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世界

心灵之窗: 从没潇洒过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7月31日讯】

  我出生在安徽的西西伯利亚,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潇洒,用不起电,没见过电视。

  上了高中,进了县城,知道了什么是潇洒,但兄弟多,父母年迈,顿顿难得九成饱,想潇洒却潇洒不起来,没买过零食,没吃过水果,甚至没穿过新衣服,衣服要穿从几个哥哥那儿“退伍”的。

  高考那年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阵儿,在十里八村人羡慕的眼光里,多想潇洒一番!父亲说,古代考上一代状元,常赤地千里,寸草不生,那不是自然灾害,那是供养一个读书人的代价,讲话时教了一辈子书的父亲悲喜参半。大一的下学期父亲终于在贫寒、病痛交加中遗憾而去,父亲临终时那张清瘦的脸和花白的长须使我刻骨铭心,那心如淅沥的秋雨,好冷。

  没了父亲,塌了天,便彻底破灭了我想潇洒哪怕仅此一回的梦。我不忍读母亲的懮伤和无奈,于是便在以后的每个长假里背着母亲向亲戚朋友借钱读书,那时我发誓:卧薪尝胆,完成学业,让父亲含笑九泉,让自己光明一片。

  93年含泪写了一篇母亲的散文获国际母亲节征文大奖,并接通知到南京“总统府”开颁奖会,那心情!走上领奖台时看到台下镁光闪耀的照相机,多想有一张照片属于自己,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我没有,我默默地把泪咽到肚子里。

  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靠工资白手起家,结婚,生孩子,供养孩子,还钱。爬格子时染上了烟瘾,看到别人抽着红塔山、阿诗玛,甚至大中华,然后再把烟盒潇洒地扔掉,多想也弄几盒,但想起妈妈那写满春夏秋冬的脸,便死了这念头。

  妻看着我恨不得把烟屁股都消灭了,便常劝我:省那么狠干啥!掂量再三,一包烟说不定能抽掉母亲院子里一只母鸡一年的产量,能供穷亲戚吃半年盐。

  也不是一点没潇洒过,当我把单位的福利饮品大老远抱回家,分给母亲和兄嫂侄儿,看着他们那品味时的欣喜和自豪,也在心里觉得潇洒;当我把节省下来的钱给父老乡亲们雪中送炭,他们那惊慌得不知如何表达的神情让我觉得唯我潇洒。

  回想起来,我也不能算不潇洒。

  有人在乎潇洒的行动。

  我却享有潇洒的心情。(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