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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台湾海峡的大陆人系列

【人物】在边缘线上的淘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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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27日讯】台北入出境管理局,来往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自1992年开放大陆配申请到台湾居留以来,大陆配偶人数逐年上升,目前,经海基会认证约十八万五千对。可是,在这十八万五千对中,相当一部分是只有一纸合同,却没有事实婚姻。

那为什么而来呢?为了工作,为了在台湾有合法的居留权,合法的工作权。

大陆和台湾同文同种,就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大陆人,都不用考虑语言的障碍,台湾对婚姻移民很宽松,不会有移民官检查夫妇间怎么生活。更不会怀疑是假结婚就取消居留权发配回原居住地。所以两岸婚姻中介有了一个台下的生意:以介绍婚姻为名,帮助大陆人到台湾工作。他们找到愿意当一方配偶的台湾人,提供有偿的服务,帮助那些想出卖劳力糊口却无法如愿的中国大陆人,走出黑暗生活的低谷。

在台北市某公园当清洁工的一位阿婶,年纪大概五十开外,她是不久前“嫁”到台湾的“新娘”。她的“先生”是台湾六十五以上的那种男生。按照台湾对大陆配偶的规定:台湾配偶在三十五岁以下的,到台湾探亲的,每次只能停留三个月,三个月后可以延期一次,也就是半年就要离开台湾回大陆,要再来就重新再申请;但是六十五岁以上的就可以每次探亲停留三年,所以六十五岁以上的比较受欢迎。“嫁”六十五岁的大陆人多数在四、五十岁左右,当然二、三十岁的老少配也是有的,这种甚至会从事色情行业。

在台北有一位姓李的理发师傅,他因为去年太太去世,所以不久前,他回大陆又娶了一位“太太”,这次婚姻和他前一次婚姻不同的是:在他回大陆福州拍结婚照之前,他都不知道他未来的新娘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中介公司操办了这个现代的盲婚哑嫁。



在台北有一位姓李的理发师傅,他回大陆福州拍结婚照之前,他都不知道他未来的新娘姓甚名谁、长什么样

李先生回大陆办过一次结婚手续后,回忆起来对整个过程很熟悉:“她[配偶]离婚。离婚以后她想过来,一定要离婚才能跟我们结婚。我们十二月一号过去的,中介都给我们联络好了。告诉我们什么情形:她给人民币给了那个中介听说五万块(人民币),那她给我是说八万(新台币)”,同时他的“太太”还包了他这次回去结婚的来回机票和吃住费用。

李先生觉得他这次婚姻是在做好事,他说:“因为他们那边一个月才600块(人民币),到我们这边起码都两万二、两万四(新台币),有的还三万,看那个老人,换尿布,不能起床的,起码三万,有的在医院里也是差不多三万块,两万八那样。她们这边一个月可以那边一年喇。我就帮一下她吧,她就是来工作。”

李先生说他当初找到中介公司,第一句就问他:“真结婚还是假结婚?”后来他明白:“结婚两种,一种是我们给钱,她过来就永远住在你这里,你一个月一个月给他点薪水,没有限制多少。一种是她给钱,他到这边来,她去上班,你不能干涉她。”

如果是真结婚,中介公司就开始给客人提供可选择的配偶,进入相亲之类的程式,如果是假结婚,这些程式都省了,中介公司安排好直接就回大陆拍结婚照。然后签订各种合同,其中包括:婚期三年合同、放弃继承财产合同等。李先生说:他的女儿建议他一定要签订“放弃财产”的合同,怕以后有问题。他说:我没有财产,无所谓啦。三年而已嘛。但她的女儿说她的同事曾经假结婚,没有注明财产权,结果三年后离婚时为财产闹上法庭。结果李先生就按中介公司的安排,签署了各种合同,他还说:“不知有没有法律效力?”就这样,大陆方的配偶,就可以申请到台湾。

除了完成这种速配的手续外,中介公司同时还为大陆客户在台湾找工作,年龄大的多数做些看护、清洁、帮佣等工作。所以她们一到台湾就马上投入工作,绝不会浪费这三年的分分秒秒。

李先生的“太太”被介绍到一个家庭当帮佣,这家的老人已七十多岁了,老伴去世,他的几个女儿已成婚,都不大愿意对着怪癖的老父,宁愿请专人照顾他。通常假结婚到台湾工作的人,工钱比请当地人低,也较勤快,不计较工作时间。所以她们有较大的劳务空间。
记者听说李先生的“太太”是工作两周休息一天,她和李先生约好,休息日要到李先生的发廊看望李先生。所以特意要采访这位“新娘”。

李先生的发廊是开在家里,他一边替客人理发一边说:他“太太”有个姐妹来了,她去会她的姐妹,当记者提出要去她工作的家找她是,李先生说:她不敢让老先生知道她嫁过来的事,也不敢见记者,无奈记者只好在发廊和李先生聊了起来:

记者:“你太太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他的钱赚够了吗?”

李先生:“没有艾,她借人家十几、二十多万哎,因为她儿子前年偷渡过来,抓到,送红包给那边公安,叫他赶快把他弄回去。”

记者:“送多少钱?”

李先生:“她说十几万,不晓得。”

记者:“就从这边接回去?”

李先生:“这边关两个月就送回去了。”

记者:“那边要不要关?”

李先生:“不要,那边没有事。她这次来就跟他儿子开会。她说:‘妈妈要去那边给你还债哦。’

她自己也借五万块呀。她要过来借五万呀,她说她妹妹借给她三万,她五万块嘛,给人家借了三分艾,借了两万。她现在要把这两万三分的先还掉,她比较担心啦。

她说来的时候,给儿子开会,叫她那边的什么书记呀,他们乡的书记。她说:书记呀,你要作证呀,我要到台湾帮忙还债,她的养父、养母,等于是儿子的祖父、祖母啦,万一怎么样,三年你要负责。”

记者:“她的书记答应了吗?”

李先生:“有呀,他说你放心去啦,万一你养父怎么样,我会帮他忙啦。书记太太也是跟人家结婚来啦。”

记者:“就是跟书记离婚啦?”

李先生:“一样,也是离婚啦。”

记者:“啊,她的书记怎么会这样子?”

李先生:“对呀,我说书记你是个大官哎。”

记者:“什么地方名,她那里叫做?”

李先生:“中国,福建省,闽河县,南坭镇,高知村(音)。”

记者:“就是这高知村的书记吗?”

李先生:“是。”

记者:“他的太太多大年纪啦?”

李先生:“也是跟他一样,四、五十岁。”

记者:“她嫁到哪里?就你附近吗?”。

李先生:“没有,她现在荣总附近,嫁一个七十多岁的退伍军人。”

记者:“就是荣民。”

李先生:“对,就是荣民。书记说:我太太到那边去打工去呀,我当书记很忙呀,我儿子16岁啦,也不要她照顾,她要来台湾打工,就这样。”

记者:“那他们就办了离婚手续?”

李先生:“对,她那边办离婚,第二天就可以跟我们台湾人结婚,以前要三个月,现在不要。”

借婚姻的桥到台湾来打工的,表面上还是合法的,然而,非法留在台湾打工的据统计约有一万到两万之间。

其中包括探亲逾期不走的和偷渡来的。

在帮佣的队伍中,就有一位是探亲逾期不走的。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士已经六十多岁了,她说她是十八年前来探亲的,其间做过很多份工,都是吃住在主人家,最长是她现在做的这一家了,她带大的孩子都十一岁了。

她说她是十八年前来探亲的

她对记者说:“当时我爸爸在台湾病危呀,就给我办手续来,来了之后呢,我觉得中国大陆生活太苦了,赚的钱又少,就想在这赚些钱回去。”

记者:“你都做些什么工作?”

匿名者:“年岁也大了,就会给人家打扫呀、带孩子呀。就做这些。”

记者:“ 哪你赚了钱有寄回去吗?

匿名者:“ 有呀,都寄给他们。”

她也知道非法居留者,在台湾是很难就地合法的,但她却不想回大陆,她拿一张五年前的报纸给记者看,她说当年报纸说政府可能会给她们这种人特赦,哪个未经考证的消息,给了她一个希望,可五年过去了,政府没有一点消息,那家报纸再也没有后续报导,看来她五年的梦也破灭了。

她无奈的说:“如果想回去的话,也回不去,因为我也没有身份证,那海关也是通不过去的,回到大陆之后,据说:好像是你去了半年,她那也把你的身份取消了。就是两边都没有办法了,只好在这这么呆着。”

事实上,在台湾逾期不走的只是非法打工者的一部分,有更多的是直接偷渡到台湾的大陆人,偷渡到台湾能够上岸的,也是藏在岛内非法工作,男的偷渡客一般从事体力工作,女的偷渡客大部分从事色情行业。一旦被抓到会被收进靖庐,并要遣返回大陆。

收押女偷渡犯的大陆地区人民新竹靖庐处理中心有820多位在押犯人,主任赖械一说: “像目前, 820位里面就有103位是未满18岁的少女,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到台湾来,在大陆那边遍及各省都有,尤其最近已经发现了:东北黑龙江、吉林那边很,还有包括内蒙古的、新疆的都有办法到台湾来,到台湾来赚钱。甚至有的去做不当行业都有。”

大陆地区人民新竹靖庐处理中心主任赖械一

这些偷渡来台湾的人,都有很相像的故事和理由。

记者:“ 你从哪里来?”

女偷渡犯:“湖南”

记者:“你今年贵庚?”

女偷渡犯 :“23岁”

记者:““为什么想到台湾来呢?”

女偷渡犯 :“因为家里欠债很多。因为爸爸得了肝病,一直病在床上几年,妈妈没有工作,妹妹还在读书,我是刚国中毕业,想出来帮家里分担一些,就来到台湾。”

之后,记者见到另外两位女偷渡犯,一位姓赵 ,一位姓宋。她们是从广西桂林结伴而来的,原来她们在桂林都是护士。

宋女士说:她在桂林的家中,只有她和母亲,她护校毕业后到一家小诊所应征当护士,每月只有几百块工资,妈妈没有工作,而且得了肠结石多年,已经借了不少钱,她很想帮她的妈妈。刚好又碰上大陆在刮“到台湾发财”的风,经朋友介绍,就和她的姓赵的同事兼同学一起来了。来时讲好路费是蛇头出,她们要在台湾打工还钱。上岸后,她被安排在酒店“上班”,因为台湾是不许卖淫的,所以被捕后留下案子,要两年后案子了了,才能排队等待送回大陆。

她的朋友赵女士说起家中事也是一派心酸:她家有外婆、父母、弟弟和她,父亲没有工作,母亲打点短工,弟弟上学,外婆得了肝病,她和宋女士一样在诊所都是工资很低,家中要开支,还要支付外婆的医药费,所以也是欠债累累。她和宋一样在酒店被抓。

从湖南到台湾的23岁偷渡犯


一位姓赵 ,一位姓宋。她们是从广西桂林结伴而来的

记者:“那么你们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一个室四十人),他们仅仅是觉得台湾很好赚钱,还是像你们这样在家里都有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这种情况多吗?就是家里面都很困难的。”

宋女士:“很多,对。”

记者:“有多少个?”

宋女士:“可能一大半都是这样。”

记者:“一大半都是欠了钱的?”

宋女士:“对,或者是家里面情况不是很好这样。”

记者:“怎么样不好?都是城市的吗?”

宋女士:“一般都是乡下比较多。”

关在宜兰靖庐的男偷渡犯比关在新竹靖庐的女偷渡犯人数要少,但偷渡来台的男犯很多也是说被生活所迫。

有一个从福建来的二十出头的男生对记者说:“ 在家里没有工作做。然后,在外面朋友介绍过来。他说到这边来,就这样子呀。”来到以后,说好到一个地方碰面,他的朋友没有到,员警到了,他就被带到宜兰靖庐。

从福建来的男生对记者说:“ 在家里没有工作做…

幸好在两个靖庐,他们都觉得过得不错。除了长官对他们不错外,吃得也很好,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的。宋女士说,那些有BB的,得到更多的照顾。

因为女犯很多都是到台湾卖淫,有不少怀孕生子,而且很多都是第一胎,靖庐除了派出四位女警到医院轮班陪犯人生产外,回来后还按医生的吩咐照顾她们。

新竹靖庐主任赖械一说:“这个母亲呢,我们按照台湾的习俗,帮她做月子。煮麻油鸡给她吃一个月。所以每一个在我们这里生产了以后,长得非常健康。我们处理中心,就有点雷同坐月子中心呀,你看现在十二个婴儿,还有五位要生产,后续的还有三十几位元怀孕,如果全部跟着生产,我这里真的不晓得怎么处理。”后来,新竹靖庐一个个怀孕女犯生产,靖庐发给婴儿统一的用品。庞大的医疗、用品、以及伙食费数量相当。据统计新竹女犯的伙食费去年全年开支与四千万新台币。

为了改变犯人的不按心情,新竹和靖庐都会请一些宗教人士来讲经说道,有不少在押的犯人信了佛和天主、基督。

宜兰处理中心主任郑明贤说:“希望改变他的思想观念,希望把他那种烦躁不安的心理,消极的心理,转化成一个学习之旅,转化成一个积极的行动。当然我们中间安排了很多这些活动的事项呀。”

大陆地区人民宜兰处理中心主任郑明贤

每逢节假日,都安排犯人打电话回家保平安。从一幅幅照片中,记者看到通话中,有人高兴,有人哀嚎。

宋女士:“在这里,除了不能出去外,其他事情想做都可以做。”

记者:“例如?”

宋女士:“比如看一些书籍,佛教的书呀、基督教的书呀。”

赵女士:“当我们想学英文的时候,跟长官讲,讲官就会教我们,拿书给我们看呀,教我们这些东西。”

宋女士:“在这边很好,吃得也好,睡得也好,对。”

从湖南来的女犯也说:“以前在外面脾气比较倔强,很多事情很容易会生气,可在这里学会了一些忍耐、耐性,学会怎样跟旁边的人相处,还有礼貌。”

记者看见放风时,女犯很认真地做操,男犯做完操后打球,由员警当裁判。

虽然是很多的照顾,但他们都还是在押,所以都希望回去,但是大陆的接收船迟迟不来,或来的很少。现在台湾待遣送的偷渡犯人数已近两千人。

放风的女犯在做操


放风的男犯做操后准备打球

新竹处理中心主任赖械一介绍说:“人一进来,在我们这边时间的长短,完全是看大陆什么时候来收为主。变成我们是被动性的、配合性的,他们这些人在这边,时间长,给我们一个压力。再来呢浪费我们很多资源。每一个人,在我们这边,如果是正常的生活费呀,没有病痛,没有付另外的医疗费用。在我这边一个人,最起码要付两万块他的伙食费,包括他的杂费、包括他的衣服。”

赖主任还说:“我们海巡单位在整艘船还没上岸的时候,整艘船查获,有时一艘船二十几个、十几个,查获单位会给他们做一个验血,就已经发现有的在他未上岸时就得到其他的疾病,甚至于有性病。

据新竹和宜兰两位主任介绍:这些偷渡犯有的还多次偷渡。

宜兰处理中心主任郑明贤说:“认为台湾的经济好,来这边主要是来赚钱,来一次被遣返回去,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可以发财,他又来一次。”

新竹处理中心主任赖械一说:“我们曾经有发现来第四次的。第二次的比例很高,甚至在去年曾经有发现:再回去25天,还有一个回去28天,马上又回来的,这个如果说被骗,完完全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风后

这些偷渡犯有些去过日本的,对靖庐处理中心的员警回忆说:日本关押的地方不够台湾的好。

台湾陆委会法政处处长杨家骏说:其实大陆人偷渡到世界各地的都有,只是台湾近些,所以来的人多。

的确,大陆人不仅偷渡到台湾,偷渡到世界各地的都有,其中偷渡英国的事件震惊全球,当时捂死在货车里的就有60多人。这些沉重的事件、这些冒险离开家园的中国大陆人,他们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我们应该如何凭估当今的中国大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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