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

从8岁男孩自杀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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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23日讯】前几天,曾碰到这样的一件事:一位父亲给儿子卖了4.5斤柑橘,每斤0.9元钱,他让8岁的儿子算算总共要用多少钱。近旁的几位顾客马上围拢上来看这场“智力测试”。谁成想,众目睽睽之下,孩子紧张慌乱,先说“五块”,又说“四块”,乱猜一气。那位父亲气急败坏,抬手一个耳刮子,还气咻咻地骂道:“没想到你这么笨,完了,你这辈子算完了!”

  孩子哭了,却又不敢放声大哭,样子极为痛苦。第二天,使听说这男孩在昨天下午偷偷地喝下氧化乐果而悄然离开人间。

  这事虽过去了,可我总也忘不掉那尴尬窘迫的一幕。那位父亲太凶暴了,那个孩子也太可怜了,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也太不幸了。这是我当时最强烈的感想。不过,这话要是真让那位父亲听见,他会暴跳如雷的。因为他的主观愿望确实毫无恶意。然则从客观效果来看,那响亮的一耳刮子不叫凶暴,难道叫春风拂面吗?断言孩子“这辈子算完了!”这种严重的心灵施暴,不是比肉体施暴更残酷,伤害更深刻持久吗?

  我们想想,一个8岁左右的孩子,智力还没有充分发展,阅历还很浅薄,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完全靠大人的评断来认识自己。大人生气之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常常是很偏激的,而且心情平静下来以后早把气话的内容忘记了。但是孩子却听得很认真,记得刻骨铭心。他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在他人眼中是那样的不堪造就,心中突然十分惊异和沮丧,稚嫩的心灵难以承受那致命的打击,此后极有可能以心灰意冷的态度来选择悲观的生活道路。本来完全可能有锦绣前程的人在少年时代就凋谢了,这份打击不是太残酷了吗?不少孩子后来课业不好,工作生活能力差,精神委靡不振,该成才而未成才,跟他们的童心曾经遭受过深刻痛苦有密切的关系。

  一个人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自尊心自信心,这是人的精神支柱。这个支柱一旦被摧毁,人的精神生命就结束了。精神生命一结束,只剩下一个肉体的存在,动物般地活着,这还有什么生存的价值呢?

  我们有些文化素养不高的家长,甚至有些不懂辩证法的老师,盲目相信民间流传的,但从未经过科学鉴定的教子俗语。比如“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棍棒底下出孝子”、“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等等。一旦发现孩子三五岁时有不聪明的表现,七八岁时有蠢笨的举止,便断言“这孩子可完了。这么简单的都不会,甭指望他(她)有出息了!”与错误的失望随之而来的,就是父爱母爱骤然降温,责骂痛打随之降临。其结果,肉体施暴伤及皮肉,心灵施暴损毁自信,受伤的皮肉很快康复,受伤的心灵却可能一辈子也难以愈合。像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个孩子,他当从出丑根本不是智力因素造成的,而是心理紧张抑制了智力的发挥。硬说成智力问题,也纯属误诊。不管怎样,孩子一生还有几十年的前程,发展变化难以预料。为人父母者,万不可以点代面、以偏概全、以生气替理智和科学,过早地断言孩子一辈子都不行。

  这样说来,是不是就不允许家长教育对孩子下断语了呢?不,不是的。断语下得积极、科学而又鼓舞人心,有利于孩子奋发向上,正是符合教育心理学的要求,也是孩子十分需要的。著名的皮克马利翁效应告诉我们:对教育对象寄予满腔的热情和真诚的原望,并且尽力地帮助他(她)克服困难,相信他(她)一定能成为杰出的人才,那么常常能获得惊人的成功。著名的心理学家罗森塔部在一所大学里选了一个成绩平平、其他条件也很一般的女学生做试验。他断言那个女生“具有各方面,优异发展的特殊资质。”师生们听说了,都对她另眼相看,倾以厚爱,同学们都愿意接近她,老师则对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又积极引导帮助。这个女生本人更是受到了极大鼓舞,各方面格外努力,一年后就进入了优等生的行列,甚至连外貌也出落得楚楚动人。一片真诚的爱心,一句美好的断语,产生了多么巨大的教育力量啊!

  心理学关于情绪和情感的研究认为:情绪和情感的改善对提高智力水平和智力活动的效率有积极的意义。因此,有良好修养的老师会以真诚的爱使学生产生美好的情感体验,从而激发出学生潜在智能的释放,使之变得更加聪明更加活跃。相反,如果因为孩子的一个过错或一次笨拙就大发雷霆,使孩子产生痛苦沮丧的情感体验,那么,学生就会精力分散,智力削弱,变得消极迟钝。据此我们试想,假如前头提到的那位家长看到孩子处境突然变化,考虑到孩子有个心理适应的问题,他及时送上一句宽慰,一句鼓舞,一片笑脸,那该是什么结果呢?不妨这样说:“儿子,别紧张,别怕着,你说你的。平常你算这个是老虎吃小鸡──小菜一碟啊!有时候爸爸都比不过你。叔叔阿姨来看你,是相信你又聪明又勇敢。”一般情况下,那孩子会从父亲和颜悦色的态度、亲切信任的目光中汲取精神力量,迅速恢复心理常态和正常的智力水平,算出正确结果的。假如仍算不出来,那也只能说明恐惧感压抑了智力的发挥,完全应该谅解。人世间最杰出的人物也无法做到在任何时空条件下都正常地发挥智力,何况小孩呢?既然如此,本文开头的那位父亲应该说:“儿子,没事儿,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儿子是糊涂一时,聪明一世。走,咱爷俩回家吃柑橘去!”

  孩子听了这拂面而来的杨柳风,还会有半点心灵的伤害吗?这会导致悲剧的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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