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兰:红楼ㄚ鬟之看袭人

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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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2月22日讯】袭人是红楼梦中戏份最多的ㄚ鬟,是宝玉的第一大ㄚ头,也可以说是大观园中的第一ㄚ鬟。曹雪芹写红楼梦,先从冷子兴口中演说,如同国画先从远处晕染。到了近处,第一个正式出场的ㄚ鬟就是袭人。曹雪芹详细介绍了袭人的来历与姓名,他这样介绍袭人:“并大ㄚ鬟名唤袭人者……”某某者,是曹雪芹唯一的用这样的语气介绍的ㄚ鬟,以突出她的与众不同。袭人也是红楼梦中屈指可数的有名有姓的ㄚ头之一,曹雪芹不仅让她名姓俱全,还给了她一个很优美的姓氏:花。袭人本名珍珠(一说蕊珠),是伺候贾母的ㄚ鬟。“贾母因溺爱宝玉,生恐宝玉之婢无竭力尽忠之人,素喜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遂与了宝玉。宝玉因陆游诗句“花气袭人知昼暖,鹊声穿树喜阴晴”为其改名袭人。

“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也就是说袭人很敬业,很忠心,所以贾母让她去服侍宝玉,这是对袭人的最高的信任和肯定。曹雪芹对袭人的评价是“贤”。

宝玉身边的ㄚ头,模样儿都是不错的,袭人没有晴雯漂亮,但也属于美女,用王夫人的话说,放在(宝玉)房里,也是一等的了。

袭人的身世凄凉,她和晴雯一样,属于平民,因为家里没米下锅,只剩下袭人还值几两银子,因此卖给了贾府。幸而贾府是个诗礼之家,因此袭人没受到虐待。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从此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开始学着伺候主人,过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贾府的下人当中家生子很多,比如小红、鸳鸯,都是世代在贾府当差。外面买来的晴雯,也把自己的表哥弄到贾府来当差,也是为亲戚讨个生活,也是为互相之间有个有个依靠。而袭人是一个人在贾府当差,她的谨慎、低调的风格和她的这种经历和环境不无关系。直到她享受王夫人的特殊奖金之后,这个习惯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袭人的最大好处就是省事,处处息事宁人。贾府的ㄚ头多数都是伶牙俐齿,比如晴雯,小红,绣橘,侍书,而袭人寡言少语,贾母说她是个没嘴的葫芦。宝玉的奶妈骂袭人狐媚,袭人也只是气得自己哭,没有依仗自己的第一大ㄚ头的身份和她发生口角。宝玉的奶妈李嬷嬷吃了宝玉留给袭人的酥酪,宝玉早就讨厌这个倚老卖老的奶妈,正要发作,袭人赶紧说自己吃了就坏肚子,让宝玉去给自己剥栗子,转移了宝玉的注意力,免了一场风波。

袭人不欺下,虽然她在怡红院的ㄚ头中身份最高,却不像晴雯那样欺负别的小ㄚ头。由于宝玉在贾府的特殊地位,袭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树大招风,难免招来一些媳妇婆子的嫉妒。袭人她从小在贾府这个名利场中长大,焉能对此不知?因此处处谨言慎行,不给人留下把柄。所以王善保家的等人嫉妒这些副小姐的地位,可以在王夫人面前中伤晴雯,却对袭人无奈。因此袭人安然躲过抄检大观园的风波。在贾府那样复杂的环境中,袭人能够得到贾母、王夫人、薛姨妈、凤姐和李纨的认可,如果在现代职场,会和宝钗一样左右逢源,做得顺风顺水。

袭人没读过书,不识字,但是得益于当时的社会的完善的社会教化系统,又在贾府这样的诗礼人家长大,所以深受传统文化熏陶,是典型的重礼教的女子。如果袭人出身贵族,就是宝钗;如果宝钗出身平民,就是袭人。袭人的成熟稳重可与宝钗一争高低。

袭人深受宝玉宠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与宝玉有过肌肤之亲的ㄚ鬟。袭人性格温柔,处处哄着宝玉,对宝玉又像恋人,又像姐姐,让她在宝玉的心中的位置与众不同。除了袭人,怡红院中最受宠的就是晴雯,但是晴雯的地位远不如袭人。晴雯和宝玉吵架,气得宝玉要撵晴雯出去,被袭人拦下。而袭人说自己的家人要赎自己回去,宝玉好姐姐亲姐姐的千般挽留。

袭人务实,她深知在贾府,仅有宝玉的宠爱还远远不够,要想长久留在贾府,不受人欺侮,还要得到贾府的实权派的认可。袭人要做宝玉的第一姨娘,这是在她的环境下她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未来。如此,不仅可与宝玉长相厮守,还可以享受贾府的荣华富贵。宝玉情迷之中错把袭人当作黛玉,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自此,袭人已完全明了了宝黛的爱情。她担心宝玉的乖僻,知道赵姨娘、贾环以及宁府的邢夫人夫妇等人对宝玉的刻骨的嫉恨。袭人担心将来宝玉做出什么事被赵姨娘等人抓住把柄,因此在宝玉因贾环进谗言而被贾政打了之后,向王夫人进言让宝玉搬出大观园。听袭人和王夫人的谈话,她非常懂得说话的艺术。你说袭人是在告密吗?像是告密,因为她说了偏那些人肯和宝玉亲近;但是你说她在告密吗?她却没有点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赶紧说说黛玉和宝钗这样有教养的小姐不会做什么,赶紧打消王夫人对黛玉的疑虑。袭人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维护宝玉,顺带也赢得的王夫人的格外信任。

此后王夫人遂没有让宝玉搬出大观园,却把袭人视为心腹,给了袭人和赵姨娘周姨娘一样的待遇。王夫人的这个决定,得到了贾府决策和管理阶层一致的同意。谁都看得出来袭人是王夫人给宝玉定下的第一姨娘。而这位准姨娘,实际地位还在两位正式姨娘之上。袭人回家探母,贾母按姨娘的标准赏赐衣物,凤姐又亲自安排:“再将跟着出门的媳妇传一个,你们两个人,再带两个小ㄚ头子,跟了袭人去。分头派四个有年纪的跟车。要一辆大车,你们带着坐,一辆小车,给ㄚ头们坐。”又特关照周瑞家的:“那袭人是个省事的,你告诉说我的话:叫她穿几件颜色好的衣裳,大大的包一包袱衣裳拿着,包袱要好好的,拿手炉也拿好的。临走时,叫她先到这里来我瞧。”她知袭人做事低调,不讲究排场和虚礼,故而要亲自检查。检查后还是不满意,又赏了石青刻丝八团天马皮褂子等几件,吩咐小厮打灯笼,一起送袭人回家。袭人不仅在实际的经济待遇,还在礼遇规格上,都达到了贾府的最受宠的姨娘的标准。

袭人从小ㄚ头做到大观园的第一大ㄚ头,直到成为宝玉的准姨娘,这个过程当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此时苦尽甘来,距离宝玉的姨娘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自此,袭人苦心经营的人生目标已经基本完成。袭人完成这个目标所花的心思和努力,不亚于宝钗为了登上宝二奶奶的宝座所付出的心血。

但是人的命运岂是自己所能左右,在出生前,一个人一生的剧本早已写好:“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袭人最后还是嫁给了琪官蒋玉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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