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残酷统治下的中国农村见闻(3):

【九评征文】冼扬:计划生育从娃娃抓起

——绝育针风波

冼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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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14日讯】  编者按:如果你觉得标题耸人听闻,那麽就请看完它,这个故事真实地反映了共产邪党在中国农村的统治、教育和计划生育的血腥。如果看完之后,您只是觉得荒诞滑稽,不值一提,那么就请看一看清水君的《大陆生活回忆录》,或是用Google、百度搜寻一下“从娃娃抓起”,当你看到五花八门的“从娃娃抓起”和荒诞离奇的各级中共政府提出的口号时,你就会知道这不是笑话了,而是另一个真实的中国。 ————————————————————————————
  我一直相信,“谣言止于智者”,但这个发生在九一年冬天的故事却让我认识到,仅仅有智者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当那天上午的第一声喧哗声传来时,工作队正在讨论下一步的任务,村支书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转身跑出了办公室,我们都不明所以,也起身匆匆跟了出去。
  声音是从小学校那儿传来的,一群人正围在校门口拍打着大门。支书已小跑着到了那里,正挥着手和他们说着什么,好像那些人不为所动,因为拍大门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俺要回家吃药,为啥不开大门?”一个尖细的女孩子的嗓音,天哪,学校的东围墙上高高低低的站满了学生,有几个正作势向下跳。
  这个小学是一所庙宇的旧址,四四方方的院子坐北朝南,三面环水,地势很高,二米半高的围墙把学校封得严严实实。墙和外面的水塘之间只有一条半米宽的小路,如果从墙上跳下来,一不小心就会滚进水里。门外是一条通向乡政府的大陆,从大门进去,一条南北路把校园分成两半,东边是操场和教室,另一边散布着办公室,教工宿舍、苗圃和菜地。
  “不能跳,不能跳,会摔坏的!”一个焦急的女声从墙内传来,应该是老师,大概已劝说了不少时间,音调已经变了。
  “老师,我肚子疼,回家吃药也犯法吗?为啥不让回去?”一个战战兢兢的站在围墙上的小男孩,也就不到十岁吧!语气中透着倔强,他肯定以为不犯法的事都能够去做。
   “砰!”大门又被敲了一下,“开门!开门!”的喊声又响起来。
   “开什么门!正在上课!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跟着胡闹。”里面的人沙哑着嗓子,大声斥责着。墙上的孩子有的开始哭叫。
   “上啥课?!有把学生赶到墙上上课的吗?快开门!” 又是“彭”的一声,听到孩子哭喊的人群更加激动,“把门打开!”几个妇女声嘶力竭的叫着。
   这样的阵势太令人意外了,我们不知所措,村支书也不知哪里去了。
   “是为了什么事?”我随手抓住一个身边年纪较大的人问道。
   “打绝育针!卫生院的人一会儿就到!”这个人告诉我,一脸的笃定。
   常识让我立即断定这是谣言,我马上说:“哪来的绝育针?谁这么胡说?”
   听我这一说,周围的人像刚刚看见似的,上下打量着我:“有的学校已经打了,怎么是胡说!”他们七嘴八舌的驳斥着我的“谬论”。
   “同学们,快下来!没有打针的事,老师不骗你们!”一位男老师的声音。
   “就你骗人,上次你说交学费和大队(村委)没关系,到最后还是用学费顶了提留款。”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说。
   “这次老师不骗你们,打针是谣言,不要信!”老师仍在劝,但语气已不如原来壮了。那种把学生当人质收取农业税费的做法非常流行,也不是老师能阻挡就能阻挡得了的。
   “这就没人管吗?孩子摔坏怎么办?叫乡治安队吧?”一个妇女很忧虑的建议道。
   “真是猪脑袋!”接着这妇女的话音,一个男人就骂了起来:“那治安队就是计划生育的打手队,扒房子,牵牲口,扛粮食,罚款,哪一样不是治安队打头阵,要让他们来,这些孩子一个也跑不掉!”人群中轰然一阵赞同的声音。
   “砰!咚!”伴随着拍门声,有人开始用脚踹。
   “快下来上课!老师的话也不听了?谁也别怕,老师不让任何人动你们!”又一个男老师在继续努力。
   “不听你的!你弟弟的老婆抓去卫生院流产,你家的柜子也让人抬走了,你怎么不敢管?”墙上的一个男孩子大声揭发。
   “这个老师是王庄的。”门外有认识的说:“他弟媳妇超生,已经怀六个月了,还是捆到乡里做了,前后左右的邻居知情不报,每家罚400块钱,这老师差100百块,就用老婆娘家陪嫁的柜子顶了。”
   这可怜的老师!作为哥哥,他不能去告发自己的弟弟,可自己的饭碗是放在政府脚面上的,随时可以用计划生育国策的借口踢掉,不要说抬他的柜子,就是扒他的房子,他又有什么能力,又能依靠谁去阻止呢?他只能无奈的接受,眼看着自己的尊严一点点地被剥去,任由学生往自己心中的伤口撒盐!
   “老师,我头晕!”“我要回家吃药!”“我肚子疼,老师。”墙上孩子又哭又喊,也不敢往墙外跳,这些中低年级的学生能爬上这么高的围墙已经不简单了,往下跳,可要有点儿拚命的精神。
   我想试着拐过墙角去劝学生,刚一露头,墙上的学生就恐怖的尖叫起来,他们实在是禁不起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惊吓了。不得已,我赶快退了回来。
   “谢小娟,你是个好学生,快下来,要是摔坏了,你家里哪里来的钱给你治?”老师换了方式,想分化瓦解那些学生。
   出人意料的是“咚”的一声和墙上的学生关切的尖叫,“谢小娟!”人们都愣住了,这个叫谢小娟的学生以纵身一跳回答了老师。
   这是个勇敢的孩子,在摔伤没钱治和绝育针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她这个年龄,未必知道绝育针是怎么一回事,但无疑问的是:她清楚计划生育背后的血腥和残酷,而且那远甚于摔伤。
   好一会儿,才看到她手按住腰部走出墙角,一下子冲过了还有积水的大沟,脚上的鞋子陷进了泥里,她舍不得扔掉,犹豫着,最后,先向学校大门方向——卫生院要来人也是这个方向,惊恐的张望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拔出泥中的鞋子,拎在手上,光脚爬上沟沿,一拐一拐的跑走了。
   “老谢家有这么硬气的女孩子!”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感叹道。
   “她爹很能干,前年还买了台小收割机,去年计划生育正紧的时候,她娘怀孕,结果,把收割机开走不说,盖房子的木料也被拉的一根不剩!”又一个妇女接着说。
   “咚!”声音闷闷的,离大门很远,但肯定是跳墙的声音,人群就又“砰!咚!”的敲起大门来。
   “西边有个小门能进去。”工作队的小王对我耳语。我回头望了望,没见到工作队长,大概是想起了“工作队不得过问计划生育!”的纪律吧,这个滑头。
   很快,我们找到了那个小门——实际上是一个洞,一米半高,半米宽,门上漆着俗气的血红色,我重重的在上面敲了两下。
   “谁?”一个低沉的声音紧张地问。
   “工作队的。”我回了一句。门应声开了。
   我们钻了进去,一个40岁左右的男老师冲我们点了点头急促的说:“支书和校长在后面高年级教室那儿,学生已经差不多跑光了。”这还用说,两米半高的围墙很难挡住五、六年级的男孩子,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我大步向里走去。
   “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说卫生院的人要来打绝育针,每个学生都打,以后计划生育就好搞了。还有的更玄,说这次计划生育要从娃娃抓起!传得也真快,老师还不知道影儿,一年级到六年级就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走得快,他只能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
   “那还不好理解,亲戚、同庄的、兄弟姐妹,当然传得快,至于老师不知道,那是因为学生压根儿就把老师当作了帮凶。”我头也不回的说着。
   院子里看不到几个人,大门“砰!砰”的响着,门外的人还在高声嚷嚷着,有两个教室里哭声震天,几个老师守在那里,焦急得四下张望,这是一二年级的学生,虽然也想跑,但他们毕竟太小了,只能出自原始本能用大声的哭叫宣泄心中的恐惧,东围墙根放着很多板凳,不知是逃亡用的还是招安用的,几个老师站在接近围墙的地方劝说着。声音不大,双方在僵持着。
   “你们这些孩子,我说了这么多,还不相信?!”支书的大嗓门从后边传来。
   我们拐过墙角,看到几个人站在距围墙七八米的地方。是支书和校长他们,支书的脸上淌着汗,校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无奈的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无声的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我要回家吃药!”,“我肚子疼,要回家!”墙上的学生初看到我们时惊慌了一阵子,大概认出我们不是卫生院的人,就又重复起他们的要求,墙上一个男孩子的黑棉裤上挂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雪白的棉花,他不断地用手按着要耷拉下来的碎布。
   “有病还爬这么高?说谎也不会说,你是不是晓涛的儿子?”支书的语气里充满着威胁。
   “不爬这么高咋办?大门又不开,我要回家吃药!”这男孩子辩解着,一只手继续抚弄着大口子,我想,这个小家伙一定很在意母亲的责骂。
   忽然,这孩子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手里的小动作。转身跳了下去。“咚”的一声传来,我们都不禁惊叫了一声。墙上的学生不断地向外打量,小声地在商量着甚么。
   “日你妈,我说了半天,你们只当我放屁是不是?”支书气急败坏。
   “息怒!息怒!”我小声提醒她:“墙上全是女孩子。”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红得像个藏族妇女。一只手解着上衣口子一边说:“我真要被这群兔崽子气疯。”
   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她冲着墙上的学生说:“你们还没成人,给你们绝育干什么?怎么都不长脑子,书越读越蠢!”说到最后,嗓门又高了起来。
   “那么多流掉的(胎儿)都成人了吗?不照样拉到乡里弄死了!”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子一点儿也不给支书面子,张口就让人觉得血淋淋的。
   “我日你先人,小庆,你姥娘咋教你的?就这样给我说话!”支书的火又上来了,跳着脚骂。
   “这个学生住在和支书一个庄的姥娘家,论辈分,应该叫支书一声妗子的。她家的房子因为超生被扒掉了,爹娘都跑出去打工了。”给我们开门的老师小声告诉我们,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后。
   “俺肚子疼,要吃药。”,“打针要是谣言,那为啥不开大门?”墙上的孩子们仍坚持着他们的思考逻辑,这些人小鬼大的学生。
   “把大门打开吧!课继续上,谁想回家就回家。”我建议道,虽然现在支书、校长下令开大门是很尴尬的事。
   果然,他们转脸看着我不作声。我就又加了一句:“摔坏一个就能惹来大麻烦!”
   “行!”支书也不等校长说什么,扭头就向她所谓的“兔崽子”们吼了一声:“开大门!都滚!”校长也接着大声说:“各班继续上课,有病的可以回家!”
   顿时,整个学校鸦雀无声。大家都愣在那里,活像展览馆“收租院”里的泥塑。
   “怎么还不下来?准备在围墙上过年咋的?”望着墙上无动于衷的孩子,支书气势汹汹的喊道。
   “大门还没开,你别骗人!”小小的孩子,天大的心眼。
   “真要把人逼疯,开大门!”她大吼了一声。
   大门开了,先是外面的人涌了进来,大部分是妇女,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一边拚命的往教室跑,学生们——教室里的、墙上的都哭着叫着涌向了他们,距大门不远的地方很快形成了一大团人的漩涡……
   哭喊声消失了,诺大的校园转瞬之间变得空荡荡的,只有我们还站在那里,虽然太阳光很强烈,可身上仍觉得冷嗖嗖的,支书茫然地向前看着,一句话也没有,她太累了!
   “你觉得这农民的素质是不是特差?没影儿的事就硬是相信!”她突然说,眼仍旧望着前方。
   “不!不是这样!”我直视着她断然否认:“小小的学生能这样想,这样说,这样做,这素质就是美国学生也未必赶得上,再说,他们的判断并不错,听到打绝育针的消息时,他们能问谁呢?村干部是计划生育的执行者,不可靠!老师也充当过骗学生的角色,也不可靠!他们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判断!你想想,计划生育扒房子,牵牲口,罚款,多麻烦!要真是往孩子屁股上来一针,不啥事儿都省了!这样的道理不由你不信!”
   我们谁也不再说话,可无疑问地都在思考着。
   面对这些心中充满恐惧、草木皆兵的孩子,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计划生育那举世无双的规模和效果,当然也包括那举世无双的恐怖手段,这无疑的会载入史册,但决不会是光辉和值得骄傲的一页,我们用自己独特的计划生育,向世人展示着独特的愚蠢,昭示着我们在赢得数字上的胜利的同时也输掉了社会生态的质量,昭示着那些针对成人实施的手段多么严重的伤害了儿童的心灵,更昭示着我们为了计划生育而无情的抛弃了让社会更和谐这个计划生育的目的!
   第二天,乡里转来了县里的通知:近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了“绝育针”的谣言,在一些学校引起了混乱,各乡、村党员干部要做好解释工作,防备敌人破坏云云。
   两个月后,工作队建议乡政府撤换有贪污渎职行为的村会计主任,很快,县里批复同意我们的建议;与撤职文件同时,还有一份县计划生育办公室的任命文件:任命那个刚被撤职的会计主任为这个村委的计划生育专职干部。
   这份任命文件上的大印血红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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