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回家路

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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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3日讯】由北而南,每一地的泰雅族莫能幸免地都遭受到大小不一的灾害,致而造成了泰雅同胞的家园流失、亲友相隔与生机困艰,怆悲的哭号由一山飘过一山。
岁末之前到苗栗的向天湖参加赛夏族人的矮灵祭时,即有耳闻到鹿场部落的路况不佳。待祭典结束,与友人前往时,始而发觉那儿的道路已非“不佳”两字所能言语,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好。

从南庄过了南庄大桥,沿苗21线道路行驶,由南江到东河路上,但见路缘不时矗放警戒的红黄标志,一些路基外侧不乏渐续塌陷现象。

在石壁部落前,由山头倾下的土石流泛滥痕迹硬是毫不掩饰地一一展现眼前,原本秀丽的山涧小溪,如今是充斥着大小不一的垒石,而原先的护堤早已被水石冲得支离破碎,一大块仿佛从天而降的巨石更大剌剌的横阻在道路上,让初次行驶经此的外人见了都不由怵目惊心,而更小心翼翼地由旁逶迤驶过。

由石壁再经过石门,眼前的景象,又或只有“瞠目结舌”四字差可形容。浩浩河床尽是不知由何而来的沙土。石头与浮木,原来的路面早被覆没,而且河床还高过于路面。另于河床此侧的山凹处不遑多让地也堆积了满坑的杂木落石,只怕那时要是再有豪雨或台风,这些积物就会冲滑而下,至时勉强通行的道路或也将会打结。

面对如此疮痍景象,立于其地的人,于感怀个体之渺小外,亦不免要对大自然缅生畏敬之心。

于沙石相连的颠簸路面,我的心掩不住地相随下沉,如同有一大片的阴霾压盖了天门。犹记去年来时,这里一路是粉红嫩白的山芙蓉花逶逶迤迤地依衬着青山绿水,人于其间,不油然就有天地之念。

二○○四年,对台湾原住民中的泰雅族群来说,仿佛是浩劫的一年。由北而南,从新竹县的五峰乡经苗栗县的泰安乡至台中县的和平乡,每一地的泰雅族莫能幸免地都遭受到大小不一的灾害,致而造成了泰雅同胞的家园流失、亲友相隔与生机困难,怆悲地哭号由一山飘过一山。

过了漫患的土石,车窗之外是一条几乎呈九十度的陡直水泥便道,生硬粗糙的路面,显出了造路时的仓促与应急概况。

听说一般外来的车辆行至此地即陷进退维谷之境,因为那条陡坡,陡得让人行近时就会不寒而栗。是以有人至此就折转回府,有些则会央请当地人代为开上。

上了陡坡,气温仿佛也陡降许多,路旁芦芒蓄着远处缥缈的氤氲。只觉阵阵寒意就要扑面而来。

进入到鹿场,有那么一刻,我彷似到了美国早期的荒凉小镇,空荡的路上阗无一人,两旁店家静悄得像是临时放置的玩具屋。

整个鹿场部落,如若一座空城。

就在我仍沉于伤怀之际,一辆沾了泥尘的卡车在前方停了下来,鱼贯而下的是穿了雨鞋的三个妇人,这些妈妈相当诧异我的到来,于简单寒暄后,妇人说自从联外道路坏了以后,即无任何游客进来了。为了生计,部落的人现今有的到外头谋职工作,像她们年纪大的就留下来帮人种树或清理林园,至于店内的炉火也早已不燃了。

而后呜哇叽山(泰雅语:欢迎之意)民宿的阿妹告诉我,天灾之时她因要赶赴机场,顾不得山头仍续滑动就毅然冲走过去,当时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个在外就学的孩子,那段平时五分钟就可行过的路,他们是连跑带爬的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另一个附近村民苦中带笑地说,豪雨所挟的水量让他家中的桌椅都漂浮了起来,而今家中门垣还留有水渍的迹痕。

依着来时方向下山,暮色逐渐笼罩,我脑海中部落人的欢笑如似那路边凝滞得忘了舞动的芦芒,记忆里应随着轻风昂扬的芒花而今只是沉静地默立。

寒假时,孩子要回部落;新年时,游子会返故乡,他们的回乡路将与我此行相同。

对鹿场部落的泰雅人来说,今年冬天格外寒冷。
编后语

禹海回台北后编辑问,那近九十度的陡路怎么不修呢?禹海收起惯常的笑容,严肃地说起在鹿场听到当地居民反应,公所要求:修路需要三十户居民连署,但现在鹿场仅余二十五户人家,怎么也无法请款。年关将近,村民焦急得很。──转自台湾大纪元时报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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