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宜三:中国转型的陷阱与困境

武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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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26日讯】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中国项目主任、高级研究员裴敏欣今年三月在哈佛大学出版《China’s Trapped Transition: The Limits of Developmental Autocracy (掉入陷阱的中国转型:发展专制体制的局限)》以及在《Foreign Policy (外交政策杂志)》发表《The Dark Side of China’s Rise(中国崛起的黑暗面)》,揭示了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最深层的症结。最近他在北京、上海、香港等地连续举行了几场讲座,笔者作为听众,根据现场记录和网上有关资料作如下综合报道。

经济和政治改革掉进“陷阱”

过去二十年中,中国经历了资本主义革命巨变,现今的经济总量是二十年前的六倍。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在全球经济中还微不足道,如今它已经是世界第三大贸易大国。但是,如果以为这些耀眼的经济数据能给中国带来了更多的民主的话,那就错了。不管“经济发展引起政治改革,导致民主化”、“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会引起政治渐进改革”理论,还是东亚现代化模式,在中国找到的都是负面证据。这是为什么?

国家核心垄断,市场经营效率低下,经济利益靠国家支配,这就不仅是政治转型堕入“陷阱”,经济转型也堕入“陷阱”的缘故;即一党专政导致的掠夺型的“陷阱”。八十年代中期,中国领导人认真地讨论并制定了民主改革的蓝图。今天,政治改革成了禁区。发端于八十年代的加强人大、乡村选举以及建立现代司法制度等,自从一九八九年天安门广场屠杀以来,不但停滞而且后退。这有三方面原因:

一,在专政体制下经济发展为非法执政提供了“合法性”的“证据”,从而为反对政治改革制造了最佳借口。二,在专制体制控制下,巨大的经济增长,政治权力得以转变成经济利益,并对经济资源实行控制。统治精英们知道,现在失去的不仅仅是政权,而是失去经济资源。经济发展了,税收多了,反过来又为统治集团的提高控制能力创造了条件。三,统治集团为适应新形势有组织的政治反对派进行有选择的镇压;拉拢收买社会精英如知识分子、专业人员及私营企业家,形成了新的社会精英联盟。八十年代知识分子良心刘宾雁、方励之没有了,知识分子从中共的对立面,成了九十年代后中共坚定盟友,工农这两个传统的盟友被中共抛弃,成了边缘化、赤贫化的弱势群体。

可见在专政体制下经济发展对民主化是有害的,起码在短时期内是如此。知识精英一旦与政治精英和经济精英结合成利益同盟,社会发展就失去了动力,发展就陷入了“陷阱”。

渐进改革的政治逻辑及其失败

渐进改革忘了为什么要搞渐进改革。渐进改革的政治逻辑是在后意识型态的政权里进行的,统治精英为了政权的安全,采取了两个措施:一靠强有力的社会控制,即使用暴力。但仅靠暴力不够,还要有一个“利益联盟体”,通过对经济资源的支配,让忠实追随者得到实惠,把追随者牢牢地绑住。这样政权便稳固了。

渐进改革有个内在矛盾。按理经济改革的市场化越高越好,因为这是提高效率的唯一途径。但市场化使后意识型态国家政治精英的生存受到威胁,于是他们就抵制市场化,因市场化削弱了权力对资源的支配。因此“渐进改革”成了共产党唯一的选项:完全不放不行,但不一下子放,要慢慢放:不放的部分是大块,是核心;这样仍然可以支配和控制资源,才能上下其手。仔细观察发现,放的都是租金不丰厚、竞争厉害、利润薄的行业;最终控制的、改不下去的肯定是租金最丰厚部分,如金融、保险、电讯、钢铁、运输、能源、自然资源等资本密集的行业。

为阻止这些行业开放,统治精英会显得异常诚实,他们公开承认:“这触及到我的部门利益啦!”经济利益一牵涉到政权稳定、生存问题,谁也就不敢拍板。从理论上解释,中国经济改革就是要改革最有影响的行业,如果有改革的勇气,就要开放银行金融业;把干部任用权由中组部移交给董事会。但是计划经济是中共政权的生存基础,所以共产党就是抓住不放;银行是私人金库,批个条子十亿、五亿,也不用还。这就是交易,分配利益,形成了政治联合体。

另一面,渐进改革之行业内部利益与政权利益是完全相冲突的,行业只看个人、小集团的短期利益。这就是为什么越是垄断行业,腐败越严重,漏洞也越大。除银行体系外,粮食流通体系也非常腐败,坏账几千亿元。渐进改革是后意识形态政权的生存之道,但又与行业内的人有利益冲突,于是渐进改革也改不下去了,实际上渐进改革也没有成功的例子。对经济自由度所作的调查中,有关法规、国际贸易、金融政策和法律构架的最新数据显示,中国在一百二十七个国家中排名是倒数第三,低于东欧国家、印度、墨西哥及所有东亚邻国,仅高于缅甸和越南。

转型时期会出现掠夺型政权

国家既可能是发展的推动者,又可能是对社会掠夺者。在专政体制下权力缺乏制约,国家容易成社会的掠夺者。

一,从产权理论、委托代理人关系来解释,转型过程中产权分配,一旦出现产权下放,精英掠夺就会出现。二,转型过程中由于权力下放后上级对下级监督失灵,中国政府自上而下的治理方式,最大的问题还是出现在委托代理这一层面上,主要是监督成本过高。三,在转型过程中,突然出现退出机制,则影响成员对集团的依赖和对将来的预期,使成员在最短时间内把投资回报最大化,把对政权的投资提前兑现。最大化之后就退出,甚至退到美国、欧洲去了。四,总体意识型态变化,地方政治精英利益最大化就是对社会实行掠夺,产权下放,他们掌握资源多了,加上监督机制失灵,掠夺的风险很低。根据中组部问卷调查,基层官员对共产党基本意识形态根本不了解,连四项原则内容都不知道,更谈不上对共产主义有什么信仰。这种心理变化、体制约束失灵,权力分散,从而导至疯狂的掠夺性行为。

集团性犯罪腐败、结构性腐败最具危险性,这是把政府的公权小集团化了。黑龙江省徐桂芝案,涉及四百多名官员,包括省长、副省长、省检察院长、高级法院院长以及十三个省委领导中的八个。沈阳、福州等三十多个县和地区的市委书记、市长等官员的名字出现在涉及谋杀、勒索、赌博、卖淫的黑社会团伙的薪水单上;湖北襄樊市一个案件中七十多个官员涉案,其中县市一把手三十多人。成建制腐败的国家政权一旦掉入陷阱,就出现巨大的“治理赤字”。教育、卫生、环保一系列都出了问题,因为统治精英只为自己服务,而不为大众服务。打破这个困局几乎毫无办法,为了巨大利益,为保护分利集团,中共总是强词夺理地说它如何伟光正,证明现状是如何最合理。

改革已无法爬出“陷阱”,这就是中国今日的困境。

转自《动向》2006(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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