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客话】在云端

文/方若初 摄影/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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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6月20日讯】“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庄子〈逍遥游〉
  
缓缓地滑动,简短地加速,凌空一跃,穿云而出,LaGuadia 机场纵横的灯火已在脚下了。
  
对美国人来说,飞机旅行司空见惯,所以很多飞机直接冠以shuttle(通勤车)的名字。我喜欢在无云的白天飞行,或者夜晚。白天可以 纵览美国的山河,绵延的溪谷、郁郁的森林,以及星罗棋布的城市以及偶尔点缀的小屋。晚上无所见,只有或远或近、或多或少的昏黄的灯火。
  
小时候常常独自夜行,北方的荒野,村与村往往相隔数里。月色下路边的阴影每每让人惊惧,而远处的几点灯火温暖地鼓励着前行的脚步。而今,从一簇灯火处起飞,在另一簇灯火处降落,其间是暗夜长空几个小时的静默。
  
或许每个中国孩子都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都在七夕之夜守候过葡萄架和夜空。牛郎织女似乎不常能见到,却每每见到夜空中一闪一闪地飞过两盏灯。这就是我与飞机最初的接触,那时觉得不可思议--那么高远的地方,会有人?
  
几年前夏天的一个清晨,我在迷雾中穿过北京的街道,穿过第三航站楼的层层检查,进入了一架硕大的飞机。脚下是北中国的土地,前方是灰濛濛的天空,我知道将要离开这里了。  
  
飞机折向北,飞过我的故乡--不知故乡的村落里是否有另一个孩童正在抬头仰望。随即东过日本,后则进入茫茫的俄罗斯上空。我一直透过云隙试图辨认飞机下方的土地--托尔斯泰笔下的俄罗斯原野、农庄、“静静的顿河”、埋葬了无数流放者的西伯利亚…… 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这个国家的命运和中国悲哀地缠绕在一起。今天,两个国家都在挣扎着寻找各自的未来,一个已如明日黄花,一个正在破晓前摸索。飞机进 入北冰洋上空,冻云无际,峰峦叠起,静穆而沉重,宛然那幅名为《冰海》的油画。长夜过后,飞机降落在芝加哥机场,走出来,已是异国的土地了。
  
每次乘坐飞机前,我总会看看辽远的天空,想,一会儿我就会在云层上面。在云端,我又会俯视下面的行人与村落,体验这种距离带来的独特感受--我是在世界之中呢,还是在世界之外呢?

庄子在〈逍遥游〉中写一只扶摇而上的大鹏鸟,比较自己在地上和它在天上的所见:“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很难确定了,但是它总把我的思绪带到玄远的苍穹之上,想像一只大鹏在那里遨游--苍劲而孤独。向下,它看到什么;向上,它 又看到什么?而今在飞机里,下窥云底,上问苍苍,亦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人们常常用“霄壤云泥”形容差别的巨大。在云端,仿佛岸上观鱼,湛蓝的云隙宛如水面。然而在九霄之上的大鹏鸟看来,这架小小的飞机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在穿梭林间的“蜩与学鸠”,甚至是在泥土中蜿蜒而进的虫蚁罢了。
  
希望飞机能有天窗,这样人们就不会自视在青云之上。天之苍苍,终能唤起人们内心的一丝敬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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