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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乞丐村”:乞讨是致富的捷径

【大纪元8月30日讯】甘肃岷县小寨乡(现改为中寨镇小寨办事处)是 有名的“乞丐乡”,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有过外出乞讨的历史。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现象?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背井离乡走上了这条为常人所不齿的道路?他们在乞讨背后的另一面生活是怎样的?他们的背后还有什么故事?带着这些问题,记者近日远赴“乞丐乡”的两个典型村子——小寨村和虎龙村,通过与这里的近百名村民数十 天的零距离接触,逐渐揭开了这个乞讨一族神秘的面纱……

无奈的回乡之旅

李文义回家了,回到了他阔别近4个月的家。

这是他今年第二次回家,上一次回家还是在3月初。与上次自愿回家播种庄稼不同的是,这次他是被沈阳救助管理站的工作人员送回来的,途中经过了北京、兰州、岷县,倒车就倒了4次。和李文义一起回来的共有13人,8个大人,5个小孩,都是小寨乡人。他们是在沈阳乞讨时被当地救助站发现并遣送回来的,其余12人里面还有李文义租的小孩尕子(外号)。

记者与李文义的见面是在岷县梅川乡十字,这里是通往他家所在的小寨乡虎龙村的必经之路,也是惟一的道路。从岷县开往梅川的中巴车上下来的李文义看起来精神 不错,白衬衣、灰条纹裤、黑布鞋,看起来尽管比较旧,但洗得都很干净也很合身。整理好行李后,李文义先到旁边的水果摊上买了5斤桃子,又从杂货铺里买了4支“娃哈哈”,才上了回九寨乡的小面包车。“一个多月没见家人了,挺想念的,特别是两个儿女,给他们买点零食,我们那儿想买都买不到”。李文义说。

回家的路是漫长而艰难的。载有15人的面包车在30多里的石头路上“爬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九寨乡九寨村,车只能开到这里。李文义和尕子拿着行李下了车,准备继续赶路。李文义的行李共有三件,一个灰皮箱,一个帆布袋,一个黑色双肩背包。据他讲,里面装的除了他和尕子的被褥外,就是一些破衣服和从沈阳带的一点特产。“还有15里路才能到我们村,那儿不通车,我们来回都是走着”,说罢,李文义背上双肩包,提上帆布袋,尕子提着皮箱上了路。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李文义碰见了一个同村人,那人主动打招呼:“乞完回来了?”,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一个多月了”。李文义告诉记者,这个人在成都那边乞讨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了。

“这次出去要得怎么样?”记者主动和李文义聊起了他的“工作”情况。

稍许的迟疑和沉默后,李文义开口了,“唉,这次不行,一共要了3000来块钱”。

“那还不错啊,这次回来准备什么时候再去?”

“暂时还说不上,现在各地都抓得严,沈阳我是不敢再去了,准备收完麦子再找个地方。”

“媳妇和孩子们呢?”

“现在在家,上个月刚回来的。”

由于身负重物,加之又是上山路,走走停停近2个小时后,李文义终于看到了自己位于半山腰的家,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正在放牛的媳妇听到消息后,放下了牛鞭瞅着丈夫归来的方向。 一双儿女看到爸爸回来了,高兴得一溜烟跑下了山,两张红红的小脸蛋拥进了李文义的怀里。四只黑乎乎的小手争着拎爸爸手中的包,同时也不忘和他们相处了三个多月的“尕子哥”打个招呼。看到一个多月没见的儿女,李文义也显得很兴奋,抱起了儿子,轻摸着女儿的头回到了家。李文义向站在门口的岳父母(他是上门女婿)打了声招呼就进了门。

不知为什么,已经到了自己离别已4个月的家,可李文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与世隔绝”中挣扎的人们

迈进李文义家的大门,一股浓浓的牛粪味立刻扑鼻而来,原来,家里的老黄牛是与家人同处一院的。牛对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作用不亚于城市里的公交车,当地有句俗话“庄稼人没牛如同油灯里没油”就形象地反映出牛的重要性。因为村里至今还没有一辆农用机动车。

李文义家有三间平房,清一色是用黄土夯筑的土屋。院墙是用从山上捡来的石头筑成的,矮矮的,小孩估计都可以翻进来。正北的三间堂屋因为没钱买木头,门窗都没安装,现在用来堆放粮食、草料等杂物。

李文义的岳父拍着手上的土邀记者上炕,一张炕褥子既脏又破, 油腻腻的,连炕沿也盖不住。李文义随后端来了火盆放在了炕上,火盆是村里各家各户都有的一个生活必需品。具体做法是将小炕桌的中间掏空,安上一块圆形的铜块,再支一个铁三脚架,上面放上小茶壶。因为没有钱买煤炭,加上天气冷、木柴少,所以牛粪就是大多数家庭火盆上的燃料,看来当地的牛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 “生产燃料”。火盆一年四季都用,冬天这里不烧炉子,一家人都坐在烧热的炕上,围着火盆取暖,基本上不出门,尽管这样,还是冷得无法忍受。

约莫7点的时候,晚饭熟了。晚饭是菜面饭,就是由有限的面条 和洋芋条、白菜叶烩成,上面飘着一点点油花,除了盐没有其他调料。饭桌上还有三个小碗,分别盛着盐、辣椒油和去年冬天腌制的包包菜。李文义的媳妇告诉记者,村里只有一半的家庭平时能吃上包包菜、用上辣椒油,很多家庭的饭桌上只有装盐的小碗。除了过年的那几天,村里基本上闻不到肉香味。

夜幕逐渐降临了,屋里黑得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李文义将煤油 灯点亮,灯捻很小,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炕桌大的地方。因为村里不通电,煤油灯便是惟一的照明工具,也因为没有电,这里的家庭没有任何家用电器。除了去讨要的人之外,很多人都没看过中国新年晚会,不知道赵本山,不知道黄宏……。据了解,虎龙村10个社中,至今没通电的还有5个,将近1000人还在黑暗中摸索着, 而那5个社也是去年12月份才告别无电生活的。

不出去讨要没办法生存

“我们这里过的还是原始社会的生活啊”,李文义父亲的话真实反映了当地的生活环境。在记者随后的采访中,“原始社会”这个离大多数人已很遥远、很陌生的辞汇频频出现。

原始社会般的生活还体现在行路难上。相信亲自走了那条路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李白笔下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也不过如此。顺着山梁蜿蜒的小路是通往村里的惟一通道,也是村里人与外界联系的惟一通道。路很窄, 最宽处不足2米,也很陡,三马子加足马力都上不去,所以村民的两只脚就是他们主要的代步工具。这里的人也都习惯了走路,30里的山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 么。村里30多户人家没有一辆自行车,只有两辆摩托车,因为路况很差,崭新的车骑上两年就基本报废了。

“你们亲眼没见的话可能都无法想像,我们的生活就是这么困难,如果不出去讨要就没有办法生存”,李文义一句话道出了岷县所有乞讨者的心声。

乞讨: 致富的“捷径”

包治青今年52岁,虎龙村一社人,他是个已有6年乞讨历史的“老丐”了,上个月刚从沈阳乞讨回来。两个月的时间,除去来回车票、在沈阳平时的花费等开销,这次回家带来了700元钱。“孙子的学费和家里的开支基本上差不多了,庄稼收完后准备再出去一次”,包治青说。

像包治青这样出外乞讨的村民在虎龙村的10个社中有很多,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虎龙村有10个社共300多户、1500多人,据初步统计,有过乞讨经历的人占了近2/3。而目前还在外面乞讨尚未回家的有近300 人,其中又以老人和小孩居多,因为他们比较容易要上钱。而在邻近的小寨村情况也大体相似,1500多人中也有近1/5在外面乞讨,主要集中在沈阳、成都、 广州等城市。

在虎龙村和小寨村采访时,记者不时听到这样的一个说法:只要从各家各户所住的房子、屋里的设施就可以判断出家里是否有人出去乞讨。为了一探究竟,记者特意走访了两个村子的部分家庭,看到的结果也部分证实了这一说法。

而在小寨村一社的包正怀老人家里,破旧的桌子上摆着一台21英寸创维彩电格外引人注目,看起来与整个房间内的其他摆设极不协调。老人告诉记者,他的儿子常年在外乞讨,已经三年没回家了,这是去年儿子从成都寄钱过来 专门让老人买的,总共花了1000多块钱。“如果不是儿子讨点钱,这辈子我可能也看不到电视了”,老人这样对记者说。

与这些有人出去乞讨的家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无人出去讨要的 家庭条件就寒碜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虎龙村二社的李正军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家里就他一个劳力,没办法出去讨要,只能在村里守着3亩多的山地 苦苦度日。三间土屋岌岌可危,除了一个炕桌,家里基本上没有任何摆设。

是否讨要能反映出家庭条件的好坏这个传说看来是客观存在的,尽管这里面也不排除部分富裕家庭其他的致富之路。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乞讨成风的现象乞讨已经成了这个地区最主要的、最容易的脱贫致富之道。

小寨乡九成儿童出外乞讨

当大多数同龄的孩子们正在学校里汲取着知识的营养,享受着童年无限快乐的时候,他们却在为生活而放弃尊严四处奔波,让自己本应美好的童年在大街上度过,直至长大成人。他们就是通常所称的“乞儿”。

在岷县庞大的乞讨大军中,儿童乞丐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格外被人们所关注,他们和老人、残疾人共同构成了乞丐大军的主体。

4岁跟妈妈出外乞讨

包小明,化名,虎龙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家住虎龙村一社。今年刚满9岁的他是个已有5年丐龄的 “小老丐”了,从4岁起他就跟着妈妈出外讨要,足迹遍及郑州、成都、沈阳等城市。幸运的是,他没有像有些孩子一样继续讨要,自从7岁上学后,小包仅仅是在每年寒暑假的时候出去。当问及出外讨要的原因时,小包用岷县方言中夹杂普通话腔的声音回答“家里穷呗”,同时他也表示即将到来的这个暑假还会跟妈妈出去。

而前面提到的尕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没有进过一天学堂,没有一个小学同学。自从记事起,他就跟着父母出外讨要,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是在各大城市的漫漫长街中度过的,饱尝了人间的冷暖辛酸。而今已满15岁的他依然在大街上游荡着,不知道何时才能闻一闻书香味,体会一下手握铅笔的感觉。

90%的儿童有乞讨经历

关于乞儿,有这样一种说法:小寨乡90%的儿童,特别是5至10岁年龄段的都有过出外讨要的 经历,包括正在上学的和已经辍学的。这一说法得到了已从教11年的虎龙小学校长李玉璋的证实。李校长告诉记者,虎龙小学五个年级(当地还是五年制)目前共 有290名学生,而这只占到了适龄上学儿童的90%左右,也就意味着至少10%的适龄儿童并没有上学,这其中还不包括中途辍学的学生。而当地学生的辍学率 也较高,高的时候能达到5%,这两年稍微降低了一点,维持在3%左右,每学期开学时各班都有一二个学生不来报到。这些辍学儿童主要集中在一至三年级,也就 是7岁到10岁之间,相对来讲,四、五年级辍学人数较少,这主要与大龄孩子乞讨难有关。

同时,儿童乞丐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是出外乞讨的时间性非常强,主要集中在寒暑假期间,60% 的在校学生都会在两个假期期间随父母或他人出外乞讨,特别是低年级的学生能达到90%左右。因为乞儿出外时间非常集中,所以每学期放学、开学时都有一种奇 特的现象:从梅川开往小寨的面包车特别紧张,乘客基本上都是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而相似的现象在陇西火车站也同样出现。7月15日,记者在回程途中特意乘坐 了通往陇西火车站的大巴车,当车行至漳县境内时,上来了15个人,其中5个大人,10个小孩。5个大人都是身背、手提各种包袱,大点的孩子也提着装满了衣服的小包。从与其中一个叫杨辉的男孩的攀谈中得知,他前两天刚放假,这次是和妈妈、妹妹一块出来的,准备去成都。当问及他以前出去过没有时,小辉略显羞涩地表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小寨小学学生出外乞讨的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小寨乡学区的白老师介绍,该 校共有320多名学生,基本上都有乞讨经历,有些都有五六年的丐龄了。而统计资料显示,整个小寨乡1800多名学生在2003年至2004年期间共流失了 23 个学生,今年流失的数字也差不多。

学生出外乞讨荒废了学业

“我们也想尽办法让孩子留在学校读书,降低学生的流失率,但效果不尽如人意”,虎龙小学的李 校长对此也很无奈。为了不让学生出外乞讨,乡里每学期期末都要组织学校开展禁讨教育,同时给每个学生发“致全乡中小学生的一封信”和“致学生家长的一封 信”。7月12日,记者在虎龙小学看到了今年致学生的信,信中这样写道”C少年朋友们,你们风华正茂,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刻,只有趁着这大好时光,勤奋学 习,立志成才,无论将来做什么工作,都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可是好多同学由于乞讨,严重影响学习,有的甚至辍学,荒废学业,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我们知 道,大批的乞讨者流入到全国各地,给社会治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同时也是给国家的脸上抹黑,是与爱国思想相违背的……如果家长还强求你们乞讨的话,告诉他 们,你们是受法律保护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和《义务教育法》就是你们坚强的后盾,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信虽然发出去了,但效果不是很好,学生出外乞讨的现象依然严重”,李校长无奈地说。

“孩子外出乞讨对他们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并且是多方面的消极影响”,李校长认为孩子乞讨的 弊端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对学习的影响,一个很突出的表现是讨完回来的学生厌学倾向很明显,部分学生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失去了上进心。有些人也可能产生 这样的想法:学习束缚了自由,比讨要苦多了。“人在课堂心在外”就是具体的反映,而这就给学校的教育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其次,对孩子未来发展的影响, 乞儿过早地步入社会,过早地接触社会的丑恶面,加上普遍缺乏正规的文明教育,这对他们未来的健康成长极为不利。

什么原因导致孩子乞讨?

记者在采访部分家长时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即孩子在家里呆着,还不如外出乞讨,因为出去至少 让孩子可以见世面、开眼界,否则,一直让孩子在家里呆着,以当地家庭的条件,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大山。甚至有人认为,过早地让孩子在乞讨中体验人生,过早 地学会屈辱地面对生活,其社会适应力会越好……也正是这种“只瞻前不顾后”的想法,导致一批又一批的孩子走上了与他们的父辈甚至祖父辈相同的“不归之 路”。

当然,乞儿的形成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岷县文体局的邱维锦督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最主要 的还是因为贫困。“孩子都是父母心头的肉,没有哪个父母真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出去乞讨”。同时,孩子上学太艰难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客观原因。拿虎龙村一社 为例,村里的孩子上学每天一个来回至少要走20多里的山路,光走路就得3个小时。中午都不回家,午餐是就着冷水啃从家里带去的干馍或煮熟的洋芋,冬天的时 候洋芋都成了冰蛋蛋。另外,这里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较频繁,孩子上学也存在着安全问题。也因为如此,部分家长不想让孩子去“冒险”,而是带着“周游”全国。

令人略感欣慰的是,当地的教育部门意识到了这方面的情况严重,采取了一系列补救和防止的措 施,“成效还算比较显着”。针对小寨乡的情况,岷县教体局从去年起免除该乡所有学生的学杂费和书本费,以解决让家长们最难心的事情,免除后顾之忧。同时,乡学区与各个小学校长签订责任书,将学生的流失率作为衡量学校工作的一个标准,各班班主任负责做好本班学生及家长的工作。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将所有孩子都控制在学校内,不让一个孩子再以讨要的名义去城市,而要让他们堂堂正正地走出大山,走进城市!”邱维锦督学最后说。

记者想问的是,这个时间还需要等多久?

租孩子乞讨赚超额利润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出租”这个词主要的对象是物品,租车、租房、租书等等,“租人”相信都没听说过。然而记者近日在“乞丐村”采访时却惊奇地获悉,该地租人特别是租小孩乞讨的风气已非常盛行,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经过几日的摸底采访,逐渐揭开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

租孩子乞讨 1个月300元

董科军这次回家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租一个小孩领回沈阳去帮助他“工作”,尽管4岁的儿子还在沈阳跟着妻子在乞讨。“小孩要钱相对容易,我儿子现在还有点偏小,所以准备租上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管吃住一个月再给他家给300元钱。”董科军这样解释租孩子的原因。

讨要额标准每天90元

其实,抱有像董科军这种想法的乞讨者很多,而已经付诸行动正在从事这行的人也不在少数,李文 义就是其中的一个。李文义有个绰号叫“李老板”,之所以这样称呼就是因为他有个小“员工”叫尕子,便是前面与其一同回家的那个小孩。尕子是今年4月份被李 文义租上的,他是与李一起乞讨的一个人的远房亲戚,通过这个人的“牵线搭桥”最后做成这笔交易。尕子为李文义刚好工作了3个月,按照事先谈好的条件,尕子拿到了900元的“工资”,这笔“工资”已由李文义分两次交给了尕子的父母。同时,尕子也得到了一些“好处”——两套李文义花20元从旧货市场上处理的衣服,尽管穿起来很宽大,并且其中一件裤子还是女士的,但用李文义的话讲“这与3个月前的尕子比,那可是好了几倍啊”,还有,这几个月尕子“壮实了不少”, 因为“每天都能吃上肉和水果,营养提高了”。有付出就有回报,李文义的付出让他得到了远远高于“成本”的回报,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讲就是“超额利润”。当时 尕子“上班”之前,李文义就为他定了一个讨要额标准——每天90元,其中上午50元,下午30元,晚上10元。这是一个硬性规定,必须要完成,否则就有相应的惩罚措施,诸如鞭打、罚站、不准吃饭等等 。尕子非常聪明,也很会讨要,刚开始的几天没有完成任务,经过李文义的几次棍棒“教育”,现在的他干起工作来已经轻车熟路,基本上都能完成任务,有时候还 能超额完成。

幕后老板指挥运作

现在的李老板已经不需要亲自冲在最前线了,他的主要工作是幕后指挥运作,有的时候督促指导一下尕子的工作情况。尕子的工作地点主要是在沈阳的西塔和北站,这里人流量车流量都很大,生意比较好做。看到有车停下了或者是有钱人过来了,尕子就会飞快地 跑过去跪下要钱,如果是车的话他就拿起随身带的抹布擦起来。很多时候他都能博得人们的同情,得到一角至一元不等的报酬。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午餐是在外面吃的,由李文义带来,依然是馒头,不过还有一样“水果”——番茄。下午的工作也是一样,一直到6点左右尕子就“回家”了。晚饭通常不是菜面饭就是洋芋条稀粥,典型的地方特色,偶尔来点肉丁改善一下伙食。晚饭过后,因为时间尚早,尕子又出门了,不过晚上任务少,只需要讨来10元钱就行。夜幕降临了,尕子回到 住处,那个不足15平米的地方挤了8个人的小屋。李文义拿出算盘开始盘点当天的收入,看看尕子是否完成工作。如果完成的话,尕子就可以睡了,明天等待他的还是90元的任务。

被当地救助站送了回来

尕子前几天被当地救助站送了回来,作为他的监护人,李文义也一同回来了。不过尕子表示,等家里收完麦子后,他还会和“李叔叔”去沈阳,李文义也有同样的想法。

其实李文义比起同村的杨九珍来还不能算是“老板”,充其量也只能是个小老板。因为算上自己的两个孩子,最多的时候他手下共有5个孩子在为其工作,而报酬也是每人每月300元。据了解,杨九珍租孩子乞讨已有两年多历史了。

已经10岁的小女孩徐爱红今年3月份刚从沈阳回来,去年9月份他跟着同村的董国政去了外面,回来时带了2250元“工资”。小姑娘后脑上扎着一个小辫,两个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很聪明。记者与她进行了简短的交流:

“为什么要出去?”“妈妈让我去的”。

“那个人平时打你吗?”“打”。

“用什么打?疼不疼?”“用皮带、皮鞋打,很疼”。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我没有要够钱”。

“以前上过学吗?”“没有”。

“为什么没上?”“因为家里穷”。

“想不想去上学?”“想去上学”。

“沈阳好还是这儿好?”“这儿好”。

“哎,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不然怎么都不会让孩子去受这种罪,因为这和卖孩子有什么区别呢”。徐爱红的母亲一谈起女儿就泪流满面,嘶哑的哭声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悔恨和无奈。

“我也知道女儿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挨了很多打,但我只能把苦水咽进肚里,除此之外毫无办法,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女儿……”说到这儿,她已经哽咽得无法出声了。

把孩子作为“摇钱树” 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在采访的过程中,记者通过与租孩子人的接触,大致得出以下结论:首先,之所以选择租孩子主要 是因为孩子容易博得人们的同情,容易挣到钱,这比自己以前的收入要好的多;其次,被租孩子的年龄要适中,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一般都在8至15岁之间, 这个年龄段最能要上钱;还有,随着乞讨风气的渐盛,租孩子乞讨也渐成气候,并且愈演愈烈,很多乞讨者都紧着跟风,特别是那些“职业乞丐”,各个都跃跃欲试;最后,这些忍心地将孩子出租出去的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穷,而且是穷到了极致。有一家甚至到了全家挤在一张没有褥子、只有一张凉席的炕上,盖的被子 也只剩下一堆烂棉絮,真正是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

“租孩子是将来很多乞讨者都会使用的手段,将成为一种趋向”,一位资深“老丐”这样描述它的前途。是否真的成为新趋向我不得而知,我只想问的是,这种将孩子作为“摇钱树”的违法、违理行为何时才能走到尽头。@@(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