技之长,最后经人介绍去邻村学了裁缝,不过因为没兴趣就半途而废,从此我还是留在家中,把家中大小家事一人扛在肩上,有时也会去海边帮母亲的忙,与邻家女孩一起熟练的整理渔货,听着一声声海浪优美而有节奏的旋律,闻着那熟悉的鱼腥味,俗语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真的!回家的感觉真好!我不禁在心中呐喊:“我爱我的家乡,所以我回来了!”

我也曾经年少,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那时我与村中的一位年轻男老师发展出一段纯纯的爱,他大我几岁,是一位文质彬彬有礼貌的好老师,他透过第三者向我表达他很欣赏我,但是我却退缩了,虽然我对他也颇有好感,但是“门不当、户不对”,因为从没上过学,我大字不识一个,而且又家中贫寒,怎么匹配得上呢?我选择了逃避与远离,而他也在被父母的逼迫下,娶了一位家世、学历相当的女孩为妻,当我接到他的喜帖时,我衷心祝福他能与妻子白头偕老,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脸庞滑下…。

在我二十二岁那年,有一天,父亲把我叫到他跟前,他满怀歉意的说:“月子!你也知道家中经济不好,你底下还有好几个弟妹,除了要读书还要吃饭,而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但是我们没有钱帮你办嫁妆,所以我帮你安排了对象,对方是外省人,所以不要嫁妆,你就嫁过去吧!”我听了有如晴天霹雳,我的眼泪如溃堤般,瞬间已哭红了双眼,我在心中无言的呐喊:“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总是这样捉弄人呢!”

很快的,我与外子在见了一次面后就决定结婚了,在以前的年代,婚姻大事是由父母做主,有人说:“女人的命就像油蔴菜籽一样”,还有俗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了认命以外又能如何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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