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随笔

爱与成长在田园

焕发绿色生机的草坪。(周鑫雨提供)

热。估计这是现在居住在北半球的人的一致感觉。如果在这么热的天还要干“农活”,那就可以很好地体悟那首最著名古诗中的意境:汗滴禾下土了。

其实冒汗最多的还是我先生,毕竟他农活干得更多。所谓农活,就是打理我们买的房子的前后院的树木花草。我们住在一个地广人稀房价便宜的州,拿出多年的储蓄,又向银行贷款,我和先生终于在一张叫作“地契”的东西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算来算去,我们的房子加上地充其量只有0.15英亩,换成中国亩,这么点地勉强凑合着可以算作一亩。

当初找房介,先生看了5个月也没定下来,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同时呢这个也有不足,那个也有不足。

看中这所房子是在三月初,一个美丽的初春。在依然些微寒冷的上午,猛然进入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温暖的房子,拱形的大客厅里,三扇大窗户撒下温暖充足的阳光,透过窗户看到后院草坪开始焕发绿色生机,一个静静的小湖,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白云,几只野鸭悠闲地游荡……先生立刻被迷住了,当场拍板情定此屋。然后兴冲冲地跑回来说他终于看中了一处房子,如何如何完美,如何如何好,价格也不贵。

又花了昂贵的价钱换地毯换房顶,辛苦收拾搬家,我们终于住进了自己的房子。然后,才发现要干的事多了:比过去多个卫生间,更大面积的地毯、地板,再加上洗碗做饭,想偷懒都不行的。

尽管如此,我们俩闲暇时欣赏着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灌木群,一两株矮矮的美丽昂贵的日本红枫,大大小小的松树,墙边是花花草草,配上绿色大草坪,好不得意。照了照片四处发给亲朋好友,赢得一片羡慕嫉妒的赞叹,猛然发现要打点起园子来是那么地费功夫。

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灌木群。(周鑫雨提供)

“辛勤的园丁”这话真的不假。梨树、樱花树,海棠等等,秋天要不停地扫落叶,夏天里杂草疯长,非常难清理。每年都是又要撒木屑,又铺油毡,而杂草藤蔓还总是不知趣地长出来而且蔓延迅速,占领花草树木的空间。喷洒大量的杀草剂也不管用。最后只能是我们顶着烈日除杂草。

一个本来颇为美好的周六上午,本来想休息休息静静地看书,结果先生风风火火地跑来说:快帮我去除草啦,杂草太多,有些都长得好高好大。我忍不住抱怨:“这草拔了长,长了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就不能喷除草剂?”“除草剂对小草还行,太大棵的杀不死啦,而且还要喷好多。”想到这大热天的,总不好让他一个人辛苦,于是慢慢吞吞地穿好鞋子跟出来。

古诗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记得上学时代老听见媒体赞扬小草有韧性,石头缝里也能长出来,心里就纳闷:为什么禾苗就要那么费劲种,而且凡是人能吃的果树、蔬菜都要花好些精力,还得防止虫害。这连虫子都不吃的野草怎么就四处疯长?那时报纸上还老有“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暗想:这要都是野草,人不得饿死吗?要说杂草生命力顽强就值得赞颂,那癌细胞还生命力顽强呢,比正常细胞长得快而且不容易死。这么看来,这社会主义草就等于是癌细胞啊。现在,充分体验到了顽强野草的可恶。

干了半个小时,汗水不停地滑落,浑身冒汗刺激得皮肤发痒,腰弯得又好累,还有各类蚊虫,乖乖!不由一本正经地吟诗道:“哎,锄禾日当午,是汗滴禾下土。”苦干了1个小时,我终于决定逃跑了。借口要做中饭,躲进房里,先冲个澡,换上衣服,大开着空调,坐到电脑前面。除草就拜托先生啦。他干活比我快,同样时间除的草是我的2倍以上。

看着窗外挥汗如雨的先生,感慨自己经常体谅不够。先生下班回来,几乎每隔2-3天就会默默地在外面除草还有剪草坪,修剪树枝等等,又热又累。而我,大概一夏天也就除过一两次。我常常抱怨:我下班了要做饭,还得擦地、涮碗筷,你吃完饭就划手机、看电脑!现在觉得都是站在自己角度看问题,先生也挺辛苦啊。

那天后,再看到先生在前后院里浇水,修剪枝叶,我不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了,对他的辛苦感同身受。换位思考,心里很感谢他,干体力活儿也是很辛苦的。我终于明白男女分工不同,“男主外、女主内”的确有道理。

如今再看到我们家的前后院,看到云映湖面,绿树倒影,蓝天碧水,不禁感恩自然,赞叹造化,心生谦卑。@#

责任编辑: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