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

《我的故事》(十六)点滴在心头

【大纪元2012年02月17日讯】

从小就有正义感,长大变成刚愎自用

我的刚愎自用个性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也影响了学习的兴趣和态度。高二的化学老师吴某在家开班授徒,其实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几乎建中和北一女名师都在补习班或家里“作育英才”,例如求实补习班的王竞泽、汤日新,化学名师还有曾益夫(求精化学),许瑞莲(活用化学)。但是他把考试题目当作补习教材,上课时留了一手,让我对这位老师深恶痛绝,打从心底排斥上他的课,化学课从爱生恨到畏惧,结果大专联考化学只拿了四十几分。

类似的经验在高雄医学院又再度发生,微生物的大牌教授王某编了一本中文版的教科书,考试照他教科书的内容一字不差照抄必得高分。我对威权挑战的结果是自食恶果,成绩和努力成反比,因此对人性的黑暗有了更深刻的体验。

高中时当了一段时间护花使者,值得一提。好友陈某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孟小姐既漂亮又有气质,而且是中山女中仪队队长。但是陈某是典型的本省人医师世家,他的女友是眷村出身的外省人,因此在男方家长的严厉反对下,他们不敢在公开场所出入,于是由我充当男友,放学后陪伴女孩去补习班上课,一直到补习班下课后,再护送她到指定地点办理交接。虽然君子有成人之美的雅量,但是也害得自己哑巴吃黄莲,高中三年没法交女朋友。

高二的时候和同班好友马志行,邀了北一女的刘紫阳,和她的同班好友李宁宁,去看轰动一时的电影“爱的故事”。刘紫阳是我北小同学,阔别几年之后又意外相遇,正好李宁宁即将全家移民美国,所以马志行和我借着饯行之名邀约她们。整个电影院内呜咽饮泣之声,此起彼落,一点都不罗曼蒂克,所以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这个期待已久的约会,没有留下可以向同学吹嘘的报告,只仅仅记得电影里的一句经典名言“爱,不用说抱歉”。物换星移,刘紫阳和李宁宁都定居在加州,马志行在纽泽西,而我家离电影里的哈佛大学只有四英哩。最近又再看了一次“爱的故事”,电影里面许多地方不但耳熟能详,甚至常常路过。哈佛的冰宫,不但还是像电影里没有改建过,而且小儿贞桓在里面打过冰球(hockey)。上了年纪,对故事的诠释有了不同的看法。当初的热泪盈眶,是为男女主角的爱情而流。现在的老泪纵横,则是为父子的亲情而落。

外婆在我出生前半年去逝,外公陈凤威,舅舅陈钟和阿姨陈蓉蓉,住在高雄侍奉外公的妈妈(我们尊称她“阿太”)。外公任职台铝,住在前镇区复兴三路台铝中巷一号,前院是竹篱巴围墙,左邻右舍鸡犬相闻,很像眷村。每年阿太生日的前一周,所有亲戚都搭火车南下团聚,并且登台票戏为她祝寿,因此我对高雄并不陌生。阿太是缠小脚的历史人物,常常讲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故事给我们听,可惜她那道地的杭州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外婆去世后,外公未再续弦,终身致力三弦研究和教学,写了《三弦闲话》和《再谈三弦》两本书。舅舅的酒量惊人,他和海军的朋友喝绍兴酒,是用大玻璃杯像喝茶般牛饮。妈妈和阿姨都是喝酒高段,因此我喝酒天分是来自母系遗传。

爸爸妈妈的媒人徐阿姨并不是亲阿姨,而是在台湾的乡亲,因为住在和平东路三段,所以我们称她为“三段阿姨”。她曾经生产“牛博士泡泡糖”,和当时流行的白雪公主泡泡糖打擂台,她也和金伯伯合伙在成功新村开金城面包店。

自从1969年金龙少棒队首次夺得世界冠军后,半夜起床看实况转播成了全民运动,三段阿姨总是会带一些可口的糕点给我们当宵夜。当年熬夜看球的兴奋之情仍然历历在目,没想到宾州威廉斯堡的少棒大赛,虽然不是近在眼前,但已经不再是远在天边了。

到波士顿的第二天,就由Tufts暑期学生班的老师带去买枕头、棉被和日用品,七八位外籍兵团成员到了Medford镇的Meadow Glenn Mall里的百货公司Bradless,大伙儿看得眼花撩乱,手足无措,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为了上英文课,我又特别到哈佛广场的Radio Shack买了一台卡带录音机。时光飞逝,Bradless早已消声匿迹,而Radio Shack仍然在原地屹立不摇。(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